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穆羽沐難得睡了個懶覺,醒來時看著窗外的積雪眼睛亮亮的。


    前世他是南方人,雖然不是沒見過雪,但是積雪到能打雪仗的程度基本上見不到。


    林依無奈地看著小孩子一樣穿上了羽絨服興衝衝跑出去的穆羽沐,自己身上光芒一閃出現了情侶款也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來,一個雪球朝她飛了過來,然後一陣藍光閃過,雪球被藍色護罩擋住。


    “好啊!偷襲我!”林依彎下腰也搓出一個雪球丟了出去,然後也被藍色護罩擋住了。


    隨後兩個人就來迴在雪地上互相打起雪仗,但是因為自主防禦的緣故兩邊都不破防,卻也玩的不亦樂乎。


    “你們不要再打了!這樣打是打不死人的!該進來吃飯了!”紅纓看著玩鬧嬉戲的二人招唿道。


    迴到別墅內,穆羽沐看著坐在位置上思考的林七夜說道:“想啥呢?這麽愁眉苦臉的,說出來讓我們高興高興。”


    “你說,世界是不是‘真實’的?”林七夜白了一眼穆羽沐,隨後若有所思地說。


    聽見這話穆羽沐和林依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提問的林七夜,似乎是在看一個精神病人。


    “幹什麽?你們怎麽這個眼神?”林七夜被二人的眼神看的相當不自在問道。


    穆羽沐麵無表情地說道:“世界的本質看法因人而異,我的看法就是世界的本質是一本書,由更高緯度的人創造,書內人的命運都是由那位創造者所書寫。”


    “看似機緣巧合,其實都是寫書人筆下的必然,而一切的因果也會達到寫書人所寫的必然結局…”


    林依扯了扯穆羽沐的臉說道:“他是個堅定的命運論者,認為一切皆有定數,人事已盡之後就不再爭取。”


    聽了二人的話,林七夜若有所思。


    林依說道:“但是你想探究世界的本質他的說法其實有可取之處,你把自己想象成高緯度者,然後從頭創造出一個世界,到發展,到終焉,等你創造出一個理想的世界就能夠理解本質了。”


    “而世界是否真實存在,既然你都在這裏了,存在即真理,這本身就是一個唯心的事情,你能去思考這件事說明你太閑了,多想想去幹些別的事情就好了。”


    林七夜聽完之後豁然開朗說道:“林依姐,沒想到你不僅戰鬥技巧厲害,哲學也那麽強大啊,真令人欽佩。”


    聽到這話林依幹笑著,總不能說以前有一個傻子思考人生把自己想進精神病院,為了把他撈出來自己去學的吧…


    被蛐蛐的穆羽沐眉頭一皺,轉頭一口把林依手裏沒吃完的半個包子吃掉。


    然後兩人開始對視,過了一會兒林依又拿出了一個包子遞到了穆羽沐的麵前,穆羽沐看了包子一眼一口咬下去,吃了起來,林依把手放到他的頭上撫摸著。


    “嗝!”紅纓等人圍觀的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對視一眼滿眼無奈和姨母笑。


    飯後,因為林七夜所提出的問題,林依認為他和穆羽沐待太久變得不正常了,需要好好操練一下。


    到了事務所地下室的時候聽見林依想要操練林七夜,陳牧野和趙空城發出了桀桀怪笑,加入了鍛煉之中。


    而穆羽沐則是坐在旁邊和安卿魚聯係,自上次見麵了之後穆羽沐知道了他能夠通過老鼠監視整個滄南。


    如今大力神基地已經沒了,他得有新的情報源,所以他給了安卿魚一部手機。


    最後以讓他瞅瞅「嵌合超載龍」為代價得到了他這條情報線,通過交談他也發現這位是個真人才,考慮下次抽出大力神基地之後要不要拉他入夥。


    但是這些都是之後的事情,現在要觀察的是林七夜的挨打。


    不過林七夜不愧是主角啊,現在的成長速度真的是吃百家飯了,手持雙刀正與陳牧野打的有來有迴,其中一把還是自己給的「不知火」。


    雖然和星辰刀對比這兩把刀一長一短,但也方便他施展各種各樣的刀術技巧,不用禁墟有幾次險些攻擊到陳牧野。


    當然,說林七夜成長了並不代表其他人不行了,所以林七夜再一次變成了豬頭坐在了穆羽沐的旁邊。


    “所以你為啥問那種問題,一般能問出來這種問題的都是閑的。”穆羽沐好奇地看著林七夜。


    林七夜眼神有點躲閃地說道:“我有個朋友因為這件事鑽牛角尖進精神病院了,我在想辦法撈他出來。”


    “……”穆羽沐沉默無言,不過林七夜是主角,主角的事情不能過於深究。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精神世界裏麵的「樹」好像變大了了一圈,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小苗苗了。


    “不說我,我現在感覺你有些著急,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林七夜看穆羽沐一直沒有說話想道。


    聽見這話穆羽沐微微一愣撓頭說道:“原來我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林七夜點頭,他印象裏穆羽沐是最怕麻煩的事情的,但是如今他會主動去追殺古神教會,還在之前提到斬神。


    “你對實力很渴望嗎?”林七夜疑惑地問道:“我有時候感覺為了提升實力你都有些瘋了。”


    穆羽沐沒有反駁,他確實為了提升實力做出太多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但那又如何呢,笑著說:


    “實力不夠,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啊。這個世界這麽危險,不加把勁,說不定我都沒辦法成年了呢。”


    他一直都隻有一個想法,陪著林依或是讓林依陪著自己。


    兩個人一起平平靜靜地過著小日子就好,就和林七夜隻想守著自己的小家一樣,但兩人命運也挺相似的,想要平凡,卻又不得麵對命運。


    就在穆羽沐再次發散思維的時候林依從後麵抱住了他說道:“我就在你身邊,不管前麵是天堂還是地獄我都會陪你走下去。”


    “嗯…”穆羽沐閉上了眼睛不再去思考,不去思考「災厄」與「奇跡」,不去思考續接一個月的難度,隻是想要享受安寧。


    沒過多久,穆羽沐的唿吸變得平穩,居然就這麽睡著了。


    林依換了個姿勢讓穆羽沐靠在自己懷裏,她知道為了能夠活下去穆羽沐的壓力,她做不了什麽,能做的隻有陪在他的身邊,做好她該做的。


    就像當初所說的


    醫生在病房外對著林依說道:“沒人看著他的話他會無意識地散發思維,開始思考各種各樣的事情,直到精神狀況出現問題為止…”


    林依聽了之後表示自己清楚了,有些苦惱地走到穆羽沐的床邊,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之上。


    “你不正常就不能出院,到時候我就沒辦法抽時間來陪你了……”林依看著病床上精神有些恍惚的穆羽沐。


    “那我隻要正常了你就會一直陪著我嗎?”少年似呢喃,也似請求的話語自少女耳邊迴響起來。


    而她鬼使神差地迴了一句:“嗯…”


    然後沒多久,穆羽沐就成功出院了,她也多了一條小尾巴,一條滿眼隻有她的小尾巴。


    隻要在她身邊,他就會很單純,隻會考慮與她有關的事情。


    同時麵對其他人也能做到從善如流,不會逾越,也不會疏遠。


    “並不是擁有什麽樣的能力而成為什麽樣的人,而是為了成為什麽樣的人而去獲取那樣的力量對嗎?”林依摟著穆羽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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