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之自嘲地笑笑。


    有很多的瞬間他誤以為陸珩真的不想離婚,在他痛苦的時候也不止一次想要找陸珩尋求依靠。


    可事實總會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池韶安遞來一杯酒:“你也不用太傷心,畢竟你們之間並沒有標記不是嗎?”


    “你倒是連這個都清楚。”池硯之灌了一口酒,甜辣的液體順著喉管一路灼燒到胃裏,奇跡般的並不太難受。


    池硯之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按耐住好奇:“陸珩前段時間住院了,我在醫院看到了你。”


    “是啊,”池韶安微笑,蒼白的臉上適時出現一抹稍顯做作的紅暈,“那天有人告訴我一件事。”


    他賣了個關子,等著池硯之問。


    然而池硯之隻是點點頭,沒再說話。


    手裏那杯酒味道意外地不錯,池硯之生病後就戒酒了,今天他又突然想起來。醫生似乎也沒說禁煙禁酒啊。


    雖然這都是最基本,但確實是池硯之先入為主了。


    池硯之有些好笑地迴想……他之前潛意識裏是想要活下去的吧。


    而如今,池硯之看著自己需要努力克製才不會抖得特別明顯的手腕,隻覺得一切都沒意思。


    “你就不問問是什麽事嗎?”池韶安一副病弱貴公子的模樣,說話的聲音也低低的,顯得有氣無力惹人憐惜。


    池硯之看他一眼,大概猜出他準備說什麽了。


    “有人告訴我,陸珩有個白月光,所有的形容都指向我,所以我去問問,你不要誤會。”


    嘴上說著不要誤會,字字都是挑釁。


    池硯之沒追問陸珩的迴答,光看他們那天的相處就知道兩個人聊得挺愉快。


    池韶安忽而很抱歉地看著他:“以前的事情哥不跟你計較,但是陸珩,哥可能真的要跟你爭一爭,畢竟他喜歡的是我,而你們要離婚了。”


    烏黑的眸靜靜凝望他片刻,池硯之肩線一塌:“不用爭,你要我就讓給你。”


    他不會糾纏。


    反正從池韶安被找迴來開始,他的一切都要為池韶安讓步。


    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池硯之聞聲望去,是夏潯到了。


    池韶安麵子挺大的,夏潯有時候連陸珩的局都不赴,今天出現卻沒有半分遮掩。


    夏潯出現必然跟著長槍短炮,然而他身邊那位身高腿長的白毛似乎更加紮眼。


    “阿珩來了,硯之,去打個招唿嗎?”池韶安問。


    池硯之跟陸珩目光相接很快又轉開:“不了。”


    都要離婚了,還有什麽可打招唿的。


    池韶安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那你照看好自己。”


    陸珩遠遠看著池硯之,歪頭跟夏潯說了一聲就朝著這邊走來。


    池韶安迎過去,用不大不小剛好夠池硯之聽到的音量道:“阿珩,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陸珩的目光越過他,看著端著酒往角落走去的池硯之。


    他原本不喜歡這種場合,又想到池韶安的生日宴池硯之一定會到場才答應過來。


    太想他了。


    “嗯,生日快樂。”陸珩的心思都在池硯之身上,對池韶安敷衍道。


    池韶安眼裏劃過一抹慍色,不管不顧地拉住陸珩:“難得見一麵,我父母也想跟你聊聊……硯之的事情。”


    正巧蘇雙雙跟池林走來,陸珩無奈地看著池硯之的背影。omega除了剛才的對視,再沒有多看他一眼。


    這種宴會上多的是趨炎附勢的人,陸珩作為陸家長子又很少出現,很快就被圍了起來。


    他不耐煩地一一搪塞過去,抽了個空子跑去找池硯之。


    明明是池家的宴會,池家二公子卻像個隱形人一樣被忘在角落。


    陸珩過去的時候,池硯之已經喝了不少了。見陸珩坐過來,他默不作聲地端著酒杯起身。


    完全沒有打算搭理陸珩的樣子,換了個位置繼續喝酒。


    這裏幾乎沒有他認識的人,又不能提前離場,池硯之也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麽。


    陸珩見他起身,便默默地跟了過去。


    池硯之抬眸冷淡地掃他一眼,他既然跟陸今也說了節目之後再離婚,池硯之也就懶得多問。


    但他躲到哪裏,陸珩就跟到哪裏。


    也不說話,像隻跟著主人的白色大型犬。


    池硯之躲來躲去躲煩了,把透明高腳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你為什麽總跟著我?”


    這是你心上人的生日宴,你不應該圍著他轉嗎?


    “硯哥,我們還沒有離婚。”陸珩輕聲說。


    “我知道,”池硯之倒了杯新的酒灌了一口,才道,“是需要我配合你演恩愛夫夫嗎?在這種場合,沒有必要吧。”


    陸珩被他一噎,表情更加小心翼翼:“我……”


    隻是想見他,見到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原來麵對喜歡的人會這麽無所適從。


    陸珩的目光落在他拿著酒杯的手上,那裏貼著一個大號的創可貼。


    淺棕色的創可貼在池硯之蒼白的手背上格外顯眼,陸珩的心髒一陣悶痛,控製不住靠上去握住他的手腕:“手怎麽了?”


    池硯之喝得有些頭暈,反應慢了好幾拍。手腕貼著陸珩幹燥溫暖的掌心,他一時忘了甩開。


    黑亮的眸子茫然地看著麵前的人,恍然覺得一切都是夢境。


    陸珩眼裏毫不掩飾的心疼讓他更加確信眼前隻是幻覺,他怔怔地看著陸珩,緩緩抬起手。


    在即將觸碰到陸珩的時候,想起陸珩對他的討厭,手指輕輕蜷縮,在半空滯了兩秒,又垂了下去。


    陸珩一把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阿硯,手怎麽受傷了?”


    掌心感受到陸珩的溫度,池硯之鼻尖微澀,酒精讓他目光無法聚焦,他眨了眨眼似要看清眼前的人。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委屈充滿池硯之的身體,他手腕輕輕發顫,答非所問:“疼。”


    他的理智似乎又下線了,麵前是幻覺,他放縱一次又何妨。


    池硯之任由自己兩隻手腕都被他攥著,倔強又認真地問出了他清醒時絕對不可能問的問題。


    “陸珩,為什麽你們都不愛我?”


    沒待陸珩迴答,他又追問:“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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