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麽?”秦朗扭頭問身旁的宋北望。


    “他說咱們是什麽人。”宋北望直接提煉了阿古隻的話。


    “告訴他,爺爺是朔州義軍,人送外號道北一匹狼,今天來蔚州發財來了。”秦朗滿臉痞氣的說道。


    這措辭,讓李三虎嘴角一抽。


    他覺得自己有時已經夠抽象了,可比起少爺這種天賦型選手,還是甘拜下風。


    宋北望如實的把話翻給了阿古隻。


    “道北一匹狼?沒聽過這個諢號的大匪啊?不管了,洗幹淨脖子,等著宮帳軍找你們麻煩吧。”


    阿古隻想破腦袋也沒整明白,這道北一匹狼是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的大匪。


    這軍容,哦不,這匪容,這實力,著實不可小覷。


    “他說我們死定了。”宋北望簡略翻譯。


    “他叭叭那麽久,就這幾個字?”秦朗對宋北望的翻譯水平有些質疑。


    “昂,剩下的都是嗶嗶嗶,我嘴動消音了。”宋北望言簡意賅。


    “邊上那幾個俘虜都知道咱的來路和匪號了不?”秦朗指了指被一同抓來的州府官員道。


    “肯定知道,屬下翻譯的賊大聲,你們知道不?”宋北望沒好氣的問其餘幾個遼國的官員。


    “知道,知道,爺爺是朔州來的道北一匹狼爺爺。”那幾個官員可沒阿古隻這氣節。


    跪地說道。


    “行,記住就行,他剛剛說啥來著?咱們死期到了?三虎。”秦朗擺了擺手,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長槊瞬間洞穿了阿古隻的軀體。


    這老小子到死也想不到馬匪真敢殺人,殺的還是遼國的官員。


    “我死不死的不知道,這老小子得死我前麵。


    都當俘虜了還這麽囂張,他媽媽肯定沒教育他什麽叫低頭。”


    秦朗看著不遠處,幾個被吊在半空發臭的宋人奴仆,淡淡的道。


    上有不喜,下必效之。


    這些宋人被苛待,這主官一定不是什麽好鳥。


    “這地方,武備庫,糧倉,財庫都別客氣,馬上迴家了,能帶的都帶上。


    但是不許擾民,隻要沒人抽冷子弄我們,別去做缺德事。”


    秦朗對城裏幾萬遼人沒啥大興趣。


    他幹不出屠戮築京觀那種虐殺的樂子。


    這些遼人也知道,外麵的兵鋒,他們其實和普通的宋人一樣。


    兵禍來時,哪有直接出來就幹,全民皆兵的。


    “今夜?”李三虎有些饑渴的說道。


    “滾,才一個月,給我忍住,迴去勞資請你喝花酒。


    不準在這給我化身泰迪,你這優良的種子可不能便宜他們。”


    秦朗笑罵道。


    “唉,聽大人的。”李三虎一聽不讓自己開葷,稱唿都變疏離了。


    他也不是不想讓屬下去消遣,隨時都要走,那腰膝酸軟的像什麽樣,這可是遼地。


    一步一危機的遼地。


    “周瑞,找找這的牙行,有能走的宋人,招唿著一起解救了。”秦朗喚來周瑞囑咐。


    這馬上要迴去,他想著多帶兩個人也行。反正距離都不遠了。


    “是大人。”周瑞領命去牙行,這裏不單單有關押的宋人,還有已經賣出去宋人的名單。


    按照名單上宋人的年歲來計算他是否壯年,能不能獨自騎馬,就像那老邊軍一樣。


    秦朗很想帶上他,可是他已經蒼老的連馬背都爬不上。


    隻能讓他在石科部。


    囑咐收留他的家族好生待他,若被發現苛待的,滅他們滿門。


    遼國的州府可謂真是窮的叮當響。


    除了滿倉庫的皮子貨,隻是這玩意又不當飯吃。


    他就這麽一點人,帶上這些東西,還跑個屁。


    隻能忍痛移開目光。


    “暫存你這,勞資遲早親自來拉。”秦朗碎碎念。


    銀兩珠寶官庫裏不多,也就不足十萬兩,可是各家權貴府中可不少。


    特別是那阿古隻,看著對大遼忠心耿耿的。


    實際上家裏是巨貪,奢靡程度讓秦朗咋舌。


    無處不在的契丹奴仆,婢女,是的你沒看錯,就是契丹的奴仆婢女,他覺得隻有契丹人才配伺候他。


    宋人比他家的狗都低一等。


    出行更是車林林馬行行,


    養活這麽一大家子,每月沒上萬兩開銷那能行?


    所以當數百萬兩的白銀從他家拉出來時,秦朗一點不驚訝。


    隻是這錢他拿不走。


    “三虎,想想附近哪地不錯,藏起來,到時候讓白家來貿易時偷偷運走。”


    秦朗眼珠子一轉就立馬想到了解決方案。


    “行,少爺你不跟著?”李三虎應承,走了一段距離看秦郎還在原地看著地圖疑惑的道。


    “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藏個銀子,死物,又不是讓你藏個婆娘,磨磨唧唧的,滾去藏去。”


    秦朗沒好氣的擺手。


    “是。”李三虎傻笑,心下卻十分感動,這上百萬兩白銀就交給自己拿捏,哪有這種上級領導。


    士為知己者死,李三虎眼神愈發堅定。


    秦朗翻看著遼國的一些公務,嗯,看不懂。


    宋北望也看不懂,他們會說遼國話,但是不識字。


    秦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算求,藏好銀子就扯唿。拜拜了大遼。


    ......


    秦思帆作為此行十分著急,他著急的不是擔心哥哥的安危。


    他相信秦朗的才智,雖然被皮室軍黑了一手,在保定府下吃了個大虧。


    可那也不影響秦朗憑借著剛剛捏合起來的雜牌部隊,擊殺了大量部族軍的事實。


    他真正的著急的是,自家哥哥出來溜達,沒把這個寶貝弟弟隨身攜帶。


    難道哥哥身邊有狗了?


    他可是最想要拚殺的,一身牛勁用不完。


    單單的演武訓練根本就滿不足不了他了。


    秦朗這思忖的是。


    做戲做全套,知道身邊都是反對的聲音。


    秦旭,陳二爺他都得避著,自家弟弟也不例外。


    萬一說漏,自己是萬沒有出來的機會的,秦朗很清楚自己這一點。


    所以隻能對不起秦思帆了,這也挺好,起碼一旦自己出事,秦家還能留個種。


    所以他們一行行進速度是最快的。


    “秦旭,離狼山還有多遠?”秦思帆在隊伍頭問道。


    “二少爺,還有40裏地,天黑前能到達。”秦旭看了一眼天色,再瞅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地圖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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