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航,叫張子忠、於學中、龐勳來戰區司令部開會,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李宗仁決定把人叫過來聊聊,如果可以肯定是殺的日本鬼子越多越好,他有信心能勸動三人。


    “是,德公,我馬上去發電。德公、白指揮長,我有個想法。”孫宇航猶豫一下還是開口。


    “哦,說來聽聽,你這個參謀長不會是要提反對意見吧。”白重新笑著打趣自己的老部下。


    “卑職不敢,隻要情報屬實,兩位長官計劃完全可行。我隻是對咱們自己內部不放心,您看這個長眉羅漢都能在日軍內部獲取情報,我擔心咱們內部不幹淨。大戰之前,我想打掃一下自家院子。”


    孫宇航看兩位長官已經敲定作戰計劃細節,既然反對無效那就執行吧,他努力從自己的工作角度去完善計劃,畢竟如果內部不幹淨,再好的計劃都會落入敵人的圈套。


    “哦,說說你打算怎麽打掃院子。”李忠仁對這個建議很感興趣,孫宇航這個參謀長還是很合格的嘛。


    “調20軍團乘火車沿津浦路南下,編製詳細的行車時刻表電報發給湯恩薄。”孫宇航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白重新琢磨一下就明白了:“你小子,夠鬼啊,反正20軍團是中央軍,我們指揮不動,讓他南下,也不會去。但鬼子不一定能理解,如果收到消息,肯定組織軍機轟炸運輸專列,這就證明咱們內部有鬼。”


    李忠仁笑著補充:“不錯,上次我調他北上,他就虛與委蛇,實在是指揮不動,正好這次事後直接上報軍委會,敲打敲打他。嗯,咱們的參謀長一箭雙雕啊。”


    孫宇航補充道:“還可以迷惑敵人,他們萬萬想不到,20軍團沒有南下,但是張子忠、於學中可以南下。”


    白重新撫掌大笑:“快去,快去,你啊就是咱們桂係的戴春風。”


    不提桂係山寨版的戴春風怎麽給日本人設套,軍統局戴春風看著手裏的電報有點想笑,這個楊鎮南啊,在這糊弄小孩子嘛。


    “局座,我覺得楊鎮南這借口太爛了。”剛剛在約定時間,長眉小組正常報送一份電文解釋舍命救日酋的事。


    “嗯,什麽怕中統立功,不過是遮擋之詞,依我之見,就是他怕牟田口死了,自己受牽連。


    哎,人龍,有時候我們也要體恤手下不易啊,想他一個人潛伏在敵人的大本營,還要違心救日本人差點把自己搭進去。去電安撫,多發獎金。”


    戴春風內心對楊鎮南還是很滿意的,如果之前那份軍事情報屬實,則其對軍統可謂又是大功一件啊,自開戰以來,軍統最大的軍功就是提前得知日軍近山圍登陸,可謂直接扭轉戰局。


    如果楊鎮南能再立新功,那就必須給他申請國防部正式軍銜,要不然難以服眾啊!


    “局座,上海站發來一份暗殺名單,上麵還有長眉羅漢的名字。”毛人龍把手裏的名單遞過去。


    戴春風沒接,有點不滿的道:“怎麽王天目是追著他不放、趙立軍剛去也是追著他不放。”


    毛人龍想笑,但是忍住了:“沒辦法,實在是他太突出了,估計在上海漢奸圈也是個出名的人物。”


    戴春風想想也對:“是啊,是有點跳,可問題是他不突出怎麽獲得日本人的信任,怎麽獲取大量情報。迴電趙立軍,暫時不要盯著漢奸,給我殺日本現役軍人,我要殺的日本人在上海不敢穿軍裝出門。”


    “對了,給楊鎮南發獎金,為了潛伏受那麽重的傷,總部不表示一下,不合適。”


    楊鎮南這兩天過起了難得的好日子,每天跟著牟田口吃吃喝喝,走到哪裏都是一堆人圍著敬禮,著實享受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


    但好景不長,這天下午牟田口就要返程華北,上午去派遣軍司令部和長官告別。


    楊鎮南跟在身後,趁機用係統瘋狂讀取文件,等一會找時間把情報都給總部發過去。


    在參謀長吉村辦公室,除了保險櫃裏的幾份文件,其他都能順利讀取,他驚喜的發現竟然有第十三師團上報的詳細作戰計劃,簽批那一欄,無論是司令還是參謀長都寫同意二字,這在呆板的日軍中,意味著幾乎不可能有絲毫更改。


    楊鎮南勉強壓製著嘴角,陪牟田口出來之後,趁著對方上廁所的功夫,他趕緊進隔間,從空間裏拿出筆紙,瘋狂記錄情報。


    下午送走牟田口,他自己出錢邀請工藤、板垣英和等人找個中式餐館吃飯,席間他去付款之後,可能喝多了的緣故,外出走了一圈,正好隔壁是個蔬菜店,他逛一圈才迴來。


    幾個人在飯店吃完飯,楊桑非拉著眾人去舞廳接著慶祝,最後喝多了,工藤照顧他一整晚。


    國府第五戰區司令部。


    正襟危坐的張子忠、於學中、龐勳聽完戰區參謀長孫宇航介紹的情況。


    張子忠主動站起來:“報告長官,職部申請執行乙計劃,願與於長官共同承擔圍殲敵三十五聯隊的任務。”


    李忠仁看了一眼坐著沒動的於學中:“於將軍,你意下如何。”


    於學中起身敬禮:“打日本人,我們東北人沒二話,但是請戰區協調一下武器彈藥,我軍這兩年四處奔走,沒有固定軍事補給,戰士有的沒有槍,有的沒有彈,我們可以打日本人,可以犧牲,但我希望我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白重新搶在李忠仁麵前迴答:“於將軍、張將軍、龐將軍,三位放心,此戰為對日之最大戰機,請三位務必把握好機會,隻要有戰功,戰前補彈藥、戰後補兵員,如果國府不批,我廣西一力承擔。”


    他明白,中央軍玩花樣,驅趕雜牌軍抗日,人員減少之後,直接部隊撤編,實在太惡心人。


    於學中、張子忠對視一眼,趕緊敬禮。


    李忠仁拉著龐勳的手來到張子忠麵前:“兩位,過去中原大戰,大家都有誤會,但是現在一致對外,大敵當前,我希望兩位能精誠團結,不要心存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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