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自覺發了話,祝心妍就會乖乖上前道歉。


    許氏也因背後有了依仗,傲嬌地端起了架子。並想借助臉上的傷情,狠敲一把竹杠。


    但出乎這二人的預料,祝心妍壓根沒有賠禮的意思。


    隻見她嗤笑一聲,邁動輕盈的步伐緩步前行,帶動裙擺上精繡的荷花,一張一弛翩翩開放,宛若在花中行進的仙子。


    祝心妍本就長了一張濃稠美豔的臉,守孝期間雖素顏未施粉黛,但仍是明豔動人。


    微風吹動著她鬢角的碎發,也撩撥了眾人的心弦。


    她無視周遭不懷好意的目光,不急不徐地走到石墩前緩緩坐下。


    但屁股剛沾了個邊,便像躥天猴似的立馬彈開。


    “媽啊!好燙!好燙!”


    雖是夏末,但晌午日頭足,石頭墩被曬了一下午,已然變成一個火球。(此處可參考新聞,一女子坐擋車石球治好了月經不調。)


    祝心妍本想端著一副落落大方的款兒,展現出大家小姐的風範,以震懾住蔣家族人。


    哪知這迴演砸了。


    但她卻很快收斂住慌亂的表情,抱著“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不自耗精神。


    以臨危不懼的姿態矗立在人前。


    並在嘲笑聲中,大方的喚來巧兒。


    “去,給我拿個坐墊。”


    巧兒瞧了一眼“惹事”的石墩,尷尬的抿了抿嘴唇:“小姐,非坐不可嗎?”


    祝心妍鎮定自若地迴答:“你不懂,這叫‘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


    有了前車之鑒,怕再次被燙,她臨了又補充一句。


    “要厚的。”


    坐墊很快被下人拿來,祝心妍款款落坐。


    冷眼睇向一旁還站立的族長,她輕啟珠唇:“不好意思,我家椅子少,要勞煩各位站著了。”


    族長被祝心妍忽視,落了個沒臉,但仍態度強硬地說道:“甭說沒用的,你還未給許氏道歉!莫要耽誤我們的功夫。”


    “道歉?真是笑話。”祝心妍譏笑一聲,反嗆道:“是她趁我不在,想發賣我的丫鬟。並且之前還不問自取,私偷我許多財物。明明是她有錯在先,為何叫我道歉?”


    族長表情一僵剛要發聲,蔣老四護妻心切,上前一步率先迴話。


    “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家那位是看巧兒嫁不出去,這才出麵張羅婚事。且先前那些個東西,都是七弟自願贈予我們的。不錯,你當初帶來的嫁妝是不少,可你即已嫁入蔣家,就不應再分什麽你我。”


    說到這,他吊眼眉梢子一挑,盡現刻薄之相,拉長音調繼續說道:“你現在翻舊賬,莫非是有了二嫁之心。若不然怎麽蔣義涵頭七剛過,你就急不可待地瘋了出去。”


    聞言,祝心妍神情未變,嘲諷道:“行啊!蔣老四,詭辯能力挺強啊!你們夫婦二人做的醃臢事,被你一句話輕飄飄帶過。反倒將矛盾點轉移到我的身上。還真是豬八戒掄家夥,倒打一耙啊!”


    許氏剜了她一眼,在旁煽風點火道:“族長,我可聽別人說,她今日一直跑進跑出個沒完,還當街跟個老頭子眉來眼去,打的火熱。”


    說著,拿出帕子,假裝拭淚:“您說,這熱孝未過,她個未亡人就行跡如此放蕩不堪,可如何讓我七弟在九泉下安息啊!”


    她蠱惑發言一過,立刻帶動一片討論。


    “這剛成了寡婦,就如此耐不住心性,怕是以前就紅杏出牆了吧!”


    “瞧她那狐媚子樣兒,說不定蔣老七的綠帽子,都被戴了十來頂了。”


    “……”


    巧兒看不得小姐被汙蔑,拔高音調大聲申辯:


    “四奶奶,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女子名節勝過天。你這麽往我家小姐頭上潑髒水,莫不是想用唾沫星子淹死她,好賴掉偷走的財產。”


    見巧兒又拐到了銀錢上麵,許氏怕族長追究,心裏發慌,咒罵道:“小賤蹄子,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


    族長眼見形勢混亂,怕再誤了自己的計劃,便當即出聲喝止,轉而又質問起祝心妍。


    “她說得可是真的?”


    祝心妍也不遮掩,理直氣壯的承認。


    “對,我出去了不假。敢問大周朝哪條法製規定寡婦不能出門,就算是你們蔣家的族規。那為何三叔剛過身,三嬸就能出得,而我出不得?”


    麵對祝心妍猝不及防的提問,族長哽了聲,但很快便想到了由頭。


    “你正當十八妙齡,我們自然要替你多加考慮。而她長相粗鄙,所以在外人身安全。”


    無辜躲槍的三嬸:族長,你這麽說禮貌嗎?


    什麽拙劣的借口。


    至此祝心妍徹底看清,這個族長心思不純。


    若是這次低頭就範,說不定日後還要受其蹉跎。


    祝心妍不想再聽他委與虛蛇,便開門見山地直問:“要是我今後非要出去呢!你又能奈我何?”


    被屢次三番當眾挑戰威嚴,族長此時的臉都要陰出水。


    他眸底劃過危險的精光,陰惻惻的威脅道:“若你一意孤行,那休怪我們不客氣。老六,亮家夥。”


    話音剛落,一個五短三粗的漢子轉出,手持一塊燒紅的烙鐵。


    猥瑣的目光從祝心妍的臉,一路下滑到她的胸,並定格到此處。


    他舔了舔幹癟的嘴唇,輕佻地說道:“瞧弟妹這細皮嫩肉的,烙了麵皮也怪可惜的。不過,等過了十五年後,由族長向官府申請旌表,為你立一塊貞潔牌坊,也不枉費你毀了這麽漂亮的小臉蛋。”


    “建貞潔牌坊,也是為你們蔣家族人助力,與我有何幹。”


    祝心妍無半點懼色,冷哼道:“我說怎麽今日守衛這麽鬆懈,原是你們故意放水,在這兒等著我呢!”


    “老七家的果真聰明,一猜就透。可誰叫你長了一副勾人樣兒,若是被外人惦記鑽了被窩,那還不如便宜我們自家兄弟!”


    “你們說是不是啊!”


    在不斷放大的淫笑中,夾雜著此起彼伏的“是”聲。


    這些人早已覬覦祝心妍的美色已久,隻因蔣義涵有功名在身,才未敢肆意造次。


    如今隻剩孤兒寡母,他們自然無所忌憚。


    隻盼早日抓住她的錯處,將人永久禁錮在蔣家,進而侵占她的財產。


    巧兒麵對這群豺狼虎豹,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她卻抱著以死護主的決心,站在了祝心妍身前,輕聲問道:“小姐,現下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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