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瞬間呈現一邊倒的屠戮。


    高馬厚甲,除了神臂駑和床弩能破開他們的甲胄。


    餘下的府軍根本無法有效擊殺皮室軍。


    可隨著皮室軍衝進府軍的戰陣,為了避免誤傷,神臂駑也熄火了。


    沒了這大殺器的支援,府軍的戰鬥更加艱難。


    而皮室軍像是切奶油蛋糕一般,非常絲滑的衝破了府軍的防線。


    “地字營被鑿穿了,坤字營也夠嗆,玄字營潰敗了,大人,撤吧!”


    黃字營校尉衝到秦朗近前迴稟道。


    這是毫無勝算的送死。


    他耳朵被割掉了,滿臉是血,但是臉上無多少懼意。


    隻是實在事不可為。


    “奶奶的,托大了,這來的是什麽部隊啊。”秦朗啐了口唾沫。


    場上的局勢現在一片混亂。


    “這夥遼狗是皮室軍,少爺,這波咱不虧,這幫孫子可很少有這種傷亡了。”


    薛鐵牛大錘上都是鮮血。


    此刻他和陳二爺一左一右又護在了秦朗身邊。


    “皮室軍?遼狗的禁軍啊,也難怪,那狗攮的是個王子,有皮室軍拱衛也正常。


    隻是太看得起我了,讓一個尊貴的王子來弄我,多給我臉啊。”


    秦朗自嘲一笑,接著翻身上馬。


    “不退,十換一也得換,府城的老少爺們在城裏看著我們呢,殺!”秦朗祭出最後的後手。


    自己的騎兵隊,迅字營,有200餘馬軍甲當箭頭,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他退不得,在這吃了虧的皮室軍,若是他們撤了。


    皮室軍要拿府城外的百姓撒氣,那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將是絕對的災難。


    他可不敢賭那些孫子有甚人性,


    “少爺,不可!”陳二爺見秦朗要帶頭衝鋒,急匆匆就要過來阻攔。


    可已經來不及了,秦朗抽刀帶著迅字營就向著屠戮府軍的皮室軍衝去。


    十換一那是秦朗自己幻想的理想狀態,實則府軍的戰損比,三十都沒能換來一。


    府軍兩營被鑿穿,一營被殺的潰敗,隻幾刻鍾,兩萬餘條生命就這麽倒在地上。


    皮室軍損失,加上之前床弩神臂駑立下的奇功,也不過才消耗了800餘。


    他們久經戰陣刀馬嫻熟,比這積弱已久的府軍強太多了。


    府軍能撐到現在,無非憑借著最初的一腔血勇。


    被屠戮良久,他們的熱血也開始慢慢變涼了。


    “殺!”迅字營紮進了皮室軍的戰鬥裏。


    他們的參與,給府軍帶來了一點點喘息。


    騎兵對上騎兵稍微占點優勢。


    秦思帆猛虎一般,一槍在那皮室軍悍卒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刺穿了他無比信賴的甲胄。


    給他來了個透心涼。


    “思帆別戀戰,守著少爺!”陳二爺護在秦朗左側,薛鐵牛護在右側。


    可到處都是敵人,根本護不周全。


    秦朗知道,夫戰勇氣也,在此刻,若是縮卵,他死的要比誰都快。


    一柄長劍,若靈蛇一般專刺盔甲之下臉龐。


    倒是也讓他擊殺了幾個。


    不過他到底武藝隻能算中遊,能殺皮室軍,無非是抽冷子趁其不備。


    在這些全是兵油子的皮室軍裏,他那起步晚的功夫還不夠看。


    忽然一個箭矢飛來,直直紮在了秦朗的胸膛上。


    巨大的力道讓他倒飛了出去。


    “少爺,大人!”場麵一頓。


    “哥!”看到秦朗倒地,秦思帆瞬間爆種了,射出那箭的正是皮室軍指揮使突奎宿。


    他若無一身本事,也當不得皮室軍的指揮使,百餘米這一箭穩準狠。


    射中秦朗他滿意一笑,正準備收迴長弓,忽然眼前寒芒一閃。


    一柄長槍已然刺透了他的胸腔。


    他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這杆長槍,那槍杆甚至還在微微顫抖。


    “怎麽會...”突奎宿落馬。


    八十餘米,那全力一擲威力竟然堪比床弩,這秦思帆當真天神下凡!


    尤自不解氣眼角滲出血淚的秦思帆,一拳捶在了附近皮室軍身上。


    那人竟然如同破布一般碎成了兩段。


    “鐵牛,喊醒思帆,再這麽下去,他要被自己透支死...”秦朗捂著胸膛從地上艱難起身。


    “少爺,你沒事?”薛鐵牛驚喜的道。


    看著秦朗站起來,陳二爺也鬆了口氣,他剛剛飛馳到秦朗身邊,立馬翻身下馬護著他。


    “我有事啊,疼死了,快喊住思帆!”秦朗臉色蒼白的道。


    “二少爺,大少爺沒事,快迴來。”薛鐵牛大叫道。


    聽到哥哥的情況,秦思帆赤紅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清明。


    扭頭看見哥哥站起身,秦思帆咧牙一笑,直挺挺倒了下去。


    “衝,護著思帆。”秦朗艱難上麵命令道。


    一千騎兵隻餘下300餘騎,精銳馬軍甲都損失了50餘人,這可都是秦朗最信賴的老本。


    損失一個他都心疼的直哆嗦,這一下陣亡了50餘個,他的內心也是被憤怒填滿。


    皮室軍此刻還有1800餘人,耶律隆慶心道不妙。


    這指揮使一死,自己對皮室軍的掌控並不熟練,他萌生了退意。


    可府軍也沒有戰力,這麽走也可惜,他遲遲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


    倒地的秦思帆剛剛悍勇的形象太過駭人,附近的皮室軍遲遲不敢上前補刀。


    加上秦朗不要命的率領馬軍甲衝鋒,趁著皮室軍合攏的間隙把秦思帆搶了出來。


    一摸鼻息,秦朗鬆了口氣。


    “沒事,二少爺隻是脫力了。撤進府城吧!”陳二爺也是滿臉血汙。


    他武功是不錯,可也架不住這麽多遼軍。


    他身上也有3處刀傷,不過畢竟是有經驗。


    每次都能避開要害,所以雖然鮮血汩汩而出,但是還有戰力。


    “不退,退了保定府的百姓就沒活路了。”秦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恨聲道。


    雖然有著金絲軟甲護身,可那箭矢力道太大。


    他的內腑肯定是受損了,隻是傷勢如何此刻也顧不得了。


    “少爺,勿固執,先留待有用之軀再報仇!”說著陳二爺給秦朗身後的薛鐵牛使了個眼色。


    薛鐵牛明白陳二爺眼神的意思,他忽然欺身上前,一掌刀砍在了秦朗脖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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