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耶律詩雅聽不到他的心聲,聽到了,聽到了也會裝作沒聽到。


    蕭慶被滿肚子的信息憋的滿臉漲紅無地訴說,隻得訥訥稱是然後告退。


    ......


    樵夫找到了自己第二個休息點,美滋滋的躺下,這下不會有人打攪了。


    等到裏不哈帶著人經過這個地方,聽到了熟悉的鼾聲,把人弄下來後發現是相同的人。


    雙方都互相暗道,壞了,遇到高手了。


    我特喵躲這麽遠他都能找到?


    裏不哈想的是,這特喵的在山裏轉迷糊了?鬼打牆了?


    在一通雞對鴨講的迴答後,雙方都明白了對方表達的意圖。


    我是躲你們才往山裏走了一點距離,沒想到你們走這麽慢。


    裏不哈白銀狂翻,我倒是想走快,我們八萬人啊,那是一個小數字嗎?


    他也明白了不是自己迷路了,而是這老樵夫自己換位置了。


    看著老樵夫氣憤的背著柴刀,消失在陡坡處。


    裏不哈心中升騰起一股荒謬的感覺,他們和這老樵夫還有見麵之日。


    ......


    辰時,當陽光開始刺目時,秦朗也被驚醒。


    昨夜研究堪輿圖研究到不知什麽時候,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身上多了一件大氅,雖是夏季山中的夜裏寒氣還是重的。


    “幾時了?”秦朗粗著嗓子道。


    “辰時五刻。”李三虎那令人心安的大嗓門傳來。


    “唔,都用過飯了?”秦朗掙紮著起身。


    “用過了。”李三虎早已披掛整齊,利落迴答。


    幾個時辰的休息,終於稍稍緩過一點勁來。


    “那就出發,今日務必出山,翻過紫荊嶺,到西京道,不然若被堵在這山路上,咱可是死都死不明白。”


    秦朗奮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臉頰,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是,我都和兄弟們說了,沒人拖後腿。”李三虎朗聲道。


    “行,都是我漢家好兒郎,注意點腳下,不能再有非戰鬥減員了。”秦朗囑咐道。


    “放心少爺,哪有越教越笨的道理,大家都開始習慣走山路了。”李三虎摸著鋥亮的腦門道。


    “最好是。”秦朗翻身上馬,一旁親兵過來牽著。


    他繼續拿著堪輿圖鎖定著位置。


    頭上一陣昏沉,一陣清醒。


    秦朗知道,自己這多半是要病了。


    可是他不敢說,自己可是這一軍的精氣神,他若倒下,對自家部隊的士氣那可是巨大的打擊。


    所以平日都是下去走路的,這次也搞起了特權,讓人牽馬。


    能不走路,避免人看出端倪來。


    “北望,去找軍醫過來,悄悄的。”秦朗思索了一下囑咐身邊的小馬倌道。


    “是,大人。”宋北望有些擔憂的看了秦朗一眼,沒再多問下去。


    ......


    部族軍這一夜不好混,天色太暗了,本就是長途跋涉,很多人困頓不堪,再加上山路崎嶇。


    落馬墜崖的可不在少數。


    一夜竟有300餘人死傷。


    蕭慶沒敢下命令休息,因為他看到公主沒有停下的意思。


    耶律詩雅也是滿身疲憊。


    可差秦朗一日的路程,她是著急的。


    雖然後續能通過秦朗衝殺部落浪費時間補迴來,可那無疑要更久不是。


    她不想等那麽久。


    不過別說手下的部隊,自己都困的頂不住了,於是她鬆口休息。


    一個休息是300多條人命換迴來的。


    值與不值留待後人評說。


    這一覺,耶律詩雅睡的踏實。


    很久沒睡過這麽香的覺了,雖然條件很惡劣。


    ......


    “秦朗的消息還沒有傳來?你們皇城司都是幹什麽吃的?”


    養心殿,趙恆赤著雙目看著自己的大伴,咬牙切齒的道。


    “官家,這西北軍情已經是一天四報了,累死的信馬信使都不下十個。


    沒有小主子的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嗎?”


    馬保苦笑的著解釋。


    趙恆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


    “哼,高瓊在幹什麽?我拜他為帥,可不是讓他裹足不前的。”趙恆話鋒一轉。


    他知道要想讓遼國把秦朗放迴來,就得施壓,大宋能給遼國壓力的地方不多。


    但是破著魚死網破,大遼當是有幾分忌憚的。


    “高帥已經在真定聚兵50w眾,若不歸還我大宋別駕,不日將率軍親自討伐上京。”馬保趕忙迴答。


    趙恆心中總算舒坦了幾分。


    有這壓力在,起碼能保住秦朗一條命。


    至於送不送的迴來,得看大宋的壓力或者價碼夠不夠了。


    “官家,您休息一會吧,這麽熬,您身子骨受不住的。”馬保老淚縱橫的道。


    “睡不著啊,朕睡不著啊,一閉眼就是秦朗滿臉血的站在朕床邊。


    問朕為何不救他,明明他才是太子,為何不救他。”


    趙恆痛苦的道。


    “陛下,隻有養精蓄銳才能跟遼國打持久戰,不能這麽熬自己的。”馬保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朕知道,朕知道,唉,這臭小子是真會折騰老子。”趙恆扶額。


    看到趙恆鬆口,馬保忙不迭的走到殿外。


    不多時兩個宮女端著精美的湯食來到了養心殿。


    “官家,用點粥,休息一會吧,不吃飯總是不成的。”馬保勸說道。


    趙恆神色複雜的端起那碗白粥,吃在嘴裏味同嚼蠟,隻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碗。


    目光又移到那大遼的堪輿圖上,揣測著秦朗的位置。


    隻是一陣困意襲來,他幾乎站不住。


    “陛下,別怪老奴,您睡醒千刀萬剮我都認,可您真得休息了。”馬保見狀趕忙上前攙扶。


    白粥裏撒了一點安神助眠的藥物,本就疲憊到極致的趙恆再加上藥物的催發,果真就困頓不堪。


    柱子的暗影裏,那緩緩出鞘的匕首又插迴帶子。


    馬保不知道,他已經在鬼門關走一遭了。


    ......


    西北大營,高瓊第一次在此處升起帥帳。


    “唱名。”高瓊氣色不錯,越是大仗越是難過的關他總是能吃好睡好。


    這是他為將帥的經驗,若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哪有精力去做決策。


    要知道,自己隨便打個盹,幾萬條活生生的命就沒了。


    是夜,雖然頂著巨大的壓力他還是睡了個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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