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在昨天,他得知啟山的小兒子失蹤,便毫不猶豫地決定直奔公安局報案,以期借助公安機關的力量盡快找迴孩子。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捉弄人。


    當他剛剛抵達鎮上時,突然收到了來自上級的一份緊急通知。


    這份通知瞬間打亂了他原有的計劃,上級要求他立刻帶領一支小隊前往縣城集結。


    經過進一步了解,他得知了事情的嚴重性。


    原來,竟有不法分子受人指使,組織起一夥窮兇極惡的人販子,膽大包天地綁架了首長的孫子。


    更糟糕的是,這群喪心病狂的家夥目前已逃竄至縣城一帶。


    憑借多年的經驗和敏銳直覺,張啟年不禁心生疑慮:難道這夥人販子喃道和綁架張文濤的是同一夥人?


    要知道,這些人販子可都不是善茬兒,他們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而且此次事件不僅牽涉到首長的親人安危,其背後很可能還隱藏著更為巨大的陰謀。


    鑒於事態如此嚴峻複雜,有關方麵果斷做出決策,將整個案件的處理權完全移交軍方負責。


    所以,這差事就落到了張啟年頭上。


    因此,他才讓大隊長帶領著一行人先行返迴。


    畢竟眼下這件事情十萬火急,容不得絲毫耽擱。


    張啟年隻來得及簡單交代幾句後,便匆匆離去。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大隊長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又去找警察說明了撿到一個孩子的情況。


    然而由於上頭剛剛下發了一份紅頭文件,所有的民警此刻都忙得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於是乎,一名負責接待的民警隻是隨意指派了一位女民警前去處理此事,然後自己也腳步匆忙地離開了。


    大隊長與王鐵生領著這位女民警一同迴到了醫院。


    剛一走進大廳,遠遠地便瞧見李詩意正神情恍惚、失魂落魄地獨坐在一張長椅上,那模樣看上去令人心疼不已。


    大隊長見狀,不由自主地深深歎息了一聲。


    要知道這李詩意實在是命運多舛,就在去年她的丈夫不幸離世,而今年就連兒子也莫名其妙地丟失了。


    即便是像王鐵生這樣忙碌奔波了整整一晚、心情原本有些煩躁的人,此時此刻麵對如此悲慘境遇的李詩意,心中的煩悶也不自覺地被壓製了下去。


    待到大隊長等人走近,一直呆呆坐著的李詩意像是突然迴過神來一般,急忙起身迎上前去,滿臉焦慮地詢問道:“隊長叔,公安那邊到底是怎麽說的呀?”


    大隊長連忙安慰道:“詩意啊,咱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剩下的事情就得依靠公安部門去處理了,我剛才聽他們說,好像連部隊都已經介入調查了呢。你放心,小濤一定不會有事的。”


    李詩意心中焦急萬分,然而此刻她也深知別無他法,唯有先返迴去等待消息。


    就在剛剛與女民警完成筆錄錄製後,突然間聽到護士傳來喜訊,昨晚送來的那個孩子蘇醒過來了。


    聽聞此訊,李詩意心頭一震,趕忙領著女民警匆匆走進了病房。


    進入病房之後,眼前的一幕令人揪心不已。


    隻見那小男孩滿臉驚恐之色,緊緊地用被子將自己的小腦袋捂得嚴嚴實實,仿佛外界有著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正盯著他。


    而一旁的護士則試圖用力拉扯被子,想要讓孩子露出頭來接受後續的治療,但無論怎樣努力,那孩子都死死抓住被子不肯鬆手。


    “我說這位家屬,您究竟怎麽帶孩子的?醫生都說了,孩子最重要的不是感冒問題,而是長期處於饑餓狀態導致的營養不良。我們已經給他打過退燒針了,隻要這瓶點滴打完,你們就能夠迴家去了,記得迴去之後別再餓孩子了。”


    護士略帶責備地嘟囔著,手上動作不停,依舊使勁兒地拽著被子,希望能盡快給孩子打上點滴。


    終於,經過一番艱難的拉鋸戰,護士成功地將被子扯開了一角。


    刹那間,小男孩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般猛地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恐懼地掃視著四周,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他眼睛四處打量,見李詩意靜靜地站在床前,便飛快上前抱住了李詩意。


    李詩意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她伸出雙臂,輕輕地摟住孩子。


    接著,她輕柔地拍打著孩子的後背:“沒事啦,小朋友,不要害怕。護士姐姐隻是要給你打個小小的針而已,打完之後,你的病很快就能好起來呢,所以一定要乖乖聽話哦。”


    聽到李詩意這番溫柔的安撫,一直站在一旁的護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這位善良的女士並非孩子的母親。


    想到自己剛剛的誤會,護士不禁有些羞赧,連忙向李詩意抱歉。


    在李詩意的耐心撫慰之下,孩子原本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


    趁著這個時機,護士眼疾手快,迅速而又準確地將吊針成功打上。


    隨後,李詩意引領著民警來到床邊,並緩緩坐了下來。


    那位女民警也麵帶微笑,盡量用最為溫和親切的語氣輕聲詢問道:“小朋友,能告訴阿姨你叫什麽名字嗎?還有,你怎麽會掉到水溝裏麵去呢?”


    然而,無論女民警怎樣柔聲細語地發問,孩子卻始終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不僅如此,他那雙小手還死死地拽住李詩意的衣角不肯鬆開,仿佛隻要一鬆手,李詩意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看到這種情況,李詩意心想或許自己在這裏會影響到孩子與民警之間的交流,於是她輕輕起身,準備先暫時離開病房,好讓民警能夠單獨與孩子問話。


    可是,當孩子察覺到李詩意有要走的意圖時,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驚恐之色,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像一隻小猴子一樣,飛快地追上前去,緊緊抱住了李詩意纖細的腰肢。


    剛打好的吊針瞬間被扯掉,護士生氣地罵道:“幹嘛啊這是!沒看見打著針嗎跑什麽跑!”


    見狀,民警也沒轍,隻能沒好氣地說:“不然同誌你先帶著這孩子吧,到時候他家長找來了,我再帶著他家長去找你,我這邊留一個你的家庭住址。”


    李詩意站在那裏,眉頭緊皺。


    盡管她真的非常不願意帶著這個孩子迴家,但看到那孩子可憐巴巴的模樣,尤其是他目前這種狀態,就像遭受過心理創傷,以至於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自我封閉、對外界信息完全屏蔽的狀態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軟了下來。


    再看看孩子緊緊抓住她衣角、隻認準她一個人的樣子,還有那張與自己孩子極為相似的可愛小臉,李詩意實在無法狠下心來對他置之不理。


    最終,她長長地歎了口氣,決定暫時收留這個孩子。


    於是,李詩意向女民警留下了自己詳細地址,並靜靜地守在孩子身旁,等待著點滴結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點滴打完了,李詩意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一同走出了醫院大門。


    此刻,外麵早已是天光大亮。


    經過昨夜的長途跋涉,無論是李詩意,還是一路陪同而來的大隊長和王鐵生,大家都感到疲憊不堪,饑腸轆轆。


    想到大隊長和王鐵生陪著自己奔波到縣城,李詩意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就在這時,她開口提議道:


    “隊長叔,王叔,找了一晚上,大家都餓了,不如我請大家去國營飯店吃點東西再迴去。”


    大隊長原本想要拒絕,畢竟去國營飯店消費可不低,但當他看到一旁的王鐵生時,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了。


    王鐵生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聽到要去吃飯,緊皺的眉頭才稍稍鬆開一些。


    就這樣,一行人朝著國營飯店走去。


    剛一進門,一股濃鬱的飯菜香氣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李詩意點了三碗牛肉麵,還特意加了一份色澤誘人的紅燒肉。


    不一會兒功夫,熱氣騰騰的菜肴就被服務員端上桌來。


    眾人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此時見到美食當前,哪裏還顧得上其他,紛紛迫不及待地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李詩意則細心地拿起一隻小碗,從那碗沒有放辣椒的麵條裏夾出一大半,小心翼翼地遞到小男孩麵前。


    其實她心裏一直牽掛著小弟,所以根本沒有多少胃口進食,隻是留下大半碗湯慢慢喝著,希望能暖暖胃。


    小男孩看著眼前滿滿一碗麵條,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飯菜了,此時此刻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他二話不說,猶如餓虎撲食一樣迅速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王鐵生一邊津津有味地嚼著嘴裏的肉,一邊斜眼瞄著李詩意和小男孩,突然開口調侃道:“詩意啊,你該不會真打算把這小家夥帶迴家去吧?我瞧著這小子跟你們家張啟山長得還挺像呢,難道說……你們家老張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家不成?”


    話音未落,大隊長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嗬斥道:“王鐵生,你這家夥給我閉嘴!好好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嗎?”


    一時間,整個飯館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王鐵生此人隨性,並不把大隊長的話放在心上,一碗牛肉麵加一份紅燒肉下肚,夜晚找人的疲憊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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