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玉將許墨拉進自己臥房,不等人家看清室內光景,他就把人抵在了門上。


    不等許墨開口說話,謝景玉狂風驟雨的親吻就朝他襲來。


    謝景玉吻的兇,一點也不像他的外表那樣溫潤如玉。


    唇齒磕碰出絲絲血腥味,許墨想張口讓他冷靜點。


    結果自己剛張嘴,謝景玉就趁勢而入,堵的許墨唿吸不暢。


    與謝景玉搶奪自己肺裏的氧氣。


    許墨不禁懷疑,這他媽哪點像風中殘葉?連紮帶咬的還生龍活虎,這不仙人掌嗎!


    謝景玉把這幾日的煎熬痛苦,全部藏在激烈的親吻裏。


    碾成細碎,一點點喂到許墨的身體裏。


    為這個人擔驚受怕,卻又差點失去他的委屈,也要在這個人身上討迴來。


    待謝景玉把許墨親的沒了力氣,腿軟往下滑的時候。


    謝景玉一把將人撈起,穩穩抱在懷裏,往榻上走去。


    許墨以為他終於肯消停,兩人好好說會話了。


    結果……


    謝景玉開始脫自己外袍。


    到了這一步,許墨依然覺得謝景玉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做禽獸之事。


    怎麽不得兩人互訴衷腸,一番你儂我儂後,才……


    可惜,虧得許墨不是個笨人,卻總是折在謝景玉手上。


    謝景玉下一步的舉動,許墨就沒有猜對一迴。


    直到謝景玉冷著一張禁欲臉,湊上來一邊親一邊脫自己衣衫。


    許墨才確定,這個土匪是來真的。


    “謝……謝景……玉???”


    許墨不可置信又羞惱得推了他一把,顫著聲道,


    “瘋了你!大白天,你想幹什麽?”


    謝景玉手上動作不止不停,還加了速。


    啞著低沉的聲音道,“我想幹什麽,你當真不知道?”


    許墨:我就是知道,我才他媽問你的!


    謝景玉堵上許墨氣的發抖的嘴唇,含糊不清的道,


    “就算今日你要殺了我,我也要與你同為一體……”


    許墨氣的用膝蓋頂撞謝景玉的肋側。


    謝景玉不躲不避,生生受著,痛的悶哼一聲。


    許墨本來氣的想再來一膝蓋,也不知道謝景玉誤觸了哪裏。


    許墨一聲帶著極度壓抑又歡愉的悶哼聲溢出喉間。


    許墨嚇得趕緊捂著自己嘴,不讓自己繼續發出奇怪的聲音。


    謝景玉卻笑了,眉梢眼角帶著頑劣的壓迫。


    他……直把許墨逼上絕境。


    不停求饒。


    太陽西落,屋裏一片漆黑,脫落的衣衫隨意丟在地上,像是從地上長出一簇簇花朵。


    謝景玉懷裏攬著熟睡的許墨。


    指尖隔空描摹他的眉梢,鼻尖,唇瓣,下頜。


    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的額頭。


    謝景玉此刻無法形容這種心底熨帖踏實的感覺。


    前半生的困頓孤獨,夾縫求生,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


    他坦然了世間所有種種,隻想永遠懷裏能有這個人。


    哪怕明日就是死期,這一輩子也值了。


    許墨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謝景玉。


    深的看不見底的眼睛裏,不止是算計,還有柔弱,還有委屈,還有期盼。


    許墨什麽也沒說,湊上去親了親謝景玉的唇。


    謝景玉眼中帶上幾分詫異,隨後被許墨帶著慢慢繼續這個不帶情欲的吻。


    情話不能安撫你,那我用你喜歡的方式讓你明白。


    你我已是一體,不死不休,生死與共。


    許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像唇間帶了幾分鹹濕。


    兩人擁著抱了很長很長時間,哪怕肚子餓了,也不想分開。


    比起許墨,謝景玉卸下身上的軀殼後,是極度的沒有安全感。


    他需要不停觸碰許墨,得到許墨的迴應才覺得踏實安心。


    許墨也是今夜才知道,謝景玉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比自己想的少。


    謝景玉也沒有那麽的刀槍不入,他會對著自己委屈又沮喪,


    “我想把你動情的樣子畫下來,可是畫下來可能被人看到,我該怎麽辦?”


    許墨問他,“為什麽要畫下來?”


    “你是因為我才情動,那是屬於我的,哪怕你收迴,那也是我的”


    許墨最後無奈的歎氣,跟他保證,自己不會不要他,不會收迴對他的感情。


    謝景玉這才收起那副可憐樣,換上禽獸樣。


    最後的最後,謝景玉才想起有件事沒有跟許墨交代。


    “你要辭官?”許墨詫異得問道。


    謝景玉點點頭,“是,皇上已經恩準。”


    “怎麽可能,皇上怎麽可能同意??”


    謝景玉猶豫著,最後還是開口,


    “我買通了禦醫,這些日子不吃不睡,讓自己顯得憔悴病弱。


    又準備了一點豬血用腸衣包起來,上朝的時候,含在嘴裏咬破,裝作重病吐血。


    皇上宣了禦醫為我診治,得知我得了不治之症後,準允我迴鄉養病。”


    許墨這才知道,原來謝景玉這幾日沒去寧王府,是在忙著這個。


    不解的問道,“你好不容易高中狀元,又得皇上器重,為何急流勇退,你舍得嗎?”


    謝景玉親了親許墨額頭,聲音溫柔繾綣,


    “我原以為我有雄才偉略,一朝為官定能鼎力輔佐朝綱,救濟蒼生,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可是我發現,我隻是皇上的一把刀,隻是他用來調處百官,維係平衡的工具。


    當年太傅滿門一夜間遭滅頂,皇上漠然置之,不聞不問。


    科舉舞弊之事也非一朝一夕,皇上依舊無所作為。


    其實皇上心中洞若觀火,為君之旨,非在追尋正道,而在維持各方均衡之勢。”


    謝景玉說到此處頓了頓,看著許墨,


    “若我繼續為官,不一定哪一刻會被拿來犧牲,我不願離開你,我也不願你因為我涉險。


    所以,我用孑然一身換你日後對我的垂憐,好不好?”


    許墨其實也有帶著李公公南下四處遊樂的打算。


    朝堂波譎雲詭,差點被不明不白的坑死,許墨對這裏也有些抵觸。


    這一點倒是與謝景玉不謀而合。


    許墨對著謝景玉豪言壯語,“放心好了,有我在,定不會冷著你,餓著你,什麽好的都緊著你。”


    謝景玉笑了,“那就多謝王爺。”


    許墨剛要說不謝,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合著謝景玉這副半死不活的憔悴樣不是因為他啊。


    許墨有種又被謝景玉算計的憋屈感,對著謝景玉抱怨,


    “你八百個心眼子,七百九十九個用我身上了?!”


    謝景玉聞言,粲然一笑,


    “我本來有八百個,此刻隻有七百九十九了”


    許墨不解問道,“怎麽少了一個?”


    謝景玉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因為加上你的了。”


    許墨:……


    “你他媽才缺心眼!謝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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