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名病患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幾人全都沒有通知家屬。


    李雨澤做完交接班後,帶著五人直奔汪德水的家。


    “李醫生,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去找一位權威的老教授,如今退休在家了,到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李雨澤兜兜轉轉,繞了起碼半小時,才來到汪德水的家中。


    幾人一見到汪德水,原來都認識。


    “這不是汪教授嗎?前些年您還為我醫治過。”


    “奧?對對對,你是那個...那個...哎呀,不好意思,年紀大了,記性差了。”


    李雨澤趕緊遞上了四人的病曆資料和免責協議書。


    錢多,男,40歲,2037年5月11日檢查出肝癌早期,多次化療,反複複發,切除部分癌變肝髒無效,癌細胞擴散,治療無果,於2040年4月3日轉入普通病房改為保守治療。


    錢廣,男,41歲,2037年5月11日檢查出肝癌早期,多次化療,反複複發,切除部分癌變肝髒無效,癌細胞擴散,治療無果,於2040年4月3日轉入普通病房改為保守治療。


    汪德水忍不住抬眼看了二人一眼,嗯,麵相確實相像。這是兩兄弟一塊檢查出了肝癌,難兄難弟啊。


    王二狗,男,66歲,2040年2月23日檢查出白血病,多次化療、分子靶向治療、免疫治療、放射治療效果不大,隻剩下唯一一種治療方式---骨髓移植,至今沒有匹配到合適的骨髓捐獻。


    姚麗麗,女,32歲,2040年1月18日檢查出乳腺癌晚期,且還有艾滋病等多項性病,經病患本人以及家屬一致簽字同意,轉入普通病房保守治療。


    汪德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姚麗麗,一體攜帶多種病毒,簡直就是完美的實驗品。


    看完資料後,汪德水說道:“是這樣的,你們的病例我已經看過了,咱們還是先保持保守治療,確定穩定後,再采用最新型的治療方案。”


    “好,我們都聽汪教授的,您說咋辦就咋辦。”


    汪德水把四人分別領到了四個不同的小房間內,美其名曰道:“條件簡陋,你們將就下。”


    四人不疑有他,就這麽被分開治療了。


    汪德水把李雨澤叫到一旁,悄聲說道:“你去買四個口球,過兩天用的到。”


    李雨澤疑惑問道:“口球?您是說那個口球?買它做什麽啊?”


    汪德水沒好氣的說道:“你難道不怕咬?”


    “您是說您也沒把握?會失敗?”


    “廢話,即便是我,也隻才研究了一晚上,到時候萬一發生意外,好給他們帶上口球,記得買咬不壞的那種。”


    “汪老師,要不咱們再等等吧,這萬一真出事了咋辦?”


    “雨澤啊,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要瞻前顧後的,前怕狼後怕虎,那人體科研就不會有現在的成果,再說了人體科學研究從來就沒有不做出犧牲的。”


    真要開始進行人體實驗了,李雨澤心裏反而害怕了起來,他想要的隻是名利,而汪德水想要的更多,除了名利還有壽命,甚至永生的可能,所以汪德水是絕對不可能中斷人體實驗的。


    實驗第一天,汪德水按照平常的保守治療,常規輸液。


    實驗第二天,汪德水依然按照保守治療,常規輸液。


    他在等,等一個病患自己開口的契機。


    果然到了第三天,錢多和錢廣兩兄弟就忍不住了。


    “汪教授,您看咱們時候進行那什麽新型治療方案啊,這在醫院的時候就是天天輸液,到了您這,也已經輸液兩天了,您看我們的狀態是不是挺好的?”


    汪德水假裝觀察觀察二人臉色,又翻看翻看瞳孔,看看舌苔,把把脈。


    點頭說道:“狀態是挺不錯的,既然你們也著急了,那今天就開始新型治療方案,都迴去躺著吧,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好嘞,那我們這就迴去等著。”


    汪德水轉身去做準備工作了,錢多錢廣兩兄弟一起去了衛生間。


    一邊撒尿,一邊小聲閑聊著什麽。


    “哥,你說到底是什麽新型治療啊?搞的神神秘秘的。”


    “哼!不知道,但我了解人性,肯定不是什麽正規正經的治療,不然就不會藏著掖著了,早就公布於眾,享受萬人敬仰了。”


    “啊?哥,那咱們還真接受這個治療啊?不行就迴醫院去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錢廣搖搖頭繼續說道:“聽哥的,咱們接受治療,在醫院多待一天,就是拖累她們娘倆,現在給她們娘倆剩點家底,等將來她們改嫁了,還能對咱們的親生兒女好一些。萬一治好了,咱們高高興興迴家,錢不錢不在意。治不好,人沒了,咱也解脫了,還能給她們娘倆省筆錢。”


    “哎,行吧,聽你的。”


    從二人的對話來看,並不是他們很好哄騙,而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大不了就是個死。


    死在汪教授這裏總比死在醫院好,就因為能省下一筆錢,畢竟汪教授和李醫生隻提到了治療,壓根兒沒提錢的事。


    二人分別迴到自己的小病房內。


    不一會,汪德水和李雨澤就進入了錢廣的房間。


    汪德水麵無表情說道:“躺好。”


    待錢廣躺好後,李雨澤抽出病床兩旁的固定帶,牢牢的固定住了錢廣的身體。


    “汪教授,李醫生,這是做什麽?”


    “張嘴。”


    錢廣剛一張嘴,李雨澤就迅速給把口球塞進了錢廣嘴中固定好,並連同頭部一起固定住。


    “嗯嗯嗯?”


    “新型治療方案有一定的風險,當藥物準備殺死癌細胞時,可能會引起你的身體痙攣,再有不小心咬到舌頭之類的。”


    說完之後,汪德水拿出了普普通通的輸液藥物,給錢廣打上吊瓶後,再次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針筒,裏麵隻有一點點的東西,注射進了輸液袋中。


    那一點點東西流進輸液袋中,起初是暗紅色,不過很快就稀釋的無影無蹤了。


    汪德水和李雨澤都沒有離開,一直觀察著錢廣的狀態。


    時間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李雨澤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難熬,這比那些大型手術還要緊張。


    其實也就才短短的兩分鍾,突然錢廣的身體不停的抽搐,嘴裏嗚嗚嗚的不停叫著,好似在說,趕緊停下。


    但汪德水和李雨澤二人隻是靜靜地旁觀著,沒有一絲要出手的意思。


    汪德水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時間,如同冰冷的機械般說道:“三滴病毒混入10藥液,稀釋失敗,實驗體一號兩分鍾全身抽搐,眼球變白,失去意識,完全變異。走吧,下一個。”


    後麵流程如出一轍。


    “兩滴病毒混入10藥液,稀釋失敗,實驗體二號五分鍾全身抽搐,眼球變白,失去意識,完全變異。”


    “一滴病毒混入10藥液,稀釋失敗,實驗體三號十分鍾全身抽搐,眼球變白,失去意識,完全變異。”


    三隻喪屍被牢牢的固定在病床上,手腳用不出力,無法掙脫,口中塞著口球,嘶吼聲也無法完全發出來,但三隻喪屍嗚嗚嗚的噪音,還是讓最後一人聽見了。


    汪德水和李雨澤進入姚麗麗的病房,姚麗麗眼神飄忽的率先問道:“你們對他們三個做了什麽?為什麽我聽見了類似喪屍的吼聲。”


    “可能是你聽錯了吧,他們三個已經接受治療,病...藥物對其癌細胞發動了進攻,這才讓他們略感疼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姚麗麗並沒有完全相信這番話,反而說道:“我想親眼去看看他們的治療情況。”


    汪德水和李雨澤對視一眼,好吧,都到了這一步了,懶得裝了。


    李雨澤桀桀桀的笑著說道:“已經沒必要了,他們沒有扛住新型藥物的治療,已經處於...嗯,半生不死的狀態。”


    姚麗麗疑惑說道:“半生不死?我看是半死不活吧。你們口中的新型治療,難道是以喪屍病毒來做人體實驗?”


    李雨澤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汪老師,您看,這裏還有一個如此聰明的女人,長的也不錯,可惜了,滿身的病毒。被你猜到了又如何?即便你不願意也晚了。而且,你以為你這一身的髒病,還能活多久?長期沒有男人很痛苦吧?很難熬吧?寂寞?空虛?哈哈哈哈哈,但凡你這個賤貨能忍得住,也不會有這麽一身髒病了。我勸你,還是乖乖配合,接受現實吧,萬一有效,也是對你有好處的。”


    “對,你罵的對,我就是一個妖豔賤貨,可我還是不想成為你們的實驗品,不要過來,否則我和你們拚命。”


    說著姚麗麗順手拿起了旁邊一個玻璃器皿,啪的一聲,磕碎了一半,露出了那閃著寒芒的玻璃尖。


    汪德水見狀說道:“雨澤,別和她廢話了,製住她。治好了,她不會怪我們,治不好,她沒機會怪我們,沒什麽好擔心的。”


    “過來吧你,老實點。”


    姚麗麗終究是一個被病魔纏身的虛弱女子,三下五除二就被李雨澤給製服了,隻不過玻璃還是給李雨澤的手背劃了一道,滲出了血液。


    在姚麗麗的驚恐目光下,汪德水和李雨澤按部就班。


    “你看,有時候一個人太聰明也不好,什麽都不知道的死去,總比你在萬分驚恐中死去要好太多了。”


    汪德水的病毒小針筒裏,隻剩下半滴血液病毒,注射到了10藥液中,靜靜地等待結果。


    滴答滴答,時間轉眼過去了二十分鍾,姚麗麗才徹底完全變異成了喪屍。


    與前麵三人不同的是,姚麗麗變異成喪屍後,並沒有如同瘋子一般掙紮,大吼大叫,而是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躺著。


    要不是偶爾發出低沉的嘶吼聲,汪德水和李雨澤都還不敢確定。


    “半滴病毒混入10藥液,稀釋有成效,實驗體四號長達二十分鍾才完全變異,並且沒有掙紮大叫,疑似有些許意識,可能還有智力,或許等同於智障兒童。”


    汪德水雙眼充滿了瘋狂與興奮,才第一次實驗,就有了如此成績,看來他的想法並非完全不可能。


    汪德水悄悄看了看李雨澤受傷的手背,略微一思索後,趁著李雨澤不注意,用那隻已經空了的注射器,輕輕紮在了李雨澤傷口處。


    “嘶!!!”


    李雨澤轉頭看著汪德水。


    “啊,雨澤啊,對不起,對不起,老師沒注意,沒紮疼你吧?”


    紮疼?李雨澤聽到這個字眼,這才注意到汪德水手中的注射器。


    臥槽,這特麽不是裝病毒的嗎?


    李雨澤氣的用手指著汪德水,怒道:“好啊,你這個老逼登,我尊你為老師,你拿我做實驗。還沒有研究出結果呢,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


    汪德水連連擺手搖頭說道:“你誤會我了。雨澤啊,老師什麽時候說過想要研究結果了?老師研究了一輩子癌症,更是治人無數,如今老師要死了,可是老師不想死啊。老師的孩子們全沒了,老師好不容易活下來,為什麽川蜀這麽多人得救,偏偏老師還是要等死呢?老師得了癌症晚期,老天何其不公啊,雨澤啊,別怕,老師陪著你,你看,老師也紮針。”


    汪德水如同半瘋半傻,用著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瘋狂的話語。


    話音剛落,就再次拿起那隻已經空了的注射器,輕輕的紮了他自己一下。


    “完了完了,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原來如此,原來你患上了癌症晚期,難怪你這麽迫不及待。老逼登,老子不陪你玩了,你自己等死吧。”


    說著李雨澤就奪門而逃。


    見到李雨澤逃跑了,汪德水自言自語道:“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學生李雨澤,按照四個實驗體來看,哪怕隻是針尖那麽一絲絲的病毒,你以為就能安然無恙嗎?咱們師徒二人,還是老老實實等待病毒的審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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