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當是誰呢,來做客做這麽久,前侄媳婦,你怎麽還沒走啊。”


    況芝蘭的語氣夾槍帶棒,毫不掩飾她對詹挽月的不歡迎。


    類似的話,詹挽月這幾年不知道聽了多少。


    況芝蘭對她沒有禮數可言,她也懶得稱唿她,隻冷聲說:“這就走了。”


    結果況芝蘭卻不依不饒:“別啊,你早不走晚不走,我一提你就要走了,搞得好像是我趕你走一樣。”


    沒等詹挽月開口,況承止對管家吩咐:“打電話叫莫醫生來一趟。”


    莫醫生是況家的家庭醫生。


    況芝蘭搶在管家應答之前問:“叫莫醫生來做什麽?誰不舒服?”


    況承止神情冷然看著況芝蘭:“姑媽吃錯藥了,不該叫醫生來看看嗎?”


    況芝蘭:“……”


    “姑媽,你別跟承止一般見識,他說話就愛開玩笑。”


    誰也沒想到,況芝蘭身後還跟了一個小尾巴。


    詹綰闕打扮得光鮮亮麗,拎著包,跟迴自己家一樣熟輕熟路,走到況芝蘭身邊站定,親昵挽著她的手,看向對麵的人,笑意盈盈的樣子。


    “宥真姐,承止,姑媽邀請我來家裏吃晚飯,你們應該不介意吧。”


    看似乖巧有禮,實則把況芝蘭這個長輩搬出來鎮著,誰介意,打的可不是她的臉,而是況芝蘭這個長輩的臉。


    眾所周知,況家姐弟對況芝蘭這個姑媽一向敬重。


    否則況宥真接管家業後,不會同意況芝蘭一家還住在老宅。


    詹綰闕就是吃準了這個才敢這麽說話。


    她看了看詹挽月,跟女主人一樣說:“正好,挽月還沒走,留下來一起吃吧,反正也不是外人。”


    況芝蘭沒好氣:“吃什麽,她都不是我們況家的人了。”


    詹綰闕勸道:“姑媽,挽月再怎麽說也是我妹妹……”


    “誰是你妹妹?”沒等詹綰闕說完,詹挽月就打斷了她的話,“我沒姐姐,你要認妹妹找別人。”


    況芝蘭冷笑:“也對,你豈止不是我們況家的人,連詹家人都不算了。”


    她反問詹挽月:“所以你現在以什麽身份站在這裏?”


    以前,不管況芝蘭對她是有意挑刺,還是陰陽怪氣嘲諷,她都接受了,每次都自己消化,不往心裏去。


    可能反反複複被針對,誰會完全不往心裏去?沒人是菩薩。


    更別提況芝蘭和於嫦華一樣,對她的針對永遠是踩著她來捧著詹綰闕。


    他們都知道她哪裏最痛,偏偏都專挑她最痛的地方捅刀子。


    詹挽月以前不想讓況承止夾在中間難做,從不跟況芝蘭起衝突。


    現在沒必要了。


    詹挽月不卑不亢迎上況芝蘭的視線,說話同樣不客氣:“也不是你邀請我來的,你又以什麽身份過問我?”


    “顧夫人,況家是你做主嗎?”


    詹挽月有意把“顧”字咬得很重。


    兩句話問得況芝蘭臉色鐵青,她指著詹挽月罵:“你——!”


    “我是你長輩,你這麽跟我說話,還有半點教養沒有!”


    況承止上前兩步,擋在詹挽月麵前,況芝蘭的手原本指著詹挽月,一下子變成況承止,手沒幾秒就放下去了。


    “先沒教養的人是姑媽你自己。”


    況承止看了眼在況芝蘭身邊裝無辜的詹綰闕,發出一聲冷嗬。


    “詹綰闕,你之前問我和我姐介不介意你來吃晚飯,是嗎?”


    “我介意,我們家的團圓飯沒有外人的位置。”


    況承止命令管家:“楊叔,送客。”


    況宥真也走到況承止身邊,姐弟倆的眼神冷得像來自同一座冰山:“詹大小姐,你沒有被邀請,請你馬上離開。”


    幾秒的時間,詹綰闕眼裏已經淚水充盈。


    她看向況芝蘭,哽咽地叫了一聲:“姑媽……”


    況芝蘭站出來為詹綰闕出頭:“是我邀請闕闕來吃飯的,怎麽,你們姐弟兩個是想為了詹挽月把我也趕出去不成!”


    大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針鋒相對,照照一個小孩子身處其中,嚇得直往詹挽月身後躲。


    詹挽月察覺到照照的不安,暫時把情緒收起來,蹲下來,輕聲安撫他:“照照別怕,沒事的,快吃飯了,你先跟阿姨去洗手好不好?”


    說完,詹挽月衝不遠處的保姆遞了個眼神。


    保姆會意,走上前抱起照照。


    照照抓著詹挽月的手不放,仰著白淨的小圓臉直直望著她:“舅媽真的不留下來一起吃飯嗎?”


    被小朋友的眼睛這麽看著,拒絕的話卡在嗓子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詹綰闕這時突然走過來,把照照的手從詹挽月裏抽出來,自己握著小朋友的手。


    她笑眯眯地對照照說:“照照怎麽還叫舅媽呀,該開口叫挽月阿姨了,她已經不是你的舅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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