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下來,林默明擺著看咱們知青不順眼。”


    “於是自導自演這麽一出,沒眼珠子的都能瞧出來。”


    “他林默是啥人啊?往常村裏誰最遊手好閑好吃懶做?非他林默莫屬!”


    “你們相信一個癟犢子能短短幾天洗心革麵,不如相信母豬能上樹!”


    許鎮庭一通巧舌如簧,叫林默見識到了什麽叫讀書人的才華。


    眼瞅著村民們被這通“有道理”的詭辯動搖得說不出話來,還相互茫然地麵麵相覷。


    知青們一邊心底暗暗朝許鎮庭豎起大拇哥,一邊也架勢地站起身來幫腔著添油加醋:


    “庭哥說得很有道理,以往誰都沒吃過兔子肉,他林默突然就會逮兔子了,還那麽好心地帶別人一起去逮。”


    “肯定是早幾天前薑穎拒絕了他的追求,他因此而懷恨在心,恨上了咱們這些知青,於是就這麽搞,想陷害咱們。”


    王健趁機也趕忙插話一句道:


    “他老娘二半夜的突然被搶劫還被打了,村裏卻沒有任何人瞧見,還是他林默自個兒發現的。”


    “這說明,他老娘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打的,然後冤枉到咱們身上!”


    “沒錯!”許鎮庭的眼珠子猖狂地亮了又亮,陰險又惡毒地說道:


    “依他林默過往那性子,這事兒他咋幹不出來?”


    “肯定幹得出來啊,”又一個知青讚同地補充一句:


    “誰不知道他林默喜歡薑穎,還把家裏糧食拿去換肉來討薑穎歡心,像條狗似的,恨不得黏巴在薑穎身上,他老娘餓成那樣都快餓死了他也沒在乎過。”


    短短幾分鍾,知青抱團著精彩發揮了一波讀書人的嘴皮子。


    給村民們說得一愣一愣的,也叫林默開了眼。


    甚至隊長陳剛和村長吳豐收也聽進去了,而且還覺得說得很有道理,至少邏輯自洽。


    這下輪到苗青鬆開始心虛了,親自找見的證據,忽然間也似乎失去了說服力。


    可是他又想相信林默,這幾天跟林默相處下來,他看起來就像一夜之間長心智了。


    不然他帶頭逮到的那二千斤魚和那幾十隻兔子,又咋解釋?


    “林哥,我相信你不是這樣人,可是……”莊稼人的嘴皮子確實不如讀書人利落,苗青鬆急又說不出來話。


    林默任由他們發揮精彩的表演,等他們表演得得意揚揚上頭了,他才笑著開腔:


    “許鎮庭,你那嘴唇子咋迴事,油潤潤的,擱哪兒吃的肉?又是啥肉?”


    聽見這話,幾個夜裏悄悄外出吃烤兔的知青,下意識地抬起手肘去擦嘴。


    這細節,看得村長和陳剛眼角抽搐。


    村長晃了晃腦袋,那剛才灌進腦子裏的那通精彩詭辯給晃出去。


    抬眼,他也去瞅許鎮庭、梁振國、陳新、王健等幾個知青的嘴唇子。


    村裏沒有肉吃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而下午的燉魚,也吃不出這豐潤嘴唇的效果。


    與此同時,林默帶人打著兔子的事兒,他們也沒藏著掖著。


    能吃的肉就是那些兔子。


    許鎮庭帶頭絞盡腦汁地發言,一下子被他們那嘴唇子的異常破了功。


    “我、反正不是吃的兔子肉!”王健慌亂之下,張嘴就順著辯解了。


    苗青鬆也忽然變聰明了,他當即反駁:


    “除了供銷社能買到豬肉之外,村裏就沒有別的肉了。”


    “你們吃的是不是供銷社買的肉,查登記就能查出來!”


    “隊長!快查查登記!”


    “隻要登記沒有!那他們吃的保準是兔子肉!偷的兔子肉!”


    許鎮庭是千想萬想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嘴唇子出賣了。


    “哇,不愧是讀書人,真是太能說了,咱剛才都差點信了。”王軍軍他老爹瞪著大開眼界的眼珠子。


    “誰說不是呢,咱也差點信了。”苗旺他娘也嘀咕一聲。


    畢竟遭盜賊的是自家的兔子,從白天一直心疼到現在。


    下午在責任田裏做活時,還興奮地尋思著村子裏開了打獵的口子,自家就算不會打獵,那獵著兔子了以後也能悄悄養殖兔子。


    隻要能養殖起來,就算不會打獵,往後也能隔三岔五吃兔子肉了。


    結果這半天的興奮勁兒,直接脆了。


    “那兔子屎是在哪兒找見的?”忽然間,許鎮庭再次冷不丁開腔。


    一下子所有人都沒聽懂他要表達啥意思。


    苗青鬆直接答道:


    “就在知青男宿舍的倒數第一間。”


    那是陳新的宿舍,陳新的心髒咯噔了一下。


    許鎮庭心想,能低估泥腿子的心思不夠細,但不能低估這些泥腿子的較真勁兒。


    要是再繼續糾纏下去,可能會被較真兒地發現更多證據。


    於是,許鎮庭忽然毛頭一轉,轉頭看向陳新:


    “哎呀,陳新,你居然偷村民的兔子?你咋能幹出這種事?虧我還這麽信你。”


    “???”突兀的情況,讓陳新意外又震驚的如遭雷劈:


    “你說啥呢?”


    而很快就反應過來的梁振國立刻補上了一聲:


    “就是啊,陳新,你不能這麽幹,這不是往咱們讀書人身上抹黑嘛。”


    “你早說那是你偷的兔子,咱肯定不吃,還以為是你打著的呢。”要命的是,王健也看懂了,也將矛頭往陳新身上推。


    知青們於無形中形成一道默契,決定斷臂自保,把陳新推出去,保全其他人。


    陳新可算迴過味兒來了,氣得他當場破口大罵:


    “許鎮庭!梁振國!王新!你們!你們都是狗!”


    “許狗!梁狗!王狗!”


    “哇,你居然罵人,氣急敗壞了?”王新再次開腔,差點給陳新氣暈過去。


    然而一句還沒完,王新又把一個黑鍋往他身上推:


    “林大娘被搶劫也是你幹的?哇你居然能幹出這種事?”


    “隊長,”他擠出一臉老好人的嚴肅對陳剛說道:


    “雖然咱們是一起下鄉插隊的同窗,但是是非曲直麵前,咱們絕對不會護短。”


    “這事兒必須得好好查,十有八九是陳新幹的。”


    此時,林默上前一步,來到被氣得翻白眼的陳新麵前,語氣神情皆陰嗖嗖:


    “我娘是誰打的。”


    “絕對不是我!誰幹的誰死一戶口本!!”


    陳新扯著嗓子大喊冤枉,可是睽睽眾目都集中投向他。


    沒有人信他。


    除了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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