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從兵部走出,神色略顯憔悴,不經意間抬眸,竟瞧見遠處佇立著一人。


    那人長身玉立、風度翩翩,正眉眼含笑的望著自己。


    看見許墨的身影,沈晏身體猛地一僵,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傻站著做什麽?還不過來。”許墨輕挑眉頭。


    沈晏從震驚中迴神,朝著許墨飛奔而去。


    “你……”


    “我來接你迴府,開心嗎?”許墨笑得依舊如往昔。


    沈晏此時的心情難以言表,恰似大旱三年後的甘霖,又像旅途饑餓時的一碗熱粥。


    許墨隨意地扯著沈晏的袖子,拉著他向前,“走吧,要是被你同僚瞧見,可要笑話你了。”


    沈晏一個箭步擋在許墨身前,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不生我氣了?”


    許墨撇撇嘴,“生啊,一想到你心裏有別人,我就生氣。”


    沈晏趕忙解釋,“沒有別人,隻是那時差點有婚約,僅此而已!”


    “那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何不告訴我?遮遮掩掩的,你讓我怎麽想?”


    沈晏抿著唇,“我不想讓你知道因為腿疾,而……”


    被人變相的退婚過。


    許墨聽懂了未出口的後半句,頓時心口酸脹,放輕了聲音道,


    “以後我問什麽,你就說什麽,不能隱瞞我,聽到沒?”


    沈晏連忙發誓,“以後無論你問什麽,我絕不隱瞞!”


    許墨笑著點頭,“嗯,看你表現”。


    沈晏的目光貪婪的落在許墨身上,舍不得移開半分。


    仿佛隻要一眼沒看住,許墨就會消失不見。


    許墨嘴角勾起一抹笑,調侃道,“你這是把大街當侯府了?想看迴去看嘛,敞開了給你看。”


    沈晏臉色微紅,收迴了視線。


    兩人迴到侯府時,便聽聞宮裏來了人宣旨。


    西戎國已經迴信,交代了當年那場戰役是一個叫秦漢的暗中告密。


    沈晏聞此,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交織的複雜神色。


    公公繼續宣讀聖旨,皇上聖明,決定徹查嚴懲秦漢,罪及九族,絕不姑息。


    沈晏因護國有功,又蒙冤受屈,被封“忠勇侯”,賞府邸一座,享正二品待遇,官升三級。


    宮裏人走後,沈晏仍難以置信。


    秦漢是沈老將軍的得力部下,他想不通其為何要這麽做。


    許墨走到沈晏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他既已選擇背叛,無論出於何種理由,錯都在他。你沒有任何過錯,別背負這份不屬於你的負罪感。”


    沈晏迴望向許墨,長久以來縈繞在心頭的陰霾漸漸散去。


    數年來對真相的探尋,對公道的追逐,在這一刻,終於畫上了句號。


    之後兩人一起去見沈忠傑,告知對方今日聖旨的事,並且說了數日後將搬出去。


    許墨臨走時看向沈夫人,笑裏藏刀,


    “夫人的兒子如今終於可以承襲侯爵了,不像我們沈晏,是靠戰功靠能力被皇上親封的侯爺。


    這官職還比老爺要大呢,日後你們見了沈晏,可得行禮了。”


    沈夫人氣得咬牙切齒,臉色鐵青,卻又發作不得。


    後麵的這幾日,沈晏許墨各自忙碌。


    沈晏忙著遷入新府邸。 許墨忙著為離開做準備。


    許墨將手頭的餘錢默默捐給學堂、用於修路建橋、救濟窮苦人家。


    他還抽空去普陀山陪神醫下了兩盤棋。


    待一切安排妥當,許墨便開始一門心思地想要讓沈晏對自己說出“愛”字。


    嚐試了數次之後,許墨頭疼不已。


    這幾日他對沈晏撒嬌耍賴、連哄帶騙,各種辦法都使了個遍。


    沈晏卻執拗得很,無論如何都不肯對他說出那個“愛”字。


    好幾次,兩人情難自抑,氣氛漸趨火熱,幾近失控之時,沈晏都會猛地起身,出去用冷水讓自己清醒過來。


    許墨氣得直咬牙,“你是不是不行?!你要是不行,換我來!”


    許墨躺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床榻上,煩躁地揉著頭。


    他連色誘這種法子都用上了,可沈晏就像和尚入了定,死活不肯就範,就差沒有霸王硬上弓。


    這幾日,沈晏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許墨。


    自從兩人重歸於好,許墨那熱烈主動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反常。


    沈晏心中莫名湧起一種深深的恐懼。


    在他看來,仿佛隻要自己說出了“愛”字,許墨就會立刻消失一樣。


    所以他隻能一邊敷衍應付著許墨的熱情,一邊對“愛”這個字絕口不提。


    他就任由許墨成天“夫君長、夫君短”地喚著。


    任由許墨在夜裏像一尾靈活的魚一般在自己身旁親昵地遊移糾纏,卻始終不敢給予迴應。


    許墨的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他咬了咬牙,決定來個破釜沉舟。


    甚至不惜以和離相逼,還搬來一些莫須有的人和事作借口。


    沈晏果然中計,被徹底激怒。


    迴憶至此,許墨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酸痛不已的後腰,呲牙咧嘴,


    “可真是不容易。”


    這時,係統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宿主!】


    許墨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催什麽催。”


    說完,他將寫好的信輕輕放在桌上,緩緩側過頭,目光如同輕柔的羽毛,一寸一寸地拂過這間屋子。


    從雕著精美花紋的窗欞,到牆上掛著的書畫;從角落裏擺放著的花瓶,到那泛著光澤的檀木衣櫃,每一處都不放過。


    ……


    城中熱鬧的大街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沈晏剛從兵部卸了職,正往侯府走去。


    走著走著,他的目光突然被街邊一家酒樓吸引住了,腳步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醉仙樓?


    沈晏在心中默默念道,眼中露出一絲好奇。


    “沈晏,等等我!”


    這時,宋仲揚一身如雪的白衣,身姿瀟灑地從後麵追了上來。


    “你在看什麽?”宋仲揚來到沈晏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個酒樓。


    “這裏何時多了一個酒樓?”沈晏微微皺眉,眼中滿是疑惑。


    宋仲揚也跟著撓撓頭,“就前幾日剛開張啊,你不知道嗎?”


    沈晏輕輕搖搖頭,目光再次投向酒樓門口,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麽。


    還沒等他細看,就被宋仲揚拉著往前走,


    “走了走了,有什麽好看的。”宋仲揚笑著說道。


    沈晏被拉著走了一段路後,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


    那“醉仙樓”三個朱紅色的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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