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車廂,d室。


    “看完了,沒有發現那個人哎……”


    三小隻將手機還給世良真純,情緒都十分低落。


    因為經過三小隻的反複鑒定,並沒有發現有哪個乘客的背影與當時逃跑的“犯人”是一樣的。


    “是嗎?”


    世良接過手機,也隻能笑著安慰三小隻,“沒關係,就算認不出來,毛利偵探也一定能找出兇手是誰的!”


    “那就先這樣,我迴去告訴毛利先生他們……”


    說完,世良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等世良真純離開,灰原哀也從座位上跳下來,朝著門口走去。


    毛利蘭看到,趕忙問道:“小哀,你去哪裏?”


    “我去上趟廁所,順便喝藥……”


    灰原哀的聲音十分冷清,說完便開門離去了。


    毛利蘭擔心地想要跟過去,但一旁的鈴木園子卻抱著肩膀,淡定道:“那孩子和普通的小鬼不一樣,就算你現在跟過去,也隻是會被討厭。”


    “可是……”


    “沒關係,就坐在這裏等一會兒吧,那個殺人兇手的嫌疑人不是在8號車廂嗎?這說明其他車廂都是絕對安全的。”


    園子這麽一解釋,毛利蘭才稍微放心一些,沒有追出去。


    ……


    8號車廂。


    “所以兇手隻能是你,安東先生。”


    聽到秦智博的宣判,安東諭身體猛顫一下,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你在說什麽啊?能登先生……”


    “我隻是出來查看走廊上的爭吵聲,怎麽我就成兇手了?”


    “而且列車員當時看到的可疑人影,是出現你的房間位置的……”


    安東諭還要繼續狡辯,甚至還栽贓到對方身上。


    但秦智博也不著急,嘴角輕笑了一聲。


    “哼,你不說那個人影我還忘了,想必那個人影也是你設計出來的吧?”


    “至於用什麽手法,我想隻要檢查一下你隨身攜帶的物品就知道了。”


    “你說呢?毛利偵探?”


    秦智博將決定權交給毛利小五郎,畢竟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太出眾,引得柯南懷疑。


    由於秦智博用的是最簡單的排除法,也是排除法的正確使用,所以毛利小五郎也聽明白了其中的邏輯,轉頭看向安東諭。


    “安東先生,你的房間我們可以進去查看一下嗎?”


    “額……”


    安東掃視著眾人懷疑的目光,知道此時拒絕的話之後處境更加被動,所以隻能點頭接受。


    “好吧……”


    安東帶領眾人來到自己的房間,幹淨整潔的房間裏隻有一個巨大的矩形包裹,像一塊黑板一樣橫放在沙發座椅上。


    “那個是什麽嗎?”毛利小五郎手指著那東西問道。


    “是我打算送到名古屋還給委托人的鑒定畫作。”


    “我可以打開看一下嗎?”


    “嗯,好。”


    得到同意後,毛利小五郎打開包裹,從裏麵取出一幅金色畫框的畫作。


    “這幅畫還蠻重的啊……”


    “嗯,畢竟這是由純金打造的畫框。”


    這時候,站在門口的秦智博突然說道:“安東先生,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這幅畫是一個贗品,對吧?”


    “嗯。”安東點了下頭,不解其意。


    “可是一幅贗品畫作,為什麽會用純金的畫框作為裝飾呢?這有些不符合常理吧?”


    聞言,安東表情一愣,鬢角流下兩滴冷汗。


    “……這是蒙蔽鑒定師的一種手段,用比較昂貴的裝飾,就容易讓鑒定師掉以輕心……”


    “所以你沒有放鬆警惕?”秦智博微笑著繼續問。


    “嗯,畢竟我是專業的……”


    矮處的柯南聽著能登和安東二人的對話,小臉也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雖說安東的解釋乍一聽上去挺合理的,但這個畫框如果真是純金的話,價值至少10億円。


    為了讓一個贗品看起來是真的,就用10億円的純金畫框來裝飾?


    而且連畫框都價值10億,那麽畫作本身的價值應該更大,大多數鑒定師反而會更加仔細地進行鑒定才對。


    難道那個畫框並不是純金的?


    之所以說是純金的,是為了掩蓋其不合理的重量?


    想到這裏,柯南抬腿跑進房間,趁著正在打量畫作的毛利小五郎不注意,直接將小手按在了畫作上。


    這一小動作被毛利小五郎看到,立刻大驚失色。


    “哎呀!你個小鬼在做什麽?”


    幸虧這幅畫是贗品,否則剛才那一按要是留下無法清理的痕跡,就算把柯南的撫養費全賠給對方也賠不起。


    還不等毛利小五郎將柯南抓起來教訓一番,柯南就趕緊指著畫作喊道:“那幅畫按下去的手感怪怪的,裏麵好像夾著什麽東西!”


    “什麽?”


    毛利小五郎露出疑惑的眼神,轉頭用手指輕輕按壓畫作表麵,果然不是軟的,好像有什麽硬物墊在畫的下麵。


    不過看畫作和畫框加起來的厚度,中間的空隙應該是中空的手感才對。


    毛利小五郎指著畫,對身後的安東質問道:“安東先生,這幅畫裏麵還夾著什麽東西嗎?”


    “啊?”安東支支吾吾著迴答,“是保護畫作的……”


    不過毛利小五郎並沒有遲鈍到這種地步,也從其不安的反應上看出應該是另有隱情。


    “那介意我拆開來看看嗎?”


    “拆……”


    還不等安東答應,毛利小五郎就拆開純金畫框的後背板。


    在後背板與畫作之間的空隙,塞著玻璃鏡子。


    而是還不止一麵鏡子,而是三麵。


    “鏡子?”


    “安東先生,請解釋一下這是怎麽迴事?”


    “這……”


    眼看重要的作案工具被發現,安東也隻能繼續嘴硬,“我剛才說了,是保護畫作不被壓壞的……”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這幅畫是贗品嗎?”


    “……雖然是贗品,但也要完好無損地交到客戶的手上才行……”


    “是這樣嗎?”


    毛利小五郎眼神將信將疑,但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質疑的理由。


    不過柯南看著三麵一樣大小的鏡子,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門,腦海瞬間轟的一聲炸開。


    我懂了!


    原來如此!


    柯南的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然而看似乖巧地主動退出房間,實則來到門邊,指著房門大喊道。


    “好有趣哎!這扇門的麵積好像和三麵鏡子加起來正好差不多耶!”


    “什麽?”


    毛利小五郎驀然迴頭,看向柯南指著的房門,再看看擺在桌子上的三麵鏡子。


    這三麵鏡子都沒有邊框,規格也都一樣,背後有粘膠,如果有一個平麵的話,能夠很方便拚在一起。


    其中一麵鏡子中間,還有一個紅色的油漆塊。


    突然,毛利小五郎也明白了。


    “我知道了!”


    “你是將這三麵鏡子拚到一起,貼在房門的內側,用來擋住從b室內剛殺完人走出房間的自己!”


    “列車員在那時候看到的可疑人影,其實是列車員看到的鏡子裏的自己。”


    “因為列車當時正在通過隧道,走廊的燈光又比較昏暗,所以難免會看錯。”


    “為了不被發現鏡子裏反射的門牌號不對勁兒,你還特意在這個位置用紅色油漆掩蓋,這樣就照不出來門牌號了……”


    “列車員說在大概是a室的位置看到人影,也可以證明鏡子門的位置是在c室。”


    “因為在鏡子裏反射出的影像是現實物體與鏡子之間距離的兩倍,而e室與a室的中間位置,剛好就是c室……”


    “也就是安東先生你的房間!”


    毛利小五郎雙手插兜,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


    這副酷帥推理的樣子連柯南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次自己隻稍稍提示了一下,就能一口氣說出這麽多內容,大叔進步了啊~


    上次的“阿芙洛狄忒”號事件也是,毛利小五郎比自己還先一步找到了真正的兇手。


    那次就連柯南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層數不如毛利小五郎。


    當然,他們倆一起輸給了直接站在大氣層的秦智博。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又是怎麽在打開這扇門的?”


    “按照毛利先生你說的作案經過,列車員在從a室往e室去的時候我已經進入了室橋先生的房間。”


    “可是當時列車員並沒有發現c室開著房門,不是嗎?”


    安東轉頭看向列車員,列車員也認同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沒有發現c室的房門當時開著。


    這一問把毛利小五郎給問住了,上一秒還十分帥氣自信的表情頓時轉變成吃癟的呆萌樣子。


    “額……應該是你在殺完人後走出房間,來到走廊上將c室的門打開,列車員剛好沒看到……”


    “這怎麽可能?!”


    安東的聲音更大了,“列車員連走廊上的人影都看到了,如果我直接來到走廊上,肯定會被立刻發現的!”


    “額,這個嘛……”


    眼見毛利小五郎自己解釋不上來,柯南無奈地拍了一下腦門。


    剛才真是高估他了,連最常見的手法都忘了……


    本來以為這次可以省下一根麻醉針的,但是沒辦法了。


    柯南摳開手表蓋,打算給毛利小五郎一個痛快的。


    可這時候,一個手掌輕輕拍上他的後背。


    這把柯南嚇了一跳,趕緊合上手表蓋,迴頭看去。


    隻見那個姓“能登”的乘客向他遞給一根細長繩子,並微笑著說道:“小朋友,這根繩子送給你玩。”


    繩子送給我玩?


    還真把我當成小孩子了,這有什麽可玩的?


    柯南疑惑地接過繩子,正不解時,突然想到這東西可以用來演示案件手法。


    於是,他直接將繩子套在門把手上,然後左右手分別拽住繩子的一頭,左右拉動。


    左右拉動的繩子,帶動房門也跟著左右晃動。


    “哎嘿~這個真好玩啊!”


    “真好玩啊~!”


    被問得迴答不上來的毛利小五郎正心煩意亂著呢,突然轉頭看到柯南和一扇門玩得正high,立刻氣得不打一處來。


    剛打算開口訓斥,卻猛然想到了什麽。


    “對啊!”


    “你隻要利用繩子、釣魚線之類的綁住c室門把手,再穿過走廊窗戶的欄杆,就算在b室裏,隻要用力一拉也能將c室的房門拉開。”


    “也就是說,你的完整作案過程是這樣的……”


    “安東先生你事先設計虛假的推理謎題,讓室橋先生與我女兒她們交換房間,方便你實施殺人計劃。”


    “在列車即將進入隧道之前,你以“犯人”的身份與室橋先生用電話商量推理謎題。”


    “在列車進入隧道後,你又說信號不好,要直接去他的房間內商量。”


    “這時候,列車員因為你之前設置的陷阱,已經被吸引到a室的能登先生這裏,打開的房門剛好能掩蓋你離開自己房間的動作。”


    “等你在b室殺完人後,列車員又被抱怨房間裏有異響的出波小姐叫到車廂另一側。”


    “你在這個時候就可以通過我剛才說的手法將c室的門打開,用房門後貼著的鏡子掩蓋你的行蹤同時,還能嫁禍給a室的能登先生。”


    “我說的沒錯吧?”


    毛利小五郎露出一副自信的表情,這次他是徹底胸有成竹了。


    而被切中要害的安東一臉煞白,臉上直冒冷汗。


    不過他還是要做最後的掙紮。


    “那b室的密室是怎麽迴事?”


    “b室的房門當時不是上了防盜鏈了嗎?如果是我殺了人,我又是怎麽離開的?”


    這一下再次問住了毛利小五郎,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門口的柯南也同樣麵色一怔,自己光顧著思考作案手法,也忘記思考密室手法。


    不過既然鎖定了兇手,找出這個手法也隻是時間問題。


    就在柯南轉頭就要去找證據的時候,身後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其實我剛才就有些疑惑,為什麽其他房間的防盜鏈是由5個鐵環構成的,而在b室門口散落的防盜鏈鐵環數量是6個……”


    “你說什麽?”


    聽到這話,毛利小五郎也頓時來了精神。


    “我知道了!b室的防盜鏈也被你提前改裝過了!”


    “隻要把防盜鏈的數量加長一些,就算站在門外也可以將防盜鏈掛上去!”


    這最後一個關鍵點的攻破,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安東徹底擊倒。


    “都是那個家夥不好!”


    “若不是五年前這家夥做出那樣的事情,我根本不會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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