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負著手,長身玉立於江府的門前,抬眸看了看朱紅牌匾,嘴角噙著一抹冷意。


    他的目標是讓惡人皆得惡報,曾經所行的種種惡事,都要一點點複刻到他們自己身上。


    府上的下人差不多走了將近一半,一路上偶然碰到的寥寥幾個,見到許墨後,皆恭恭敬敬地喊一句,“大少爺”。


    他沒有先去內堂,而是率先去了自己曾經居住過的後院。


    那時剛穿越過來,在此處住了一段日子,雖說忙碌,倒也過得沒心沒肺。


    原主那命苦的一生,已經由許墨一點點改寫,扭轉乾坤,直攀青雲。


    現如今,錢財不缺,名望頗高,朋友眾多,愛……愛人?


    許墨在心裏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對目前與沈晏的關係不置可否。


    在後院待了許久,許墨這才離開。


    江京已經在內堂等候多時,隻見他臉色鐵青,雙眼陰鷙,眉頭緊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陰間的氣息。


    見到許墨之時,他的雙眼瞬間圓睜,臉上是極度的震驚之色,


    “你……你臉上的胎記,竟然真的沒有了?”


    成親那日,江京並沒有出去相送,所以對於許墨胎記徹底消失之事並不知情。


    即便是聽別人提及過,可那遠遠比不上親眼所見這般令人震撼。


    許墨神態自若,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上前,


    “哦,我的臉也不知怎的,那天睡醒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可能是我那在天之靈的——親娘——保佑我吧。”


    江京聽到許墨意有所指的迴答後,整個人浸在驚詫之中,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女聲在背後驟然響起,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劃破人的耳膜。


    “你親娘早死了!!是被我殺的!”


    李氏蓬頭散發,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衣裳的扣子歪七扭八地扣著,顯得狼狽不堪。


    甚至還有一隻鞋都沒穿,光著一隻腳,就這麽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


    她本來被關在後院,也不知是何人將她放了出來。


    她瘋瘋癲癲地跑到許墨麵前,神情格外認真地叫訴說著,


    “你娘死了,是我毒死的,你娘早死了,早死了,那個娼妓不是你娘,不是……”


    許墨被這詭異瘮人的一幕驚得渾身僵硬,沒想到李氏竟然精神失常到了如此地步。


    江京黑著臉,疾步過來拉扯她,試圖把她拖迴去,“誰讓你出來的,你別搗亂!”


    李氏拚命抗拒著,大喊大叫道,“我買毒的時候,你看見了,你不攔我,你也想她死,為什麽她隻來找我,不找你?!”


    “你好狠的心,看著她被毒死,又要娶青樓娼妓逼死我,你好狠的心呐!”


    李氏大喊大叫著,狀若瘋魔。


    原來當年李氏毒死原主生母時,江京居然是知情的!


    不止知情,甚至還帶著默許的態度。


    江京頂著許墨那審視且鋒利的目光 ,臉上猶如被烈火灼燒一般刺痛。


    他抬手狠狠扇了李氏一巴掌,怒罵道,“你這個賤婦,胡說八道什麽!”


    李氏被打得嘴角滲血,目光渙散,眼前的江京慢慢變成許墨生母的臉,頓時驚叫著往外跑去。


    江京此時莫名心驚,他偷偷瞄向許墨,小心地察看他的反應。


    許墨目光冰冷如霜,牙關緊咬,極力壓製著胸腔裏的怒火,聲音沙啞地問道,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就眼睜睜看著她給你的結發妻子投毒?!”


    江京額頭上冒出冷汗,極力否認,“你別聽她亂說,她現在患了失心瘋,整日胡言亂語,瘋言瘋語的,根本不可信。”


    許墨原本以為江京隻是貪圖富貴權勢,從而間接地害死了原主娘倆。


    沒想到竟然從始至終他都參與了其中。


    許墨強壓下想衝過去狠狠抽他的衝動,腦中飛速地運轉著。


    如果隻是讓他錢財盡失,一無所有,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殺人償命,他跟李氏,誰都別想逃脫。


    許墨決定從長計議,今日先不跟江京決裂。


    他強忍著怒意,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跟江京虛與委蛇道,


    “爹,弟弟妹妹呢?我今日迴門,怎麽沒見著他們?”


    江京見許墨不再糾纏剛才的事,這才暗暗放下心來,


    “他倆整日就窩在房裏,也不出來,一點規矩也沒有!連你一半的長進都沒有。”


    江京最後這一句話,雖是用著誇讚的語氣,可那眼神分明像是要將許墨生吞活剝了一般。


    許墨當然知道,他這是在說自己設計坑他錢的事。


    但許墨裝作什麽都看不出來的樣子,說道。“他們還小嘛,再過兩年就好了。”


    許墨嘴裏這麽說,心裏想的卻是,不用兩年,江華染上賭癮,早晚被賭坊的人打死。


    至於江青,就憑江京虎毒食子的品行,怕是會將她嫁出去換錢財權勢。


    江京沒有接話,這時卻才突然發現,今日本該是跟姑爺一起迴門的,“怎麽就你自己迴來?沈晏呢?”


    許墨的表情瞬間僵了僵,隨後說道,“他有點事,今日不過來了。”


    江京畢竟活的年數多,閱曆豐富,從許墨那微妙的表情變化裏,判斷出他與沈晏之間相處得並不和諧。


    “爹當初可是很不讚同你嫁給個男人,憑你的能耐,娶個什麽樣的娶不到,非要嫁給那坐輪椅的。”


    江京一邊說著,一邊連連搖頭,語氣中滿是惱怒,


    “嫁過去,人家也不好好對你,你倒好,為了他,胳膊肘往外拐,拿咱們的錢貼補給他,到頭來,人家連迴門都不跟你一起迴來。”


    江京手指指著許墨,點來點去,“你說說你,哪有迴門姑爺不一起來的,你可是頭一個,說明什麽?說明人家壓根瞧不上你!”


    許墨一言不發,手中把玩著腰間玉佩的長穗,神色難辨喜怒。


    “不行你跟他和離吧,雖說成過婚名聲有損,但是你好歹有本事,現在樣貌又出挑,找個上門姑爺……”


    “嶽丈,小婿哪裏做的不合您心意,要拆散我們?”


    江京話沒說完,沈晏在門外踏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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