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麽要向坎黛拉投訴!”被尤裏卡攙扶出醫院的江徽聲淚俱下地控訴道,“這多索雷斯的醫院太有鬆弛感了!”


    平心而論,江徽小姐的心態好過常人,如果是其他人受了這無妄之災,未必能像她這麽有禮貌。


    “唉!小徽你別難過了,這運氣差沒辦法。”


    尤裏卡有安慰人的心是好的,但尤裏卡有安慰人的心未免太壞了。


    江徽驚奇地看向尤裏卡,你是怎麽有自信說我運氣差的?


    這怎麽聽都像是嘲諷吧!


    “也罷!也罷!”江徽淚如雨下,“樂子人終成樂子,迴旋鏢猝不及防啊!”


    她枯坐在台階上,落寞的像是被狗熊拿去擦了屁屁……


    “媽的!”江徽罵了一聲,“我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尤裏卡點頭表示讚同,拉起江徽的手便要向前走。


    “欸?你帶我去哪兒啊?”


    “去市政廳找市長告狀去!”尤裏卡信誓旦旦地說道,“要讓這座醫院賠償精神損失費!”


    江徽直接拒絕了尤裏卡的好意,區區精神損失費算什麽,打發叫花子嗎?


    “u醬,你好好看看這多索雷斯。”


    江徽帶著尤裏卡登臨高樓,俯瞰大地,隻見得廣廈林立,燈火闌珊,人群雲聚,波瀾不驚。


    “感覺挺不錯的呀,怎麽了?”


    尤裏卡眺望遠方,風景這邊獨好,沙灘如黃金一般明亮,夕陽倒映著晚霞,猶如一朵火燒雲。


    江徽幽幽道:“我看還是太城市化了。”


    “城市化不好嗎?”尤裏卡沒有聽出江徽小姐的弦外之音,“你看人們生活多方便啊!”


    “是這種方便嗎?”


    江徽的手指指向高樓下密密麻麻的小黑點,看起來微不足道,實際上也如此。


    都是些是在賭場敗光了家產的人,他們沒了安身立命的財產,隻好像流浪漢一樣睡大街了。


    還有在酒吧買醉後直接躺地上的酒鬼,地當床,天當被,生的隨意,死的隨機。


    多索雷斯的高度科技化並沒有讓來到這裏的人自強自立,反而讓娛樂業蓬勃發展,成為了三和大神的熱土。


    秉承著三天打漁,三百六二天曬網的精神,這裏無論是什麽職業的人,都喜歡上幾天班玩幾天,工資都是日結的,拿到了跑去賭場揮霍,沒有一點存錢的意識,自然也沒有應對危機的準備。


    坎黛拉很好地把握住了這些人得過且過的心理,為他們製造有看點的節目和賭博方式,這樣就可以給他們一種“我活的很精彩”的假象。


    其實這些人都是用以促進gdp發展到韭菜,割起來一茬更比一茬新,韭菜們也知道,可他們早就無所謂了。


    “生機勃勃下的死氣沉沉,我要是其中之一未必能免俗啊!”


    並非江徽起了什麽悲天憫人的心思,她隻是在單純地檢討自己。


    “如果一輩子都靠喝酒和賭博度過,那這和從出生開始就被安樂死有什麽區別呢?”


    被江徽這麽一點撥,尤裏卡也悟了,她說:


    “我明白了徽徽!你是想喚醒多索雷斯人的精神,對嗎?”


    江徽嘴角一抽,喚醒個錘子啊,你真當我是泰拉魯迅呢?


    不過嘛……江徽小姐因為自己淋雨,所以打算把全多索雷斯人的傘給撕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算不算另一種“喚醒”?


    “明天就是夏日大獎賽了,u醬有什麽想法嗎?”


    尤裏卡摸了摸頭上的卷發,不好意思地問道:


    “徽徽你的身體恐怕還沒好吧?要不要棄權?”


    為了讓江徽安心,尤裏卡還在江徽麵前打了包票:


    “放心吧,隻要我們隊取得了冠軍,我的獎品分一半給你!”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大可不必,江徽想。


    “u醬,你和林雨霞還有老陳說一下,我身體病了,就不參賽了。”


    江徽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轉身就走,笑容如同童話書裏正在思考陰謀詭計的大魔王。


    “徽徽!小心!”


    “啊?”


    江徽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便一腳踏空從樓梯上像個皮球一樣滾了下去。


    “徽徽!”尤裏卡快步前來營救江徽,“你還好吧?”


    江徽磕的前額鮮血淋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把番茄醬抹在了頭上。


    “我靠,我像是很好的樣子嗎?”


    尤裏卡一邊給江徽包紮,一邊拿出終端給江徽拍了個大頭照。


    “嘿嘿,這樣我就可以和林小姐她們解釋了!”


    “u醬!”江徽突擊檢查,“你從我的這次經曆上學到了什麽?”


    “要腳踏實地,切勿好高騖遠,發展時應步步平穩,而不是想著搭建空中樓閣!”


    “錯!”


    “欸?那是什麽?”


    江徽歎息道:“是一心不能二用!”


    尤裏卡把江徽扶起來,詫異地說道:


    “我還以為是在考我互聯網黑話呢?原來是真問我想到了什麽啊!”


    江徽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一個笑話,遂問尤裏卡道:


    “那u醬,不妨動用你互聯網黑話的知識儲備,猜猜我點燃了一根煙有什麽樣的含義?”


    尤裏卡絞盡腦汁,一根煙能有什麽含義,等等……徽徽抽煙?這對身體不好吧?


    就在尤裏卡越想越歪時,江徽公布了正確答案:


    “我點燃了革命的火炬!”


    尤裏卡:“……”


    不是姐們,抽煙能和革命有什麽關係啊,這誰能猜出來?


    “哼哼,沒想到吧?”


    江徽得意至極,她當年做題時也沒想到……


    “這個不算,你再給我講一個吧!”


    尤裏卡不服氣,強烈要求江徽再出一道。


    江徽清了清嗓子,說道:


    “在敘拉古,有一個黑幫頭子叫阿爾貝托,是薩盧佐家族的族長。夏日某一天,他準備去一處避暑勝地乘涼,想來想去,就選擇在薩盧佐家的老宅,你知道為什麽嘛?”


    尤裏卡一聽就傻了,我又沒去過敘拉古,哪知道什麽地方好乘涼啊?


    “不知道,為什麽?”尤裏卡老實認栽。


    “因為別的地方都有太陽,唯獨薩盧佐家暗無天日!”


    尤裏卡:“………”


    這思路好清奇啊,我竟無法反駁。


    “那徽徽你再說一個吧,我不信我都猜不中!”


    江徽靈感一來,搖頭晃腦地像倒豆子一樣說道:


    “薩卡茲常言道,卡茲戴爾的天要比其他國家的天要高三尺,你知道為什麽嘛?”


    尤裏卡再度被難住了,最後隻好乖乖投降:


    “為什麽啊?”


    “因為卡茲戴爾的地被掘了三尺!”


    聯想到卡茲戴爾被滅了不知道多少次,尤裏卡感覺自己一笑十年的功德都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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