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畢竟是外來的,即便高興也沒有宗族祭拜,親友慶賀。


    隻能全府夥食改善,例銀提高來表達自己的開心。


    王嫻還請了大戲連唱十天,聽戲的看戲的,夾雜著小販客商穿梭其中。


    整個縣城都屬秦府門口最熱鬧。


    可熱鬧歸熱鬧,王嫻總覺得差了點什麽。


    直到無意間聽見自己好大兒說的,衣錦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她終於知道自己差的點在哪了。


    自打自己當初一意孤行嫁給秦樓,甚至不惜和家裏鬧翻,來到鄧州府已經十六七年了。


    自己也從花信少女變成了幾個孩子的娘了,這麽久沒有迴過家,也不知道家裏到底怎樣?


    思鄉之情一旦湧起那就一發不可收拾。


    “相公,我想迴家了。”王嫻看著自己的枕邊人,忽然悄聲道。


    “想迴家咱就迴,也該登門給老爺子道歉了,拐了他姑娘這麽久,一句歉意的話都沒說過。”


    秦樓總是如此,隻要是王嫻提的,他從沒有拒絕過。


    “明天就迴,他的好外孫府案首,第一名的秀才,道什麽歉?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王嫻想到自己的父親,俏皮的道。


    這個時候的她無論是幾個孩子的娘,此刻也隻是個小女孩。


    “老爺子肯定高興,你願意迴去他肯定高興。”秦樓輕輕的拍著愛妻的後背道。


    “謝謝你,相公。”


    “夫妻之間,不說這些。”


    ...


    剛剛被折騰幾天,正準備好好腐敗一下的秦朗,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了家裏的下人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怎麽個意思?要換家了?”秦朗問身後的春蘭。


    “不是,是夫人要迴家娘家省親了。”春蘭對答如流。


    “迴哪?我娘要迴家省親我都不知道?”


    這麽大的事,作為好大兒的他竟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秦朗有些失落。


    “哎呀,夫人昨晚臨時起意決定的,哪是不重視你了,別瞎想。”


    春蘭一看秦朗那死出就知道這小子在介懷什麽,解釋道。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娘的老家是哪啊?”


    秦朗果斷一鍵三連,這點小心思竟然瞞不過養大自己的丫頭,好羞恥的說。


    在秦府這麽久,隻有自己老爹老娘,爺爺奶奶和外祖父外祖母的事情,都諱莫如深很少被提及。


    “迴淮南西路亳州府,夫人家就是那裏的。”


    春蘭一邊說一邊把秦朗往後拉,他堵住了正在搬運物品家丁的路。


    “可咱家根不是川蜀嗎?”秦朗納悶撓頭,好家夥自己對家的了解還不如自己的丫鬟。


    “不衝突啊,夫人老家和老爺老家不一樣也正常呢,還有咱的老太爺和老太奶早就不在了,其餘的我就不清楚了。”


    春蘭搖頭道。


    “淮南路亳州府,那要走好久呢。”秦朗自動在腦海裏匹配路線。


    “千餘裏地,走上大半個月就差不多了。”春蘭沒出過這麽遠的門有些激動,早就找人打聽過了。


    “半個多月?”秦朗一聽這致死的時間量,一陣頭皮發麻。


    古代出行舟車勞頓的,出去一趟得去半條命。


    “怎樣?快吧?主要咱都是馬車,沒有步行的,聽說還會坐船過河呢。”春蘭一臉的憧憬。


    “快?半個月?這是能放在一起組詞的嘛?”


    習慣了後世飛機高鐵便捷的秦朗,感覺超過8小時的奔波都是對生命的褻瀆。


    “兒,快去準備準備,為娘要迴家了,衣服拿薄一點就行,馬上就立夏了。”


    王嫻一臉喜色的從內院出來,正好看到門口和春蘭攀談的好大兒當即囑咐道。


    “好。”看到老娘那麽開心,得,秦朗知道這趟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沒辦法,我媽高興,全家高興,自己隻能當個不掃興的兒子參與了。


    衣服自有春蘭收拾,他則是更關注自己出行的安全問題。


    “老陳頭,走去鏢局一趟。”秦朗喚上了正在牆角偷閑的陳二爺。


    “你這現在越來越過分了啊,全府上上下下的都在忙,就你在偷懶。”


    “那我不是少爺的禦用下人嘛,那不得有點江湖地位?跟一般家丁一樣多墜您大公子的名頭!”


    “好家夥,這解釋也行?你倒是會發散。”


    “嘿嘿,一般一般,那都是少爺教的好。”


    ...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了涅陽縣唯一一個鏢局,致遠鏢局。


    畢竟是一個上縣,人口基數在那,所以致遠鏢局規模尚可。


    鏢頭十餘個,鏢師五十餘人,另有鏢客和幫閑零零散散二百餘位。


    算是包攬了整個涅陽縣和附近村鎮所有走鏢的活。


    經營一家鏢局那可不單單是玩楞的,更得是有策略。


    盤踞在鄧州府百八裏伏牛山裏幾夥山匪,規模有大有小,少則數十,多則幾百。


    一個鏢局想毫發無損的把貨和人帶到目的地,單憑一腔勇武是不現實的。


    你就是渾身銅筋鐵骨,能打下來幾兩釘?


    遇到一波山匪剿一波,那你這鏢局可能耐了,比特喵的正規軍都牛。


    所以鏢局和山匪之間肯定是有默契的平衡,中間也少不了有肮髒的py交易。


    沒了山匪鏢局玩個錘子,沒有鏢局的供奉和情報提供,山匪也早剿完求了。


    笨蛋,都是利益。


    秦朗也不管他們那麽多,他隻知道能用鏢局的路子平安到亳州就行。


    剩下的他又不是皇帝,能操這閑心?有操心這功夫暖陽閣刷真人抖音他不香麽。


    致遠鏢局看門仆人那是識人無數,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這一雙招子隻瞧了秦朗兩人一眼,就把他們總鏢頭請了出來。


    坐在鏢局的大廳秦朗打量陳設,這裏的陳設沒有電視劇那麽粗獷。


    反而像是書香門第的大家,字畫盆景充斥其中,好不典雅。


    庭院也沒有刀槍斧鉞,反而是花花草草。


    這讓你一進門就有一種錯覺,壞了,來錯地方了,這不是鏢局,反倒像個參加詩會的園子。


    反差極其反差。


    秦朗心下評估,怪不得黑老大洗白後都喜歡玩這文的呢。


    雅,太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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