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核桃臨近佟湘玉左眼的時候,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白展堂出手接住了核桃,第二個核桃緊跟著打在了他手背上。


    白展堂痛叫一聲,用受傷的左手捂著受傷的右手,後撤到圍觀的人群中。


    淩家老大追了兩步發現弟弟沒跟上來,迴頭一看淩騰雲呆立在原地不知想什麽。


    淩老大得了郭巨俠的暗中囑咐,對盜聖的追捕並不在意,走到兄弟麵前推了他一下。


    “小弟,怎麽了。”淩老大問道。


    “大哥,你說他一個賊為什麽會保護人質,而我一個捕快居然為了抓賊傷害人質。這是為什麽呢?”


    淩騰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企圖從大哥這裏得到答案。


    “這個,大概他是個初入行的賊把,良心未泯?算了,你還是迴去問爹吧。”


    淩老大也對白展堂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想不出理由安慰老弟,隻能推給神通廣大的父親去解決。


    兩位淩兄弟也不去追捕盜聖了,原路返迴準備迴家求取答案。


    姓劉的捕頭和他們打了個招唿,就拉著劉遷幾人走向大牢。


    西安府的大牢所在之地十分偏僻,周圍隻有零散的幾處民居,兩座青石雕刻的狴犴異獸蹲坐在大牢門口,牢門對麵的牆上大大的寫著一個獄字。


    這位六扇門的捕頭並不是本地捕頭,將劉遷幾人移交到牢頭手中就離開了,他也沒忘記自己的諾言囑咐牢頭給幾人安排間好點的牢房。


    由於今天移交過來的犯人太多,牢頭給幾人多加了一副腳銬,簡單搜身後,將他們六人關到了一間空的牢房,就轉身繼續接收犯人。


    劉遷自從偽裝成這個人後,所有和身份不符的東西都藏在客棧房間。為了避免被捕快搜索房間發現,他將床下的地板撬了起來,挖了個坑將東西都埋了進去。


    他身上就幾兩碎銀子和一把匕首被搜去,再沒有別的東西。其他人也差不多,就是姓謝的頭領被搜去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和不少現銀。


    關到牢房後幾人大概還沒從打擊中恢複,都黑著臉不說話。劉遷也樂的清淨,心頭隱患去除他現在可十分輕鬆,住牢房比住客棧睡得香。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的內功修煉中斷了好幾天。


    劉遷找了個厚實舒服的草堆,躺下準備好好睡一覺,明天估計就輪到提審他們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日上三竿後,牢頭粗魯的一間間牢房挨著拉人審訊。


    到下午才輪到劉遷這裏,先是謝頭領被叫出去,沒過多久就被放迴了,看來沒受什麽嚴刑逼供,劉遷放心了。


    要是嚴刑拷打他就維持不住易容術了,這是最大的麻煩。


    第四個輪到劉遷,跟著牢頭來到一間空著的牢房,還是昨天抓他們的那個捕頭,坐在牢房中央的一張桌子後,端著茶杯慢慢的品著。


    劉遷早已調整氣息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人,站在一旁不停的搓著手,麵露恐慌之色,眼睛時不時抬頭看那捕頭一眼。一個罪犯麵對審訊該有的神情他都做出來了,一些審訊流程葵花派基地當初都有講過,劉遷自認為能蒙混過關。


    “叫什麽名字,年紀不大吧!怎麽就入了這條不歸路呢?”


    劉捕頭放下茶杯語氣溫和的問道,他對昨天抓捕的這個小子有印象,不是他估計抓那夥人得費不少勁。


    “官爺,小的叫張滿,是被他們強迫入夥的,從沒幹過謀財害命的勾當!官爺您明察啊!”


    劉遷將自己的角色表演的入木三分。


    “知道,聽你幾個夥伴說你還去過京城,這在你這個年紀算了不起了。”


    劉捕頭像個長輩一樣誇讚道。


    “嘿嘿!其實也就是在外城呆了兩天,剛進城就被幾個地痞騙了。在京城實在沒活路,隻好原路乞討迴鄉。路過翠微山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打劫,他們抓到我讓我選,要不加入他們,要不就被滅口。官爺我是實在沒辦法,為了保命隻好加入他們。”


    這些都是真事,當時幸虧劉遷多花了點時間將那人的來曆問的麵麵俱到。


    “和其他人說的沒什麽出入,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在大牢裏好好呆上三年反省下,免得出去再入錯行。”


    劉捕頭在一張紙上寫了關於他的審訊情況,判決建議,招了招手,將門外的牢頭叫進來,示意帶他出去。


    劉遷就這樣輕易蒙混過關,關鍵是那個姓劉的捕頭武功也是二流墊底水平,要是再高點就能察覺出劉遷的不正常。


    “多謝官爺,多謝官爺。”


    劉遷邊鞠躬邊退出了牢門。


    迴到牢房又叫出去一個人,其餘人問道:“小滿,你被判了啥罪。”


    “官爺說念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uu看書.uukashu.om關我幾年就行。”


    劉遷語氣激動好像撿了多大便宜一樣。


    “驢ri的,俺被罰去充當礦徒十年,簡直不給俺活路。”


    其餘人也唉聲歎氣,被判的都是差不多沒活路的刑罰。不過依照他們手中累累的人命,沒判斬首已經是劉捕頭看在他們沒有反抗老實就擒的份上。


    晚上劉遷盤坐在牆角,腹中的饑鳴聲不斷,這一天就中午給了一人一個窩頭,晚上是一碗稀得像清水一樣的米湯。對劉遷這樣的習武之人,尤其正在發育期,這點東西根本無法滿足。


    他看所有人都沉睡了,在挨著自己的山賊脖子上一點,拿起手中的小石片劃破自己的掌心和那山賊的手腕血管。


    接觸到新鮮的血液後原本有些萎靡的雄蠱立即興奮起來,山賊體內的鮮血不停的從手腕湧出,流入劉遷掌心傷口內,被雄蠱吸納消化。同時反饋給劉遷的是絲絲熱流從心髒散發到全身,腹中的饑餓感也暫時消失。


    強行克製住雄蠱繼續吸下去的意圖,將山賊的手腕鬆開,點了的他穴道讓血不再流出。


    按照劉遷的預計這次大概吸了有六七百毫升的樣子,這人死是死不了,但在免不了虛弱幾天。


    涸澤而漁,焚林而獵的做法雖然一時暢快,但引起了牢頭的注意暴露了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第二天那人起來後身體虛弱無力,劉遷裝作好心的樣子,幫他拿來食物清水,引得他感激不斷。


    白天人滿為患的牢房中嘈雜不斷,絕大多數都是來參加盜王爭霸賽被捕的大小蟊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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