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又與樊良附耳低語幾句,神情極為隱秘。


    這一幕,如同尖銳的利器,刺入了不遠處楚離的眼睛。


    他的視線死死黏在了許墨和樊良身上,想要移開,卻怎麽也做不到。


    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從心底最深處湧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寸骨骼。


    曾經,皇上的身邊,隻有他楚離一人。


    皇上也隻會同他一人講心裏話,講秘密。


    可如今……皇上在他麵前,竟與樊良這般親密。


    讓他陷入了混亂,那些曾經篤定的事情,此刻變得模糊不清。


    楚離眼眶泛紅,右手攥緊劍柄,指節因用力過度而發白 。


    囑咐完樊良,許墨悄然朝他使了個眼色。


    樊良心領神會,瞬間轉身,“唰”地一聲抽出佩劍,劍刃直指楚離,


    “大膽,竟敢妄圖謀害皇上!”


    話音剛落,便揮劍朝著楚離刺了過去。


    楚離這時迴過神,匆忙舉劍抵擋。


    眨眼間,兩人你來我往,劍影交錯,纏鬥在了一起。


    殿內,兵器碰撞的聲音接連不斷,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許墨瞅準時機,迅速對一旁嚇得發抖的秦公公使了個眼色。


    低聲說道,“快,趕緊喊外麵的侍衛救駕!”


    秦公公哆嗦著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後,朝殿外拚命大喊,“來人呐!救駕!救駕!”


    刹那間,殿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大批侍衛湧入殿內 。


    在一片混亂之中,許墨緊張的用力握住龍椅的把手。


    心中暗自祈禱:樊良,你可一定別讓我失望。


    這時,幾個假扮侍衛的刺客,朝著許墨衝了過來。


    早有防備的樊良,足尖在地麵一點,一個飛身衝向許墨,穩穩地站在了許墨身前。


    許墨擔心刀劍不長眼傷到自己,立刻躲到了樊良身後。


    樊良自幼習武,在戰場上曆經無數生死考驗。


    從刀尖血海之中闖蕩過來,他向來不允許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他人。


    這意味著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誰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會不會突然一把刀捅向自己。


    但是,當許墨站到他身後時,樊良隻是微微側了下頭,眼神閃過一絲異樣,並沒有其他動作。


    隨後便迅速將注意力轉迴前方。


    緊接著,樊良朝著前麵那四五個意圖弑君的侍衛出手了。


    楚離看到有人竟敢弑君,心急如焚,也趕忙衝了過來。


    雖說這幾個奸細武功不弱,但終究不是楚離或者樊良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更何況此刻兩人聯手。


    沒多會兒,這幾人手中的劍便被打落,紛紛成了戰俘。


    幾人見刺殺計劃徹底失敗,相互對視一眼,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放入口中。


    緊接著,他們一起吐出黑血,直挺挺地倒地身亡。


    樊良見狀,急忙衝過去扒開離他最近一人的嘴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他無奈地轉身,朝著滿臉期望的許墨搖了搖頭。


    許墨見狀,狠狠地拍了下龍桌。


    惱怒地想著:費了這麽大的周折,居然一個活口都沒抓到,這下全白忙活了!


    還不知道外麵的侍衛、禁軍,甚至大臣當中,到底還有多少人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隨後,秦公公派人將寶和殿內清理幹淨。


    等輪到楚離時,秦公公轉頭看向許墨,等待他的指示。


    許墨冷冷地瞥了一眼,三魂失了七魄的楚離。


    冷冷道,“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被喜歡的女人給騙了。”


    楚離滿臉懊悔與自責,緩緩跪了下去,聲音帶著顫抖,


    “皇……皇上,我錯了……”


    許墨看向一旁的樊良,問道,“根據我朝律法,在天子麵前亮出兵器,該當何罪?”


    樊良神色平靜,迴答道,“迴皇上,理應處斬。不過,若是皇上曾特別準允過,那便可以不用處斬”


    許墨接著問,“不用處斬的話,那應該如何懲治?”


    樊良略一思索,語氣不自然的迴道,“皇上想怎麽處置,全憑聖意。”


    許墨聽後,犯起了難。


    他心想,要是律法能明確規定該怎麽辦就好了。


    眼下,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楚離。


    殺了他吧,楚離是被人蒙騙,對原主並非真心想要謀害。


    更何況,這幾年原主好幾次遇到危險,都是楚離不顧性命拚死相救。


    兩人之間的羈絆太深,許墨覺得原主肯定也不希望自己賜死楚離 。


    思索再三,許墨最終下旨,“奪去楚離四品官職,調去看守城門,此生不得入宮。”


    楚離聽到這個聖旨,整個人都懵了,完全無法接受。


    他猛地跪地磕頭,額頭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


    “皇上,楚離錯了!要拿走我的官職、拿走我的一切都可以,求皇上開恩,讓我繼續留在皇上身邊!”


    許墨冷笑一聲,說道,“不必了。今日若不是有樊將軍在此,朕恐怕早已命喪你手。”


    楚離隻覺萬分痛苦,嘴唇囁嚅著,“不……我知錯了,皇上,求你……”


    許墨不耐煩地打斷他,“你馬上去把那個叫師柔的查探清楚,她到底是誰派來的。有了結果再來向朕複命。”


    楚離以為許墨心軟,給了他將功補過的機會。


    忙不迭地磕頭感恩。“謝皇上,我這就去查!”


    待楚離走後,許墨神色一緊,急忙朝著樊良說道,


    “你馬上派自己最信得過的人,暗中跟上楚離。


    務必嚴密監視他,絕不能讓他放走那個女人,若有差池,唯你是問!”


    樊良不明白,自皇上即位以來,一直疏遠他們樊家,並無重用。


    可今日之事卻透著古怪,先是讓自己出麵救駕,緊接著又安排自己執行如此隱秘的任務。


    既然皇上並不信任楚離,一開始就不應讓他參與此事。


    可既然已經讓楚離去處理那個女人,卻又要自己派人在後麵跟著。


    樊良腦子轉了幾圈,得出覺得最可能的答案。


    皇上這是不忍心殺楚離。


    哪怕他與敵國奸細來往,哪怕他對九五之尊提劍,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皇上……都不忍心處死他。


    甚至要用自己平時不親絡的人去保護他。


    樊良嘴角緊繃,神情晦暗的吐出三個字,


    “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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