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挽月和傅夢瑤返迴會所,在前台碰見了霍遷文的助理。


    說明來意後,助理把他們帶到了辦公室。


    霍遷文已經穿上了西裝,準備去公司。


    他們返迴得很及時,再晚一會兒就跟霍遷文錯過了。


    詹挽月讓傅夢瑤重新說了一遍徐玉泉在包間做過的事情。


    霍遷文聽完後問了跟詹挽月一樣的話:“拍照或者錄像了嗎?”


    傅夢瑤搖頭:“沒有……”


    麵對不熟悉的霍遷文,對方於自己而言又是上位者,傅夢瑤心裏更沒底。


    她忍不住強調:“霍總,我說的字字屬實,請您相信我,我不可能拿自己去構陷別人。”


    詹挽月也為她做保:“夢瑤是我的學妹,我了解她的為人,霍總,我相信她說的話。”


    傅夢瑤抿抿唇,心裏湧過一陣暖流。


    霍遷文若有所思打量兩人。


    片刻之後,霍遷文啟唇道:“好,情況我了解了。”


    傅夢瑤見他不像還有下文的意思,腦子一懵,站在那裏開始不知所措了,也覺得尷尬。


    詹挽月則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撇開工作這層關係,他們跟霍遷文隻是沒有交情的陌生人。


    口說無憑,霍遷文不相信他們也正常。


    她帶傅夢瑤來見霍遷文,沒抱著霍遷文聽完就相信他們,再為他們出頭的天真想法。


    靠己不靠人,是她遇事的一貫原則。


    詹挽月主動說:“霍總,情況你也了解了,基於現在這種情況,我和夢瑤已經不適合再參與這個項目。”


    “項目的結構工程和工程造價,這兩部分工作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她怕霍遷文拿冠冕堂皇的理由卡他們,特別補充了句:“正好現在還沒簽合同,手續上也不會有什麽繁瑣程序。”


    霍遷文沉默了幾秒,意味不明地笑了。


    “你心裏其實都想定了,隻是迴來通知我一聲。”


    傅夢瑤感覺後背湧上一絲絲涼意,霍遷文越笑,她心裏越發怵。


    她偷瞄了一眼詹挽月。


    神色清冷,麵色如常,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好勇,好有種……


    傅夢瑤感覺自己就是被強大雌鳥保護的小卡拉咪,心裏滿滿的安全感。


    這個世界!果然!不能!沒有!女孩子!qaq


    詹挽月的語氣理所當然:“是。”


    “工作本來就是雙向選擇,交流前想好方案也是我的工作習慣。”


    隻差沒直白言明“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沒人在意”了。


    要不是不合時宜,傅夢瑤真想高舉雙手給詹挽月點讚,並為她播放一首《姐就是女王》。


    霍遷文臉上的笑意淡了很多。


    大概沒什麽人敢這麽對他說話。


    短暫的沉默。


    霍遷文沒表態同意或者不同意,隻說:“徐玉泉的事情我會派人查。”


    傅夢瑤內心驚訝得不行,感覺這對霍遷文來說已經是一種讓步了。


    但詹挽月並不滿足於此。


    她要的才不是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


    詹挽月明著問:“霍總願意調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希望我們為這個項目預留一段時間?”


    霍遷文的迴答倒是敞亮,沒擺甲方架子:“是。”


    “那你需要查多久?”


    詹挽月公事公辦地說:“我們工資的大頭是項目提成,按理說,一個項目沒談攏,就會接觸下一個項目,空窗期會直接影響我們的收入。”


    “所以,霍總,你需要給我們一個具體時間,其次,我們也不可能花過多時間等你的調查結果。”


    霍遷文眼底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少有人能在他麵前始終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


    強勢,冷靜,也坦誠。


    思路清晰,不驕不躁。


    好像對方不管怎麽出招迴應,她都可以遊刃有餘麵對,不讓自己落得下風。


    霍遷文本以為詹挽月隻是一個在專業上過硬的人,沒想到專業之外的事情,態度也如此強硬。


    這是個實實在在的硬骨頭。


    有能力,更有傲氣。


    纖細柔弱的隻是她的外表,而不是她這個人。


    霍遷文原本對詹挽月咄咄逼人的態度心生不滿,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不滿已經變成了一種欣賞。


    莫名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霍遷文的語氣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幹脆利落地迴答:“三天。”


    對方爽快,詹挽也爽快:“好。”


    “那三天後,我們等霍總的迴複,關於這個的項目後續也等那時候再談。”


    霍遷文:“好。”


    事情說完,詹挽月不再久留:“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霍遷文“嗯”了一聲:“我送送你。”


    詹挽月婉拒:“不用了,霍總留步。”


    轉而對傅夢瑤說:“夢瑤,我們走。”


    親眼目睹了一場高手過招的傅夢瑤,此刻反應都慢了半拍。


    她像個小尾巴一樣,發怔懵逼,跟著詹挽月離開了辦公室。


    直到走出會所大門才迴過神。


    傅夢瑤滿眼崇拜望著詹挽月:“挽月學姐,你太牛了!”


    “你怎麽做到不怯場的?那可是霍遷文欸,光啟的總裁,憑一己之力鬥走八個哥姐的人物,你居然敢那麽跟他說話!”


    詹挽月失笑:“你怎麽把他說得跟修羅夜叉一樣。”


    在她這裏公事就是公事,人有身份之別,但沒有三六九等之分。


    人人平等,正常交流隻要保持基本的禮貌就行了。


    既不用貶低自己,也不用抬高別人。


    “也差不多吧,他們家的事情誰不知道,營銷號都扒爛了。”


    傅夢瑤湊到詹挽月身邊,小聲嘀咕:“聽說霍遷文他大哥因為經濟犯罪入獄,全是他的手筆。”


    “少看點有的沒的八卦,這都是別人家裏的私事,容不得我們這些外人議論。”


    詹挽月捏了捏傅夢瑤還保有嬰兒肥的臉,無奈提點她:“在職場要謹言慎行,否則自己哪天得罪人都不知道。”


    傅夢瑤乖巧點頭:“我明白的,學姐,我就是跟你偷偷說一嘴,麵對關係不親近的人,我嘴巴可嚴啦。”


    詹挽月投以肯定的目光:“那就好。”


    會所辦公室內。


    詹挽月他們前腳離開,霍遷文後腳就把助理叫進了辦公室,讓他去查查徐玉泉。


    助理領完工作,正要出去安排,又被霍遷文叫住。


    他以為老板還有別的工作要交代,安靜等著。


    結果霍遷文壓根沒聊公事,而是沒頭沒尾問起:“我今天聽見前台叫詹挽月況太太,況二前幾年娶的詹家千金就是她?”


    助理不明白老板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


    早在霍遷文還在澳洲管理分公司的時候,他就在霍遷文身邊做事了。


    別看霍遷文長得一副俊俏書生的模樣,在男女關係上跟風流二字一點不搭邊。


    他素來不近女色,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


    霍遷文身邊一向不缺想爬他床的女人。


    但這些女人有一個算一個,不僅連霍遷文的頭發絲都沒摸著,還都被霍遷文下了麵子,自找難堪。


    霍遷文字典裏沒有憐香惜玉四個字。


    他本人對這些豪門八卦更是毫無興趣。


    沒想到,霍遷文居然會主動問起誰娶了誰這種閑事,助理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


    霍遷文沒聽見迴答,抬眸看向助理,催促:“發什麽愣,我在問你話。”


    助理迴過神,輕咳一聲,像麵對公事那樣答話:“是的,詹小姐就是況家的二夫人。”


    “不過這層關係隻有圈子裏的人知道,他們對外似乎是隱婚,結婚五年了也沒辦婚禮。”


    “詹小姐本人也是極為低調的,建築行業裏,除非是圈裏人,別的都不知道她是詹家千金。”


    霍遷文聽完後說:“她不自報家門也正常。”


    當年詹家真假千金的事情鬧得全網皆知。


    霍遷文雖然在澳洲,但是或上網、或在宴會上聽圈內人議論,也是知道的。


    “不過她跟況二隱婚是為什麽?”霍遷文好奇的是這個。


    商業聯姻本就像是一門生意。


    隻有見不得的光的生意才會藏著掖著。


    助理被問住:“這個就不清楚了……”


    況家貴為首富,在圈內的地位舉足輕重。


    他們家的獨子要隱個婚,誰敢去追根究底問為什麽。


    “真有意思。”


    霍遷文隨意地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


    打火機的金屬光澤與他玩味的神情相互映襯。


    霍遷文的大拇指輕輕撥弄打火機的砂輪,火星閃了閃,沒點燃火焰就被合上了。


    同一時間,霍遷文莫名冒出一句:“這況二怕不是戒過毒。”


    助理聽得一愣,小心迴話:“倒是沒聽過況二公子有這種不良嗜好……”


    霍遷文輕笑一聲,無不奚落:“沒戒過毒怎麽忍住娶了這麽個妙人老婆還隱婚的?”


    奚落完還評價了況承止八個字:“暴殄天物,天打雷劈。”


    助理:“……”


    遠在事務所的況承止突然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他揉揉鼻頭,心裏犯嘀咕:誰在罵我?


    事實證明背後不能說人。


    霍遷文和助理剛坐上車,助理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是京北本地的陌生號碼。


    助理狐疑地接起:“你好?”


    那邊自報家門:“您好,請問是霍總的助理賀先生嗎?”


    賀助理:“是,請問您是?”


    “我姓袁,叫袁易,是sixmoon建築設計事務所的行政總助。”


    “貴集團遊客中心那個項目,我老板有更好的設計方案,想約霍總麵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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