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變勤快了呀!”


    “那是!”


    程清雲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驕傲,程媽失笑,自己女兒畢業後如果正常工作,每天都得起早趕著去上班。


    結果跟著黎安去鄉下,享受了那麽久,現在終於有了正事要起早了,竟讓她那麽得意。


    “我和你爸已經出發了,十點多些能到,你那時候有時間出來吧。”


    “嗯,好,我十點不到從這邊出發,咱們醫院碰麵吧。”


    “嗯,先掛了,你和安安是不是要去一摘小番茄了?勤快點啊,別什麽事都讓安安做。”


    “媽,你女兒我哪有懶過,一直很勤快的好嗎!”


    “得了吧你,不跟你說了,掛了。”


    程媽直接掐斷了電話。


    黎安和程清雲一起走在路上,看她放下手機,問,


    “程姨過來了嗎?”


    “嗯呢,已經在路上了,中午你就不用準備我們的飯菜了,到時候我們去飯館吃就好了。”


    黎安點頭,


    “昨天給楚奶奶熬粥的魚還剩一半,我把她的粥給熬上,你給帶下去吧,你不是說楚奶奶不愛喝醫院裏的白粥麽?”


    “行啊。”


    “你十點不到就要走,我轉迴去把粥先熬上,一會迴來放魚片就成,你先去地裏吧。”


    黎安說著轉身往迴走,程清雲衝她揮揮手,自己一個人往地裏去。


    黎安迴家用小燉鍋把粥煮上之後,就往地裏跑,菜花嬸明顯來的比程清雲要早,路邊上已經有一桶滿滿的小番茄了。


    “菜花嬸,你來那麽早呀?”


    “早上你金梅嬸去鎮上送菜,順帶著幫我把筐筐桶桶都給帶了過來,家裏事忙完也沒啥可做的,就來地裏了。”


    “你這樣把我們的活都給做了大半了。”


    菜花嬸衝著她們笑笑,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停頓,一顆顆小番茄分別裝進腰上的兩個背簍裏。


    “再過幾天,直接拿剪刀整串整串的剪吧。”


    程清雲看著靠上的那些,很多都是一串一串的全都成熟了,剪迴去再分大小比較方便。


    “嗯,明天就帶剪刀過來吧。”


    因為菜花嬸的勤快,她們沒在地裏忙多久,再加上金梅嬸從鎮上迴來,也來了地裏一起幫忙。


    九點不到,她們就迴了家,程清雲對黎安說,


    “今天包裝的事都要你做了,我上樓換個衣服。”


    “去吧。”


    程清雲登登登跑上樓,衝迴自己房間,今天要出去吃飯,她得捯飭一下,就這麽素麵朝天的出去,不太像樣。


    黎安去看了小燉鍋裏的粥,顆顆米已經開花了,咕嘟嘟的翻騰著,她把昨天剩下的半條魚給片出來,醃製一下,洗了手去忙了一會別的事。


    看著時間,黎安又迴來把魚片下進粥裏,繼續咕嘟幾分鍾,切了點蔥花灑進去,就出鍋了。


    把粥盛進飯盒收拾好後,程清雲就跑下來了,


    “安安,粥好了嗎?”


    “好了,那,給你,程姨他們要到了嗎?”


    “嗯呢,剛給我打了電話,我先走啦。”


    “去吧。”


    程清雲匆匆跑上車,黎安從後麵追出來,


    “你慢些,別慌,路上小心點。”


    “知道啦,拜拜。”


    程清雲關上車門,拉上安全帶,轉了一圈開出院子。


    她走一半路的時候,程媽的電話又進來了,程清雲的手機連著車上的藍牙,在控製麵板直接接通了電話,


    “雲雲你到哪了?我和你爸已經在醫院停車場了。”


    “我還要十來分鍾,我給楚辭打個電話,讓他先下來接你們?”


    “不用,等你過來吧,你慢慢開,別著急。”


    “嗯。”


    程清雲稍稍加快了點速度。


    …………


    楚爸爸雖然昨晚睡的很晚,身體的生物鍾還是讓他6點就醒了,他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迷茫。


    過了一會才晃過神來,自己已經迴到家裏了,他抹了把臉,坐起身,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


    他下樓後走去廚房,看了一圈,還是先給兒子打了電話,


    “喂,阿辭,你奶奶醒了嗎?”


    “醒了。”


    “你們早上吃什麽,我給你們帶過來。”


    “不用了,奶奶今天還隻能喝粥,我們在醫院訂了餐。”


    “哦,那我現在過來。”


    “好。”


    楚爸爸掛了電話,走出家門,重新把門鎖上,從巷子裏走出來時碰上了住家不遠的葉嬸,


    “連平,是你吧?你迴來了啊?”


    “葉嬸,是我,昨天晚上剛迴來,你那麽早出來買菜啊?”


    “是啊,你是迴來看你媽的吧,你媽怎麽樣了?小楚這幾天都在醫院,我們也沒和他碰上。”


    “挺好的,葉嬸,我還要去醫院,就先走了。”


    “欸,好,好。”


    楚爸爸跟葉嬸道別後,繼續往外走,現在還早,路上還看不到一輛黃包車,他隻能走著去醫院。


    經過一家早餐店時,他進去買了兩包子,就拿在手上邊吃邊走。


    楚奶奶看孫子掛了電話之後,神情不太好,有些冷漠,問,


    “誰的電話?”


    “我爸。”


    “他咋迴來了?”


    “嗯,昨天晚上迴來的,那時候太晚,我就沒吵醒你。”


    “不管他,你自己先出去吃早餐吧,護工一會就過來了。”


    這兩天晚上楚辭都在,就讓護工晚上迴去休息了。


    楚辭已經打了水給奶奶刷了牙,洗了臉,現在離查房也還早,便也點頭,


    “你白粥喝不下,我給你帶點白糖進來?”


    “不用那麽麻煩了,明天也就可以正常吃飯了,今天將就一下。”


    “好,那我先出去了。”


    楚爸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黃包車,也走了大半的路了,幹脆就走著過去算了,他才到醫院門口,剛好楚辭也在外麵吃了早餐迴來。


    看見前麵熟悉的身影,喊了一聲,


    “爸。”


    楚爸正拿著手機準備給楚辭打電話,他還不知道楚奶奶住哪個病房,聽見叫聲,立馬迴頭,


    “阿辭。”


    楚辭幾步上前,走到自己父親身邊,楚爸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多的兒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隻訥訥的開口問,


    “你怎麽出來了?”


    “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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