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能幫大人把庫房裏那些堆積如山的皮貨,古玩。


    拉到內陸直接分銷,這想必能解了大人的燃眉之急吧?”


    年輕人立馬說道。


    “哦?說來聽聽,你有什麽計劃打算,有什麽實力?”秦朗再一次坐起。


    “大人可能不知道,鄙人姓白。”那年輕人笑道。


    “白?姓白的造銀子嗎?”秦朗扭頭問陳二爺。


    “姓白的是大商會,你是白家的人?”陳二爺凝目看向這年輕人。


    “是的,老大人慧眼如炬,在下白雲圖,通遠號商行少掌櫃。”白雲圖拱手道。


    “商行的,你有渠道分銷?有路線押運?”秦朗眉頭一挑道。


    “有,到保定的路線是新開拓的,我帶的隊。”白雲圖道。


    “可以,那費用你想占幾何?”秦朗問道。


    “分文不取。”白雲圖朗聲道。


    “分文不取?這不就是所圖甚大麽。”秦朗眯著眼看向他。


    “大人誤會了,首先得向大人坦誠一件事,飛馬渡的刺殺,是在下主使的。”白雲圖苦笑。


    他話音剛落。


    陳二爺身形鬼魅般忽然出現在他身旁,等白雲圖抬頭,長劍已經抵住他的喉嚨。


    劍鋒之處隱隱有鮮血滲出。


    “老陳頭,先不急,聽聽他說什麽。”秦朗來了興致。


    “那飛馬渡實則是在下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為了保全大人的性命,在下用的都是有把柄在手的大盜悍匪。


    那些是決計不可能傷害到大人的。”


    白雲圖趕忙解釋說道。


    好家夥,這都是什麽人啊,直接上劍可還行?嚇鼠寶寶了。


    “形勢所迫?怎麽一個所迫法?”秦朗玩味的看著他道。


    白雲圖知道,自己若是解釋不好,那等著自己的萬無生還的機會。


    他看的出,眼前這老者是真要殺人。


    “在下之前是在黃明禮手下討生活的。”白雲圖苦笑道。


    “黃明禮,誰?有點耳熟。”秦朗一時間竟有些想不起來這個名字的主人。


    “那個被家仆割了腦袋的搗蛋鬼。”陳二爺提醒道。


    “哦,那也怪不得,行,你免費幫我賣皮草,可不單單是彌補這點虧欠吧?”


    秦朗翹起二郎腿,雙手環在胸前道。


    “大人慧眼如炬,小可一點私心在大人麵前無處遁形。”白雲圖立馬滿臉欽佩的道。


    “別給我戴高帽子,說出你的條件。”秦朗擺手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麽聊齋呢,這些家夥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存在,能虧住自己?


    “在下想要和遼人的通商之權。”白雲圖說出了自己的野望。


    “通商之權,你還真敢想啊,雖然澶淵之盟盟約上說是可以互市通商。


    可鮮有和遼人買賣會讓官府勢力知道。”


    秦朗看著他淡淡的道。


    “既然官府承認,那這通商即合法,小可畢生希望貨通天下,這遼人也是天下之一。”


    白雲圖振奮的說道。


    “嗬,你倒是有想法,可以,給你通商之權,那我能得到什麽?”秦朗直截了當的說道。


    “大人可以得到您的貨物白家按最高價分銷,您立馬拿到現銀,第一時間能變現。”


    白雲圖趕忙說道。


    “嗯,還有呢?”秦朗不置可否。


    “每年我們白家商號在遼國的1成收益,若是收益不足100w兩,就按100w兩給大人抽成。”


    白雲圖看他不為所動的樣子緊接著和盤托出。


    “嗯,還有呢?”秦朗單手敲擊座椅,他很有興趣。


    單單這個貨物免費押運至內地,高價分銷就讓他覺得很值。


    不提庫房內那堆積如山的皮草,自己的玻璃可馬上要問世了。


    這個轉賣就也是一個難題,白雲圖等於瞌睡送枕頭來了。


    隻是他麵上不動聲色。


    “還有小可不知道了,還望大人明示。”白雲圖再次苦笑,他的底牌差不多都出了出去。


    “我要收益的3成,不足300w按300w給我。


    另外我若采買糧草、鐵、礦之類的,白家要替我收集,並且速度最快送到保定。”


    秦朗補充道。


    “後麵那兩條小可先為答應,隻是這3成收益屬實白家就無利可圖了。


    大人知道的,這一路不太平,打點開路的損耗不是一星半點。”


    白雲圖滿臉寫著為難。


    “保定府內,山賊路費我擺平,這點費用你可以省去,但第一條,不能變。”秦朗讓步道。


    這是摟草打兔子的事,本來匪患都要肅清,順便賣白家一個人情。


    “這...”白雲圖陷入沉吟。


    “不答應,去別的州府的,他們有人能答應。”秦朗有恃無恐。


    既然這小子找到此處,那證明自己這有獨特的點能讓他不虧,不然他幹嘛不另選地址。


    而是冒著被擊殺的危險來找自己進行談判。


    “小可答應了。”白雲圖一咬牙說道。


    “明智的選擇,該往遼國運什麽不運什麽,你是知道的。


    若是讓我發現違禁品,白家不用貨通天下,要魂歸上天。”


    秦朗冷臉道。


    醜話要說在前頭。


    “在下知道,不用大人提點。”白雲圖正色道。


    “來立個契約,老陳頭,你幹嘛,對著自己人舞刀弄槍的,傷到白公子怎麽辦?快收起來。”


    秦朗是屬狗臉的。


    一秒鍾翻臉。


    留下滿臉無語的陳二爺和一臉苦笑的白雲圖。


    看著商隊帶著滿庫的皮草離開,秦朗笑的喜不自勝。


    這下終於可以不掉頭發了。


    這白家可是他的搖錢樹。


    不肖說,未來的原材料運輸和成品的售賣,甚至戰略物資,都得這個商隊來搞定。


    但是也不能讓他把尾巴翹起的太高,肯定是要一邊利用一邊打壓。


    避免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


    結束了心中最大的擔憂,有這些銀子在,他能開展的東西就更多了。


    放開手腳重新整飭保定府的吏治,錢糧稅收都要步入正軌,這才能盤活整個保定府。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肅清這些各方勢力。


    構建新官府體係,讓百姓信任你,讓他們願意花錢買保障。


    而不是錢命皆失,那他們圖啥呢。


    這些土匪和遺留的遼軍就是秦朗的墊腳石,他隻要把這些影響民生的毒瘤拔除,那就民心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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