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開心點嘛,別生氣我氣了好不好?---


    “嗬。”


    ---你的思路是正確的---


    博德停下腳步。


    通過這麽多古早的儀式,博德憑借“迴憶起書本知識”的金手指,和救治辛德哈特的強烈動力,甚至沒用那個阿多尼斯出品的沙雕係統,就靠著自己,推演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儀式的演化暗示了上升體係的更迭,一定還存在有別於九大準則的其它準則,就像柱子崩裂後混淆的碎片......這或許是這個積分賽暗示所有選手的事情:道途的......演變和更迭?!


    但是顯然,參賽者們做的非常差。


    博德坐迴了那個他比作“木製馬桶”的寶座,視參賽者們整活的大小和多少,他每天得在這個位子上坐幾分鍾到一整天不等的時間。


    比格犬抱著一疊薄薄的“樹皮紙”,精神百倍地和博德打了個招唿:“早啊,老大。”


    “早啊,馬姆博卡。”


    馬姆博卡,比格犬獸人,看起來不是很大隻,而且年輕力壯,實際上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了,看著嫩是因為保養得當外加欲望道途的美容效果。據他所說,極北之地的時候,他跟著菲列恩公爵,遠遠見過博德一麵。當然,他不是那兩個斷手的侍從。


    菲列恩公爵......是的,被司掌杯相位的司辰【吞世之虵】一把抓走了。不過小公爵的待遇估計比羅曼好得多,畢竟那位司辰是出了名的貪吃好色,熱情好客。


    “今日沒什麽大事。”


    博德直勾勾地盯著馬姆博卡。


    那你最好立刻轉身離開。


    “但是——”


    博德伸出食指,指著比格犬:“有話快說。”


    “夜、源兩教又因為燈教教士不夠分大打出手了。現在還沒打起來,但是快了。”


    “這不歸我管吧!”


    “集群心智說,你得管。”


    比格犬挑逗意味地捏了捏博德戳向他的爪子,笑道:“這幾天你的辦事能力有目共睹。拜托,你不會真的覺得,樹骸都市的資源和書籍這麽好蹭?這可是末世啊。”


    博德抽迴手,歎了口氣。


    “帶路。”


    他非常不想這麽快接觸這個世界的教會,天知道司辰們帶來的影響有多深。


    中間三十三層中城區,全都是功能型建築物。依托各個教會建立的醫院、資料庫、天文台、食堂、育生池之類的建築物非常工整。博德覺得這些布局隱約有暗示什麽東西,或者是他終於患上了儀式師都有的“看什麽都沾點隱喻”的大病。


    占據最核心地位的,自然是最強大的兩大教會:夜教和源教。


    然而矛盾卻發生在杯教旁邊的育生池附近。


    源相位的有知者剛剛聯合惡魔們完成了一次巨大的開拓,確定了樹骸都市下一步挪動的方向。按照慣例,他們可以找提燈者們貼貼,來緩解精神壓力。


    然而夜相位的有知者們最近工作量也暴漲,這些拖著猩紅尾巴的流星裏,全都是急需封存的事物,包括但不限於屍體、秘史記錄、文化習俗和尚未收錄的變異物種。按照慣例,他們也可以和提燈侍者們貼貼。


    但是僧多粥少啊。


    殘陽和守墓人尤其喜歡犬科......


    樹骸都市有資質的犬科就這麽多......


    所以對於他們兩係的有知者而言,這是一場戰爭!


    “我打聽到了!那些狗狗今天就是在育生池值班!”


    “別讓那群欠ri的火球碰到狗狗們一根毛!”


    “嗬,再不讓開,我們連你們這群挖墳的也一起淦了!”


    兩方人馬涇渭分明地在育生池入口處對峙,快要暴躁到燒起來的,估計是源教的,那些叫的很大聲但是背地裏開始挖地道潛入育生池的壞種,估計是......夜教的,大概。


    冒著曖昧地粉紅光芒的育生池,開了個縫,看著像是燈教領袖的德牧探出頭,剛想說話,五六隻大手就把他拽出了育生池的大門,頃刻間就連衣服都被撕地破破爛爛了。破爛衣服也沒被浪費,嗯,博德站得遠,看得很清楚,有幾個獸人知道自己搶不過對麵或者自家老大,於是一開始就是瞄著衣服撕的。


    最終,一位源相的老虎獸人殺出重圍,抱著衣冠不整唿籲冷靜的德牧重進育生池。


    門又關了起來。曖昧的粉紅光芒繼續閃爍。


    至少知道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道德很高啊。才怪!


    門外的氣氛更加......恐怖。博德隨手一摘就能掏到【戰爭的氛圍】之類的影響。


    “馬姆博卡!你——”博德迴頭,發現比格已經給自己戴上燈教的小徽章,吠叫著撲向前方,不一會兒,一位夜相的猞猁抱得美人,衝進育生池。


    秘書去享受了。博德才意識到,這隻比格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自己同時在杯、燈兩家掛職。


    自己早該料到的。點燈人看著就是單一欲望道途,純欲風的自己,麾下的教會啥樣子......自己也是有點數的。


    仔細想想,這些天來,集群心智到底讓自己幹了什麽?


    首先,叫停創造道途的危險嚐試。那個未完成的魔棒可以把一切都分解成了大小相等的方塊,他們據說要分解一切,直到找到不能分解的東西,那就是鑄爐的殘骸,接著他們要把柱神拚迴去......魔怔的超凡者是這樣的。


    然後,是改建圖書館。博德走進資料庫一看,腳底板黏黏的......這個衛生條件,還沒有爆發瘟疫,隻能說是智慧道途的參賽者還有點個人防護意識。那些曾經自詡最聰明的家夥們嘀咕什麽“思久欲知,知繁渴思,唯聖渡鴉,毋為所困”之類的話。


    再然後,是喝止菌毯,啊不對,是泛濫的植物。存續道途的超凡者覺得,複蘇這塊巨樹殘軀或許可以複蘇巨樹?這和心教的暗中謀劃不謀而合......要不是博德他們帶來了特萊爾,發起瘋的種樹人連集群心智都壓不住。


    博德看著氣氛越來越僵的兩派人馬,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懶得管了,你們就這麽爆了吧。


    他大聲吼道:“先進去的兩個已經在享福了!想想裏麵有多少狗狗!進去的就倆!”


    然後幾個源相的家夥就真的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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