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輕聲詢問:“你覺得花蕊的天賦如何?”


    司空洛沉吟片刻,答道:“上等。”


    “如何在不急於求成的情況下提升靈力?”


    “天賦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依靠後天的努力,這個過程會很緩慢。你似乎總是喜歡收留孩子,馮小魚、李扶桑、孔善、小小、花蕊,她們與你有什麽關係?”


    “並無關係。”


    “這樣做值得嗎?”


    “或許現在看起來與我無關,但孩子們長大後,各自闖蕩江湖,有同伴總比陌生人強。這似乎有些強詞奪理,但……”


    司空洛歎了口氣,打斷她:“剩下的事情我不會插手,你自己看著辦。”


    蘇沫應道:“嗯,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今晚她會查閱一些書籍,關於經商之道,必定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司空洛吩咐:“這段時間的賬本,你都核對一下。”


    “好。”


    “洛青的功課,你檢查一下。”


    “好。”


    蘇沫心中暗自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刁難,幸好他沒有繼續吩咐下去。


    這時,程鵬的到來成了她的救星。兩個男人有話要說,她便打算離開。


    司空洛提醒:“半個時辰後來找我。”


    “好。”


    司空洛顯然不想讓她卷入那些家族的紛爭,畢竟那些腐敗的根基,要想重新煥發生機,談何容易。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花家的事,端木家的事……


    蘇沫坐在亭子邊沿,放空思緒,這是思維不夠敏捷之人常有的煩惱。靠在柱子旁,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夢中,她感到無助,眼睜睜看著朋友們遭受背叛而受傷,那種無力感緊緊纏繞著她的心。


    夢魘讓她痛苦不堪,不知過了多久,司空洛將她輕輕喚醒。她撲進他的懷裏,他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和後背,安慰著她,她那急促的心跳漸漸平複。


    直到孩子們來找他們,蘇沫才放開他。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司空洛關切地問:“感覺怎麽樣?”


    洛青跑過來問:“娘親,發生什麽事了?”


    蘇沫對他們說:“沒事,隻是做了個噩夢。”她蹲下身,摸摸孩子們的頭,他們此刻異常乖巧。


    她看著天色漸暗,提議:“我們去吃飯吧。”沒想到,這一覺睡了這麽久。


    晚餐是程家提前準備好的,看著桌上的山野菜,她突然想起自己忘記交代茶葉的其他用途。


    千洛甜甜地說:“娘親,我想吃那個。”指的是涼拌油菜花。


    思沫好奇地問:“花也可以吃嗎?”


    蘇沫解釋:“有些花可以作為食物,但是不能生吃。油菜花還能榨油,味道很香。”


    她給孩子們都夾了一些,說:“多吃一些,有營養。”


    程鵬還想介紹其他特色菜,沒想到她懂得比他還多。今天她的胃口不佳,吃得不多。


    司空洛給她夾了些葷菜,說:“多吃一些。”


    飯後,蘇沫先檢查洛青的功課,閱讀和字帖。這字寫得比她剛開始練習時要好看多了。


    她讓其他孩子也都寫了幾個字,然後取出字帖,讓千洛、思沫和程笑練習半個時辰。洛青和花蕊則出去玩耍一會兒。


    千洛不高興地說:“哥哥和姐姐為什麽不陪我們一起練習?”


    蘇沫教訓:“因為他們寫得好看,有獎有罰,不許說話,練不好就加時間。”


    她在一旁取出商業書籍來看,卻總覺得忘記了什麽。越看越不耐煩,她收起書,走出屋子,來到門口。


    千洛剛想放下筆,她警告:“寫不完晚上不許睡覺。”


    千洛默默拿起筆,繼續練習。


    蘇沫步出房門,看到洛青和花蕊蹲在地上,似乎在專注地做著什麽。她走近一瞧,原來他們在采摘花朵,洛青正教花蕊如何編織花環。


    她心中暗笑,這麽小的年紀就會討女孩子歡心了,但心裏還是提醒自己,思想要正經些。


    她的目光落在花蕊手中的小瓶子上,隻見花蕊將瓶子放在花朵下,花朵的汁液緩緩流入瓶中。


    蘇沫好奇地問:“原來還能這樣收集汁液,你們家族的人都會這個嗎?”


    花蕊迴應:“隻有少數人才掌握這個技巧。”


    蘇沫又問:“這汁液有什麽用途?”


    花蕊卻說:“用來沐浴。”


    這不是浪費,好東西就應該充分利用,不然總是依賴別人,真想教訓她父親一頓。


    花蕊收集了兩瓶後,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顯然這個過程消耗了不少靈力。洛青握住花蕊的手,她的臉色漸漸好轉。


    洛青說:“娘親,我想迴去休息了。”


    蘇沫便先帶洛青迴房間,白睿則負責看著洛青將手中的花環遞給花蕊,花蕊將兩瓶花汁分別給了她和洛青,這孩子真是貼心。


    她讓花蕊先去休息,晚上她會過來看她。然後她迴到屋內檢查孩子們的功課,一進門,程笑和思沫已經完成了任務,而千洛還在可憐巴巴地寫著。


    司空洛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便上前握住千洛的小手,幫助他寫字。在司空洛的幫助下,千洛很快完成了任務。


    司空洛說:“去休息吧。”


    思沫拉著千洛一起迴房間,程笑則送他們迴去,孩子們住在他們隔壁。


    洛青聽到動靜,知道弟弟們迴來了,想要起身,但白睿貼心的說:“小主子躺著休息就好,我來照顧。”


    洛青感激地說:“謝謝白睿哥哥。”


    千洛和思沫跳上床,白睿幫他們換上睡衣。千洛忍不住抱怨:“哥哥下次教我寫字。”


    洛青笑著答應了。


    看到司空洛,蘇沫才想起賬本的事情,話到嘴邊卻卡住了。


    司空洛等待她的迴答,她抱歉地說:“抱歉,今天的事情我忘記了,才想起來。”


    “你就想說這些?”


    蘇沫躺在床上,蒙著被子,猶豫著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司空洛走到床邊,輕輕將她的頭轉過來,四目相對。他問:“你最想迴到什麽時候?”


    蘇沫想了想,說:“從無人村開始,我遇到了很多人,每次事業要起步時,我總是去往下一站。


    剛開始我覺得賺錢最開心,後來發現有朋友的感覺很不錯,有人給我掏錢,有人給我撐腰。每次遇到的人都很好,當然,有心機的人也沒能活得太久。


    其實到最後我什麽都有了,琉璃它們會陪我很長時間,但最後也會離開我,直到遇見你,會陪我走完這一生。


    也許我最想迴到最初的時刻。我常常想,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你,不去完成任務,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不斷的錯過與拒絕,我們才走在一起。也許你當初膩了,就不會那麽瘋狂。”


    “如果當初落水的人不是我,你還會救嗎?”


    蘇沫調皮地說:“看顏值,像你這麽好看的肯定救,醜的就不行了。”


    司空洛假裝生氣,掐著她問:“你還惦記親別的男人?”


    蘇沫解釋:“別誤會,我也是隔著塊紗布的。再說了,男人的節操有我的節操重要嗎?”


    司空洛反駁:“你還有什麽節操,散播謠言,跟別人摟摟抱抱。”


    蘇沫堵住他的嘴,笑著說:“年輕總會有不懂事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有越界,都是禮尚往來,交易逢場作戲而已。


    我就是想享受下虛榮心而已。你看看,自從跟你在一起,我連跟別人交談都保持距離。你潔身自好,是因為你是事業男,一切以事業為中心。”


    司空洛拿開她的手,說:“這麽說你沒錯?”


    蘇沫迴應:“沒錯,往好處想想,你要是頭幾年成家,還碰不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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