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著說著,這是學霸之間的討論,學酥秦思帆完全插不上話。


    對於他來說,還沒有跟西坊二狗他們吹水來的痛快,秦思帆這樣想。


    家丁早就迴去報信了,原本該休憩的秦府瞬間燈火通明。


    好大兒要迴來,母親哪有不激動的,廚房裏亂成了一鍋粥。


    “都速度快點,這麽晚迴來,大少爺肯定沒吃飯,到府後第一道菜沒上仔細你們的皮。”


    春蘭很有氣勢的在廚房門口吆喝。


    一向善待下人的王嫻,則罕見的沒有指責春蘭這次的霸道。


    所以愛會消失是嗎?一眾加班加點的仆人心中酸澀。


    “夫人,豬蹄清洗好了,要開始燜了嗎?”一個丫鬟拿著清洗的白淨的豬蹄問道。


    “我來吧,你們掌握不好火候,差一分他都能吃出來,他的嘴可叼著呢,你們忙去吧。”


    王嫻親自來到灶台前忙活起來。


    “娘,我迴來了。”


    “迴來了好,迴來就好。”王嫻把手上的活計交給了春蘭,趕忙向院裏走去。


    “瘦了,又瘦了,是不是府試沒吃好?”王嫻心疼的拉著秦朗的手。


    “是啊,主要沒有娘燉的豬蹄,根本就吃不香。”秦朗立馬順杆爬道。


    一旁的陳二爺白眼狂翻,這小子都快樂不思蜀了,不是銀錢耗盡,怕是放完榜都不一定迴來。


    再有夫人呐,你是怎地看出他瘦了呢?明明胖了幾斤好不好?


    “馬上豬蹄就好,先吃菜墊吧墊吧。”王嫻趕忙拉著秦朗來到客廳。


    廚子加班加點幾道菜蔬已經端上來了。


    她一句沒問孩子考的怎麽樣,全然是自家孩子吃的好不好,住的習不習慣。


    秦朗的心頭熱流湧動。


    秦樓也露麵了,雖然不鹹不淡的問了幾句考的怎樣就走了,還是讓秦朗覺得詫異。


    畢竟能熬到這麽晚等自己見一麵,也算這老登當個人了。


    一通忙活,吃吃喝喝笑笑,各自迴房。


    “娘,你怎麽不問哥哥考的怎麽樣了呢?畢竟考的可是秀才呢。”秦思妙挽著王嫻的手問道。


    “隻要不交白卷,態度到就行了,能當個童生的案首我都燒高香了,這府試得不得中的我看的沒那麽重要。”


    王嫻拉著女兒的手解釋道。


    “那交白卷也行?”秦思妙又問。


    “那哪行?那是品行不端性格頑劣,怎滴,這小子給你說的他又交了白卷?”王嫻眉頭一豎又要發作。


    “沒有沒有,娘你為啥要用又呢?上次不是說清楚是個誤會嘛?”秦思妙笑道。


    “不知道,總感覺這小子在科考上一點心都沒有用,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王嫻歎息。


    “哥那麽聰明,你就別擔心了。”秦思妙搖了搖王嫻的胳膊。


    “就是他聰明我才擔心,唉,為人父母的,哪有容易的。”王嫻稍稍展顏道。


    看著自己女兒迴房後,王嫻和自己的貼身丫鬟也準備迴西院了。


    “夫人,要大公子這次又是隨便考的呢?聽陳二爺說他每天早早就出府院了,整個鄧州府頭一份。”


    貼身丫鬟綠荷問道。


    “哼,我那是騙秦思妙呢,可不能讓她把我潑辣學來,讓她當個大家閨秀,這大郎敢給我考不好,我非揍他一百遍。”


    王嫻氣勢洶洶的說道。


    “啊?”綠荷嘴巴張的老大。


    “啊什麽啊,今晚不對他好點,這臭小子說不定屁股一拍就跑路了,怎麽能在放榜後第一時間揍他呢?”


    王嫻五指忽然並攏,攥成拳頭道。


    玩兵法上,王嫻可是無師自通,她好大兒在鄧州府的所作所為為娘的豈能不知?


    一天三個家仆往鄧州府跑,秦朗一舉一動她都清清楚楚。


    雖然氣憤於年紀輕輕就去那煙花之地,可那地方也算正規,並且自己兒子很有分寸,從不夜宿。


    但很明顯,對於科考他是一點沒放在心上,拿自己的前途當兒戲,著實讓王嫻生氣。


    考不好也行,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這才是王嫻的真實意圖。


    迴房已經睡著的秦朗忽然覺得脊背發冷,一個寒顫凍醒了。


    “春蘭,春蘭,我的蘭姐,給我再點個火盆。”秦朗吆喝著。


    “煩人,都快夏天了,點什麽火盆。”春蘭在外間一邊起身,一邊抱怨。


    “冷...”


    “你這去鄧州府考個試,怎地體格變虛了。”


    “...”


    ......


    秀才功名除了見官不跪,免除徭役外,另可免十畝良田之稅。


    唔,雞肋,秦朗無聊的又準時出現在秦府大門口,自製的遮陽傘打著,兩捧瓜子,一壺熱茶,愜意。


    “哥,你咋又坐門口了?”秦思妙從內院蹦蹦跳跳的來到府門口。


    “等喜報呢,你往邊上站站,擋住我觀察情況了。”秦朗嫌棄的把妹妹往一邊扒拉。


    真實意圖那能告訴你?每天也就這點節目能讓人身心愉悅了。


    “不讓,你指定是在騙人。”秦思妙又堵在秦朗麵前。


    “騙啥人呢,你覺得我不能中?”秦朗抬頭問道。


    “應該可以,可你坐這裏不是為了等喜報,你是在看小娘子。”


    秦思妙還把雙臂展開,以期能擋住他更多的目光。


    “瞎說,這街上哪有小娘子,都是買貨賣貨的臭男人。”秦朗被說中心思,梗著脖子大聲狡辯道。


    “沒有?剛剛侯家的小娘都在咱門口過三次了,你以為我沒看到!”秦思妙氣憤道。


    “啊?有嗎?”秦朗撓頭。


    “有,錢家的錢盈盈,侯家的侯淑婉,還有李氏,李氏是個寡婦!”秦思妙掰著指頭算道。


    “這你都從哪知道人家名諱和情況的。”秦朗哭笑不得。


    他是注意到來往的人群裏老是有幾個熟悉的身影,可他從來沒多想,更無心去研究到底是誰。


    隻是為了身心愉悅,較真你就輸了。


    “那我就是知道,你不要看她們了,走,孫舉人家今天有詩會,我們去參加詩會咋樣?”


    秦思妙拉著秦朗,要把他從躺椅上拽起來。


    “不去,狗屁詩會,一群沽名釣譽之輩,辦個那玩意啥用處都沒有,我才沒心思參加呢。”


    秦朗坐的猶如定海神針,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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