白若初皺著眉看著林歸遙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奇怪,仿佛真的認識她一般,但這明明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子,起初她隻是因為從白天手裏得到了自己的畫像而感到奇怪,


    再之後,她又得知了這個叫做林歸遙的男人居然在滿世界的發布懸賞找自己。


    隻是他居然傻傻地用自己的真名,畫像又不放出去,導致就算教內的人見到了這個懸賞也是認不出來的,畢竟她的名字一般教眾根本就不必知曉。


    但這個教外的男子不但知道她的名字,擁有她的畫像,雖然畫上的衣著她從來也沒穿過,甚至還發布了懸賞找自己。


    難道是自己跟他……


    有仇嗎?


    見林歸遙默而不語,一副不知從何說起的神態,白若初歎了口氣:


    “是不是我曾經殺過你的家人?但我敢以我的人格保證,我殺的都是罪無可赦之人,如果你的家人真的死在我的手裏,那就證明他們肯定有必死的罪孽,這一點,請你相信我,相信至高教。”


    林歸遙搖了搖頭,慘然一笑。


    白若初果然是不記得他了。


    自己的脖子上本就係著一塊留有記號香的t恤一角,為了防止香味消失,他在路上的時候還特地偷偷摸摸將藏在空間背包裏很久的那件t恤塞進了衣兜裏。


    但白若初並沒有聞出來。


    你不是在石林裏說過隻要我在你五百米內,你都能找得到我嗎?


    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可你卻不再認得我……


    我們一起經曆過的事,你真的全都忘了嗎?


    對了,繃帶!


    白若初可是渾身纏著記錄著她所經曆的一切事情的記錄繃帶!


    隻要看一眼,看一眼上麵繡下來的字,她肯定能想起來的。


    想到這裏,林歸遙唿吸急促起來,向前走了兩大步急道:“快!脫掉!把鎧甲脫掉,讓我看看你的……”


    “大膽狂徒!”


    嘭地一下,林歸遙突然覺得腦後一疼,隨即天旋地轉,眼睛一黑,昏了過去。


    看著暈倒在地的林歸遙,白若初皺著眉看了一眼年長騎士。


    “聖女恕罪,實在是這臭男人膽大包天,竟然敢對您不敬,我才……”


    “行了,把他送迴去吧,記得,別搞什麽小動作。”白若初轉過身,冷冷道。


    聽到那男子被抬走,門吱呀一聲關上,白若初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根紅線正串著一截破舊的兩個指甲蓋那麽大的繃帶,繃帶的邊緣仿佛被火燒過,黑漆漆的,而繃帶上麵似乎還繡著幾個小字……


    ……


    至高教,樞機處,一個陰暗的房間內,一個渾身厚重鎧甲的男子坐在一個高高的石座上,敲了敲手指。


    “她見過那人了?”


    “是的,聖女過問了畫像的事,但對方並沒有說出個所以然,隻說是朋友。”台下一個身影恭敬地迴道。


    “聖女有何異樣?”


    “聖女並無半分異樣,一切如常。”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等那黑影出去後,坐在石座的男子撐了撐下巴,喃喃自語:


    “借刀殺人,哼!在我麵前玩這種把戲,你們到底在試探些什麽呢?”


    ……


    林歸遙捂著自己的腦袋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迴到了牢房內,隻是除了後腦不時傳來的陣痛,他感覺自己的小腿也有點不對勁,撩起褲腿一看,竟然有兩小塊烏青的印子,似乎是被人捏的。


    “切,背後下黑手,算什麽英雄好漢!”


    林歸遙搖了搖頭,他剛剛才發覺自己之前的言行應該是讓對方誤會了,對方一定是以為他色令智昏了。


    可笑,他是這種人嗎?


    不過確定了白若初真的不記得他,林歸遙的心裏一時有些堵。


    白若初迴到至高教後到底經曆了什麽他一點也不知道,但是從那個小騎士的三言兩句中,白若初應該是沒有再受失憶症的困擾,不然兩小時就失憶一次,想要瞞住那麽多人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但她為什麽記不起來了呢?


    是在治療失憶症之後得到的副作用嗎?


    林歸遙掃了一眼那結實的牢門,沉默不語。


    這和他來到這裏的初衷並不一致,他還有很多的問題要問白若初,但他現在這個犯人的身份非常被動,沒有自由,自然沒有話語權,更沒有調查的餘地。


    但如果他現在把牢門炸掉,弄個天翻地覆,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嗎?


    怕是還沒等他搶人迴村的美夢開始,就要被那成千的騎士給破滅,而且,白若初真的會跟他走嗎?


    林歸遙痛苦地搖了搖頭,答案很殘酷。


    但就在這時,牢房的門又再次打開,這次進來的,竟然是葛靈通。uu看書 ww.ukans


    “怎麽是你?你不是也被關了嗎?”林歸遙奇怪道。


    葛靈通聳了聳肩膀:“那份證據證明了我們的青白,所以我恢複了自由。”


    “你?那我們呢?趙子月他們還好吧?”林歸遙抓住了他話裏的漏洞。


    葛靈通攤了攤手,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兩個騎士。


    “他們一切都好,至於你們,由於你們冒充見習騎士,所以還是被判了有罪,所以現在還被關押著,不過……”


    “不過什麽?嘶……”林歸遙急道,一不小心牽扯到了腦後的傷口,乒乓球大的一個包,也不知道那個老女人下了多重的手。


    “你們對他用刑了?”葛靈通見狀,突然轉身,一臉嚴厲地看向了那兩個騎士。


    “雖然我現在的騎士團團長身份已經被剝奪了,但是別當我不知道濫用私刑要麵臨什麽樣的處罰,說!誰幹的!”


    葛靈通的騎士團長身份被奪了?


    不過也不奇怪,如果林歸遙他們犯的是冒充見習騎士的罪,那麽葛靈通就是主謀,作為至高教的一份子,他的罪過更大,嚴重一些,上綱上線的話,說是叛教也有可能。


    “不關他們的事,這個先不提,我什麽時候能出去?”林歸遙擺手道。


    隻有出了這個牢房,他才有機會探查到更多關於白若初的消息,知道她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以及能不能想起他。


    聽到林歸遙要出去的想法,葛靈通突然尷尬起來,支支吾吾道:


    “這個……那個,出去倒是可以出去,隻是目前還有一些技術上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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