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判斷他們要撤,不是基於雙方實力來說,是他們沒時間了。”秦朗提出自己的看法。


    和這個智慧的老人交談,能彌補自己觀察不到的地方,來完善自己的推測。


    “沒時間?”王震霆陷入沉思。


    “攻城需要時間,搶掠需要時間,離開也需要時間。


    他們是匪,沒有占城為王的野心和實力。


    所以他們每一次出手,想的肯定不是搶多少。


    想的肯定是自己何時何地撤退。


    一旦事不可為,要立馬壯士斷腕,留得實力再圖後日。”


    秦朗說道。


    “你說的不錯,可他們是匪,怎麽會有你想的這麽完整?”王震霆撫須道。


    “他們是匪,他們更是大匪,越是生死存活下的大匪,越有這樣的魄力。”秦朗自信的說道。


    王震霆眼神微眯,良久後說道:“是我小覷這些土匪了,他們確實會這樣做。”


    “老了,老了,這麽淺顯的道理,還得我外孫告訴我,確實不行了,不如當年了。”王震霆苦笑。


    “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您老的政務這塊那是頂呱呱,戰爭上這些孫兒也是瞎胡猜測,當不得真。”秦朗笑道。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不錯,我的外孫是個人才,賽倒我,我隻會高興,咱秦王兩家未來,可都得你來帶了。”


    王震霆也撫須笑道。


    秦朗的一解釋,他就被點通了,府軍馬上就要趕過來。


    土匪要破城,要搶劫,要收拾要離開,可是時間就那麽多,破城不能搶,搶完不能帶走,帶走被圍殲。


    這些都是問題,與其在這耗著,不如保存實力離開,圖謀下次機會。


    他隻是沒有想到此處,和王先祖犯了一樣的毛病,隻看到賊人勢大,而沒有想過內在的事物聯係。


    “外祖父,你可別棒殺我了。”秦朗苦笑,這稱讚不要錢一般,把他誇的都不好意思了。


    “那你剛剛在琢磨啥?”王震霆心下寬鬆多了,沒了危機他今晚終於能好好歇歇了。


    “在看地形,想著有沒有機會再搞這波土匪一次。”秦朗沒有絲毫隱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外孫這睚眥必報的特性,倒不知道是遺傳的誰。


    管他是誰,惹得他不開心,他總得想讓對方難受一下。


    王震霆為秦朗的現在和未來的對手默哀了一分鍾。


    “想到辦法了?”他並不討厭孫兒的這個特性,大丈夫有仇報仇,何況對的是土匪。


    “沒有,畢竟他們要撤隻是孫兒的猜測,再一個他們主力未損,尚有戰力,孫兒手裏的牌太少,打不出去。”


    秦朗泄氣的道。


    再給他一萬府軍,他有把握留下對麵土匪一半人。


    可眼下他手裏什麽都沒有,正規軍就隻有400餘連山營和300餘騎兵隊。


    “以後會有機會的,到那時,就是你大展宏圖之日。”王震霆篤定的說道。


    “那孫兒就借外祖的吉言了。”秦朗笑道。


    “哈哈,我隻是闡述一個事實,去把你舅舅換下來吧,這幾天他也熬夠嗆,難為他一個縣丞了。”王震霆歎息道。


    “我這就去換防。”秦朗理解的說道。


    舅舅本就是文官,歲數也不小了,沒日沒夜的在城頭上熬了兩宿,確實不行。


    自己還年輕,下午還眯了一會,現在換班剛剛好。


    喝了不少的濃茶,可王震霆在秦朗分析完戰局後就立馬睡著了,睡的十分香甜。


    這是臨戰之後他睡的最安穩的一夜。


    和王先祖交班過後,秦朗來到了城牆上。


    白天還暖和一些,晚上寒風凜冽,刺骨襲人。


    秦朗看著清冷的圓月竟有些忍不住的思念。


    一停下來,家人和愛人就湧現在腦海,算算日子,馬上就要過年了。


    娘親們怕是已經趕到開封府了,也不知道自己沒有迴信他們會不會怪自己。


    這麽一想著,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開封了。


    甚至這次迴來的匆忙,連王家外祖母那都沒來得及去請安。


    他正在思緒,樓下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動靜。


    秦朗知道自己判斷對了,城樓下的人正在撤離。


    趁著黑夜,白天攻城的那些小勢力此刻正在酣睡,大營裏黢黑一片,隻有值夜的幾個地方有火燭照著附近。


    他們不擔心偷襲,一是沒這個概念,二是城牆上的那些城防軍真來襲營,沒了城牆的防護,這些人不夠土匪砍的。


    他們的那功夫,和刀口舔血的土匪在平原作戰可不夠看。


    隻有騎兵隊那些大殺器能讓土匪臣服,打不過跟本打不過,侵略如風,一股刮過來那就是人頭滾滾。


    完全無視了所有實力上的代差,府軍則是甲胄之利,他們的裝備比城防軍好多了。


    是而城門樓上的那些宋軍,土匪們並沒有太放在眼裏。


    沒有火炬,也沒有太多人值守,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從土匪大營慢慢走出集結,然後悄無聲息的遁向遠方。


    看到不熟的其它營的土匪,兩撥人一照麵,露出尷尬的笑容,然後心照不宣的加快離開的速度。


    秦朗聽的心癢癢,這時候銜尾殺出去,那戰果肯定可觀。


    無奈,無奈。


    “鳴鑼,掌燈!”秦朗還是使壞了。


    這時候不給他們添點堵,那真是比殺了他都難受。


    城門樓上各個地方的燈籠紅燭被點亮,鑼鼓喧天,把土匪大營給驚醒完了。


    醒來的土匪一臉疑惑的看著正準備跑路,尷尬在原地的友軍。


    “你們這是?”


    “起夜,起夜,年歲大了,尿頻。”


    “好家夥,你們這一隊都是尿頻嗎?”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一隊都尿頻。”


    “信你個...”


    發現逃跑的土匪沒機會說出下麵的話了,領頭的頭目利落的一刀結果了他。


    跑路就跑路,有些土匪不講武德的衝進別人帳中,想把別人在他處的戰利品給分潤一點。


    偷摸拿財物的時候你沒醒,那挺好,留你一命。


    你醒了?那就命和財都取走。


    秦朗這老六這麽一招唿,土匪大營瞬間就亂了。


    火光瞬間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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