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段憂銘?”


    段憂銘冷漠的點點頭


    那弟子哼了一聲,趾高氣揚地帶著人走進院子裏。


    等到那群弟子離開後,百一經立刻卸下偽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什麽東西啊?仗著有點關係,連我都不放在眼裏!”


    段憂銘早就對百一經這種光速變臉的行為見怪不怪,此刻也隻是輕輕嘖了一聲,表示不滿。


    “魔滅完了你們才來?”


    百一經撇撇嘴,一臉無奈地說:“你可別提了,你發過來的傳音被剛才那人截胡了,那孫子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把這事告訴我們……呦,這位是?”


    百一經仿佛剛剛才注意到黎醉這個人,態度瞬間變得和藹可親。


    “我…我的親人。”段憂銘不知為何突然結巴了一下,他本來想說愛人,但又擔心黎醉會因此而生氣,最後隻好改口。


    “這是劍宗宗主百一經。”


    黎醉靠在一旁,並沒有接話。


    此時,一陣喧鬧聲伴隨著女子的哭泣聲傳來,穿著華麗服飾的男子帶著身後的一群小弟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他們手中還提著兩個人,正是曹厭和曹晚兒。


    一見到百一經,那男子便指著曹厭大聲嚷嚷起來:“百師叔,這魔族公然在人界現身,我懷疑這次的魔獸侵城就是她所造成。”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指責。


    話音未落,身後的小弟們開始起哄,紛紛附和著那男子的話,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在這混亂之中,不乏有人將手伸向中間的女子,試圖對她動手動腳。


    曹晚兒緊緊地護在姐姐身前,不斷地打開那些伸過來的手,同時大聲喊道:“各位仙人,你們弄錯了,我姐姐她不是……啊!”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腳踢倒在地。


    曹厭的瞳孔猛地一縮,她連忙抱住懷中不斷發抖的妹妹,怒視著周圍的人群,大聲道:“我說了,我不是!”


    亓官兆顏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他抽出鞭子狠狠地一甩,似乎想要教訓一下這兩個女子。


    段憂銘看不過眼,猛地上前抓住了那根衝著兩姐妹抽過來的皮鞭。


    “夠了,他們不是魔,此次事故也與她們無關。”段憂銘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亓官兆顏從小到大哪裏被反駁過,當即煩躁的瞪像段憂銘


    “爺愛咋滴咋滴,關你什麽事,這普天之下小小一個劍修還敢來管爺?”


    百一經忍無可忍,上前推開段憂銘:“我說你小子夠了,現在是你跟我出門曆練,凡事都得聽我的”


    亓官兆顏不屑地扭過頭去,但下一刻,他突然愣住了。


    樹下有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裏,身著鮮豔的紅衣,襯托得此人更加華麗奪目。陽光完美地灑落在麵前之人冷白的臉上,烏黑的長發沒有束起,隨意地披散在身後,卻並不顯得淩亂。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宛如真神降臨。此刻,他正抱胸懶懶地看向這邊。


    亓官兆顏恍惚地向前走了幾步推開擋在身前的小弟們,來到黎醉麵前,有些磕巴地問道:“美……美人,你……你叫什麽名字?”


    黎醉的眼神轉移到眼前之人身上,微微皺了皺眉。


    美人即使是皺眉的表情,也顯得格外美麗動人。這是亓官兆顏的第一個念頭,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觸摸這位如同慈悲仙人般的存在。


    “啊——”


    淒慘無比的叫聲響起,那聲音尖銳而又刺耳,讓人不禁毛骨悚然。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迅速彌漫開來,充斥著整個院子。亓官兆顏緊緊捂住自己的斷手,痛苦地跪倒在地,臉色蒼白如紙。


    黎醉輕輕搓了搓手指,似乎在迴味剛才的動作。過了好一會兒,在亓官兆顏的慘唿聲中,他才淡淡地開口說道:“我記得你。”


    四周的人如夢初醒,亓官兆顏的小弟們驚恐地望向黎醉,眼中滿是恐懼。他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僅僅一招就廢掉了亓官兆顏的一隻手臂。


    亓官兆顏沒看清,他們可看清了,就在亓官兆顏伸出手時,那個人瞬間操控靈力斬斷了對方的手臂。


    亓官兆顏能成為他們的老大,靠的可不是他那有權有勢的後門。在修真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亓官兆顏雖然是個關係戶,但也已經有化一的修為。然而,剛才他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黎醉的動作,這人不簡單。


    百一經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伸手去扣住就要衝上去的段憂銘。卻被段憂銘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開了他的手,直接衝了上去。


    百一經:“……死小子!”


    黎醉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周圍發生的事情,他伸出素白的手,緊緊抓住亓官兆顏的頭發,用力將他提了起來。亓官兆顏被嚇得屁滾尿流,根本顧不得斷臂處傳來的劇痛,驚恐地看著麵前的黎醉。此刻,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對黎醉的欣賞,心中隻有無盡的恐懼。


    黎醉似乎生怕亓官兆顏聽不到他說的話,微微湊近不斷掙紮的亓官兆顏,再次一字一頓地重複道:“我見過你。”


    亓官兆顏牙齒打顫,雙腿發軟,隻想給麵前這位祖宗磕個頭。他剛剛感受到了,這人絕非普通修士可比。


    “你……你什麽意思?”亓官兆顏顫抖著聲音問道。


    黎醉黑色的眼瞳瞬間變為赤瞳,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亓官兆顏看著黎醉的赤瞳,慢慢地呆住了,緊接著突然開始劇烈掙紮,仿佛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是你!是你!是你!”亓官兆顏驚叫道。


    “雜種,你是那個雜種!”亓官兆顏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你是魔!你不是修士,你是怎麽混進來……”


    話還沒說完,亓官兆顏的頭就被打偏過去。段憂銘臉色森然,絲絲靈力幻化成短刀,抵住了不斷掙紮的亓官兆顏。


    “從剛才我就在忍你了,現在我不想忍了。下輩子記得好好說話。”段憂銘冷冷地說道。


    雖是無形的靈力幻化出的刀,但鋒利程度卻絲毫不遜於市麵上那些珍貴的靈器。段憂銘拿起刀,在亓官兆顏眼前晃了晃。


    一股難言的味道慢慢滲出來,亓官兆顏竟是被嚇得尿了出來


    段憂銘連忙從黎醉手中接過人,嫌棄的踢到百一經腳前


    百一經:“……”


    孝啊太孝了。


    黎醉拉住段憂銘要過去補刀的動作,尖銳的短刀刺破手指,段憂立刻停下腳步,心疼的抬起黎醉冒血的手。


    “沒事,不用……”


    黎醉話還沒說完,就被段憂銘打斷


    手指被溫熱包裹住,黎醉頓住,微妙地看著麵前低頭的段憂銘。


    剛才還氣勢兇猛的頭狼現在卻溫順得如同小狗(啊,不是在罵你主角)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為他止血。這種反差讓黎醉感到有些詫異。


    黎醉抿了抿唇,輕輕地拍了拍段憂銘的腦袋,以示安慰。


    他並沒有打算直接把亓官兆顏給弄死。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計劃需要實施。


    先弄掉亓官兆顏的一條手臂,讓他失去戰鬥力。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更好地控製局麵。


    文中曾經提到過,亓官兆顏的後台是仙界的第一算補師巫墨。雖然巫墨性格古怪,但他對自己的小侄子亓官兆顏卻是極其寵愛。


    而仙界與魔域開戰的導火索,正是因為亓官兆顏被魔尊的手下直接弄死。巫墨等人終於忍耐不下去,讓主角來替天行道


    眼下主角是指望不了了,隻能退而求其次讓仙界的那些人來弄死他


    這都什麽事啊……黎醉有些心累


    汙穢之物夾雜著血腥氣味傳入鼻尖,百一經麵上毫無表情,心裏已經把段憂銘捅扁了數遍。


    亓官兆顏被小弟們扶起,惱羞成怒左看右看,見瞥到曹家兩姐妹,他抬起腳就要對著曹厭踹過去。


    草叢之間突然有一道黑影掠過,亓官兆顏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口吞下,周圍的弟子大驚,連忙就要上前卻被一尾巴全部掃倒。


    慘叫聲在滿院子裏響起,不絕於耳,令人毛骨悚然。


    那赫然是一頭巨大的蜥蜴!


    曹厭狼狽的扶起妹妹走向大蜥蜴淒慘的喚道:“淮郎……”


    那通體粘液的魔物緩緩轉過身,溫柔的俯下身來。


    曹厭眼含熱淚,也不顧怪物身上的髒汙,張開手環抱住了對方。


    曹晚兒整理好全身,看著黎醉三人道,歎了口氣:“如仙人們所見,這位是我姐姐的夫君。”……”


    清苑年間——曹厭六歲


    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曹家的石板路上,顯得格外寧靜。曹厭像往常一樣早早地起床,悄悄避開侍從和乳娘,準備出門。躲在廂房裏的曹晚兒聽到動靜後,立刻邁著小短腿,悄悄地跟了上去。


    曹晚兒心裏一直有個疑問,從半個月前開始姐姐每天都要這麽早出門,而且還那麽匆忙。


    她擔心姐姐會遇到危險,所以決定偷偷跟在後麵,看看姐姐到底去了哪裏。


    曹晚兒小心翼翼地跟著曹厭,穿過了一條條街道和小巷。她的心跳得厲害,但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前進。終於,曹厭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處停下。


    曹厭警惕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曹晚兒連忙緊貼在牆壁後麵,生怕被姐姐發現。她緊張得不敢唿吸,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曹晚兒忍不住好奇,偷偷探出腦袋。然而,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恐萬分——姐姐的身前竟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蜥蜴!


    曹厭的小小身軀根本無法擋住這隻龐大的蜥蜴,它的存在讓人感到無比震撼。


    小晚兒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恐懼。但她知道不能讓姐姐陷入危險之中,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拿起一根樹枝,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你放開我阿姐!”小晚兒緊閉雙眼,揮舞著手中的樹枝,試圖趕走這隻可怕的蜥蜴。


    發現並沒有任何聲音迴應她,小晚兒悄悄睜開眼睛,她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隻看到曹厭拿著食盒無奈地看著她,背後的那隻蜥蜴用金色的獸瞳死死盯著她


    曹晚兒吸了吸鼻子,對姐姐喊到:“阿姐你……你過來,你上我身後去……”


    曹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快的上前幾步捏了捏曹晚兒白嫩帶有嬰兒肥的小臉:“偷偷跟著我出來的?”


    曹晚兒委屈的揉了揉小臉,可憐巴巴道:“我怕阿姐出事……”


    曹厭軟下眉眼:“胡說,你阿姐怎麽能出事呢,”


    曹厭拉著妹妹,慢慢走到蜥蜴麵前,曹晚兒有些害怕不敢過去,卻被姐姐強硬的拉了過去


    曹厭站在中間給兩人相互介紹


    “小淮這是我妹妹,叫曹晚兒”


    “晚兒這是我朋友,小淮”


    曹晚兒偷偷瞄了一眼大蜥蜴,不禁打了個哆嗦,曹厭偷偷拽了拽妹妹的衣袖,示意他們打個招唿


    曹晚兒咽了口唾沫,顫抖的伸出手:“泥……泥嚎”


    “……”


    曹厭彎了眉眼,揉了揉妹妹的頭


    那蜥蜴隻是沉默的看著她半晌後輕輕晃了晃頭


    從那之後每天早晨偷偷和姐姐去見小淮便成了他們三個之間的秘密


    知道陳元被買了迴來


    小小的孩子瘦弱不堪,麵黃肌瘦的來到府中時,兩姐妹剛從外麵迴來,見到陳元都像遇到了新鮮東西一樣


    曹厭更是圍著她上躥下跳


    “嘿,你叫什麽名字?”


    “你幾歲啦?”


    “你要和我們一起玩嗎?我可以教你打彈弓的!”


    陳元怯懦地逐一迴答著問題,曹晚兒則靜靜地站在一旁,她那白皙的小臉緊緊地皺在一起,仿佛能擰出水來。從陳元身上,曹晚兒感受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事實也正如她所料。


    曹晚兒身體虛弱,經常生病,每隔幾天就會有一次小病,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生一場大病。每當她生病時,陳元總會代替她與姐姐一同玩耍。姐姐甚至將隻屬於她們兩人的小秘密告訴了陳元,這讓曹晚兒感到非常不滿。


    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不滿情緒愈發強烈。她眼睜睜地看著陳元逐漸取代自己,成為姐姐最親密的朋友。曹父並不喜歡姐姐,曹晚兒對此心知肚明,對與曹厭相關的人和事物更是厭惡


    也許是出於小女孩的嫉妒心理,曹晚兒無端地捏造了一些問題,並將其歸咎於陳元。她原本隻是想讓陳元吃點苦頭,但沒想到卻連累了姐姐。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一天,但曹家院子裏陳元魚曹厭跪在地上,陳元身上已是血跡斑斑,曹厭也沒好多少


    也是從那刻起,曹厭意識到要遠離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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