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華見太後雖然讓自己坐下來了,卻遲遲沒有開口的意思,隻是拿著福珈遞過去的水煙袋一口一口的抽著,還有一下沒一下地將煙朝琅華那邊吐去。


    琅華有點忍不了了,便出口打破僵局道:“兒臣鬥膽,不知皇額娘叫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太後見琅華率先開口了,便知道琅華有些著急了,太後見狀也不慌,隻慢悠悠地開口道:“哀家要你過來呢也隻是問問你最近後宮都發生了哪些事,哀家還真是老了,就連妃位調動這種事情哀家都是過後才知道,要是再不宣皇後你過來問問,怕是哀家哪天莫名其妙成太妃了哀家都不知道吧。”


    琅華她們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太後這是因為如懿降位的事有意要刁難了。


    雍正想著以琅華這個孝順賢惠性子,多半是要吃虧了,便急忙對魏嬿婉說道:“嬿婉,你快偷偷出去把皇上請來。”


    魏嬿婉聽到雍正的話,一刻也不敢耽誤,悄咪咪地幾步就退到了殿外。


    皇後的轎輦就在壽康宮門口候著,魏嬿婉急忙跑過去叫了一個長春宮腿腳快的小太監去請皇上來,吩咐完之後,便悄悄地溜了迴來。


    魏嬿婉迴來的時候,太後正在借《女戒》斥責琅華,琅華也不反駁,隻是一味地低著頭默默地聽著。


    不過琅華可不是覺得自己百口莫辯,她不開口反駁完全是因為孝道。


    大家閨秀長大的她,從小就浸泡在《女訓》、《女戒》裏,哪裏還需要太後來教她什麽。


    在家中時,父母慈,子女孝。完全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這進了宮中卻……,琅華都不想再想下去。她隻覺得委屈極了,可是就算她再委屈,壓在她身上的孝道也讓她無法為自己辯駁半個字。


    就在琅華忍不住眼眶泛紅之時。一聲太監的通傳聲將她從委屈的漩渦之中撈了上來。


    “皇上駕到——”


    弘曆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兒子給皇額娘請安”他略帶敷衍的行了一個禮之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太後的左手邊了。


    太後看見弘曆這不給麵子的樣兒,一時也不敢說些什麽,隻是開口道:“皇帝怎麽有時間到哀家這裏來?”


    聽到太後發問,弘曆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皇額娘說笑了,兒子就算再日理萬機,也得來和皇額娘請安呐,總不能讓皇後一個人替兒子敬孝吧。”


    太後聽到弘曆這話,臉上瞬間露出來尷尬的神情,一時不知道要怎麽接弘曆的話。


    弘曆見太後被噎住了,又接著開口道:“兒子剛剛進來時,聽見皇額娘在給琅華讀《女戒》,不知琅華是哪裏犯了這《女戒》了,要皇額娘親自教導她。”


    太後見弘曆這麽說,也沒心思藏著掖著了,便開門見山道:“哀家聽聞昨日皇後將如懿降為嫻嬪了,妃位調動這種事也沒人來知會哀家,終究是你們嫌哀家老了,要把哀家放在這後宮裏當個孤家寡人了。”


    弘曆看見太後還這麽不識抬舉,有些不耐道:“皇額娘哪裏的話啊,降位之事,是兒子親自下的旨,再說了管理後宮本就是皇後該做的事情,您就安心地頤養天年就好,咱們這些做子女的,哪裏還忍心皇額娘一把年紀了還操心宮中事務呢?您可得把身體養好了,鈕祜祿家的外臣可都仰仗著您呢。”


    說完,弘曆拍了拍太後的手,眼神直直地盯著太後。


    太後被弘曆這個眼神盯的一陣發毛,又想到弘曆剛剛的警告,隻能打著哈哈道:“既然皇帝都這麽說了,那哀家就不再過問了,哀家也乏了,你們都迴去吧。”


    “兒子告退。”說完,弘曆便拉著琅華的手向門口走去。


    琅華被弘曆拉著,急匆匆地向太後行了一禮,便跟著弘曆走出了殿外。


    剛走到屋外,琅華便開口問道:“皇上,您怎麽有時間過來啊?”


    弘曆見琅華這副識大體的樣子,一時有些心疼,便開口說道:“朕就算在忙,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妻子受委屈,而置之不理吧。”


    聽到這話,琅華有些害羞道:“皇上怎麽知道臣妾在皇額娘這裏呢?”


    弘曆一時失笑道:“你呀你,就是太懂事太孝順了,要不是今天你身邊的魏嬿婉派人來養心殿,朕都不知道皇額娘如此刁難你。這種情況,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你怎麽都不告訴朕呢?”


    看到弘曆如此關心自己,琅華十分感動,說道:“臣妾身為皇後,讓後宮和諧是臣妾義不容辭的責任,況且皇額娘是長輩,臣妾受點委屈沒什麽的,隻是別傷害了皇上和皇額娘的母子情誼。”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弘曆聽著琅華的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了,隻是拿起琅華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用力的捏了捏,開口說道:“有你,朕心安矣。朕今天晚上去你宮裏用膳。”


    說完,弘曆便急匆匆地去往養心殿了。長春宮的小太監找到弘曆時,他正在養心殿堆積如山的奏折裏埋頭苦批,但他聽到小太監的話,立馬便丟下手中的朱筆趕了過來。現在迴去養心殿還有一大堆奏折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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