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匠瞅著手裏頭的錢,瞅了好久好久。


    最終,他冷不丁地又將錢塞迴了林默手裏。


    就在林默一腦袋問號時,蘇木匠開腔說道:


    “拿上錢去咱家裏找筱筱她娘,將錢給她。”


    “早前隊裏要窄口竹簍,說要得越多越好,結果這會兒魚吃完了,舊的還泡在水塘子裏,新的窄口竹簍還有不少堆家院裏了,隊裏也不收了。”


    一頓絮絮叨叨,林默聽明白了,蘇家家裏有窄口竹簍的存貨,去了就能拿到一些。


    更重要的是——


    叫自己拿錢去給筱筱她娘!


    這不就是在幫自己在蘇大娘麵前樹立起正幹的好形象呢嘛!


    蘇大娘可討厭自己了。


    換言之,蘇木匠也在暗戳戳著小心思,幫自己一步步鋪墊呢。


    嘻嘻嘻!


    “好,這就去。”


    最後歡喜地瞄了蘇筱筱幾眼,將她臉蛋上的紅彤彤看進心裏。


    轉頭就噠噠噠的歡快跑向蘇家。


    蘇大娘正在清掃自家院子,而院角處果然堆了一些木工和竹製品。


    東北的寒冷氣候並不適合竹子生長,僅有耐寒的毛竹能在冬天前生長一些。


    入冬之前為了防止冬季需要,蘇家院子裏堆了不少從嶺子裏提前伐來的毛竹。


    “蘇娘,咱來買些竹簍。”


    林默打了聲招唿就走進院子,直奔蘇大娘臉前,直接把錢塞進了她手心裏。


    蘇大娘疑惑中低頭一瞅,疑惑瞬間變成了驚嚇。


    謔那家夥!五十塊錢!還是歘歘新的連號的十元大鈔!


    不等蘇大娘咋唿出聲,林默就解釋了一嘴已經跟蘇大爹商議好了,反正窄口的竹簍子有多少他要多少,這錢是預付的。


    “除了窄口竹簍之外,咱還需要些大木盆子,那種木板鐵絲箍的就管使。”


    說完,林默就從院角挑著將窄口竹簍給串起掛肩膀上提溜走了。


    等林默都已走了好幾分鍾,蘇大娘這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


    這家夥,喝錯藥了這是?


    不過稍微冷靜下來之後,蘇大娘的眉頭也舒展了些。


    早前隊裏可勁兒的要竹簍子,忙得腳不沾地了,還在可勁兒地催快點兒快點兒。


    結果魚吃完了之後,隊裏也不催了,已經編好的也不要了。


    早前編的那些也瞎浪費了。


    忙活來忙活去,一個竹簍算1個工分。


    本來那兩天時,蘇大娘心裏還挺高興的。


    要是村裏打魚的人多了,需要的竹簍不就也多了?


    高興沒兩天,這高興勁兒就瞎了。


    今早還正鬱悶地尋思做啥去呢,收成已經結束,剩下的計件活計也輪不到她。


    竹簍也不要了,反正沒事幹了。


    鬱悶不久,林默就送錢來了,算是解決了她未來一段時間裏沒活幹的鬱悶。


    巨款帶來的不現實感讓她頻頻恍惚,恍惚間,又無意識地尋思,若這小子繼續這麽正幹下去。


    最好像打魚那樣帶村裏人一起去嶺子裏打獵,越多的村民過得好了,需要通過打獵過上好日子了。


    蘇家也能趁著這勁兒好過起來。


    要是真這樣就好了。


    ……


    生產隊裏,責任田已是一片光禿,僅剩一些零散的麥稈兒稀稀拉拉地在田地裏,就跟老禿子頭上隻剩幾根毛了似的。


    村民有的在紮捆麥稈兒,有的在把麥稈兒填池子裏漚著,等來年就能當漚肥使。


    還有一些正在光禿的田裏弓著腰,撿拾掉在地裏的零碎麥穗兒,一朵揣麻袋裏,一朵揣自個兒兜裏。


    這麽揣啊揣的一天下來,能往自個兒兜裏揣少說一兩斤的麥子。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田埂邊,十幾個半大小孩沒有去上小學,而是三五成群的圍著一個知青,纏著要聽他們講些文化。


    許鎮庭用木棍在地上寫字,周圍幾個小孩睜著眼睛一筆一劃的瞅。


    “把千字文給學會了,就能會寫一千個字。”比起幹活,許鎮庭情願掉進孩子堆兒裏磨洋工。


    教小孩寫字,既能不幹活,又能感受旁人對文化人的仰視和膜拜。


    虛榮感帶來的快樂,沒法言說。


    林默是來找閑不住的老娘迴家的。


    反正都過秋收了,隊裏也沒啥活。


    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迴家悄咪咪多開一分地,在入冬前再收一茬兒小白菜。


    老娘還沒瞧見,就瞧見一堆堆小孩子好像很想學文化,當然了,也有一多半正可著勁兒到處調皮亂跑。


    村裏多的是文盲,識字不識字的,一半一半。


    多的是十二三歲了還沒讀小學的,可憐啊。


    王軍軍大老遠就瞅見林默走過來了,王爸王媽也瞅見了。


    二老心虛的垂頭,不敢跟林默目光相撞,而王軍軍則因為心虛,悄咪咪地跑了,迴家了。


    因為害怕被揪著吵吵。


    “咦,弄這麽多竹簍子,是要打啥去?”


    苗青鬆和苗旺小跑著湊了過來,興奮地嘰喳問詢,打算要是林默去打獵的話,他們也跟著一塊兒走。


    “嗬!”忽然間,一聲尖銳的冷笑,來自王豔麗:


    “林默,別以為我侄兒的事兒就這麽翻篇了!他摔得那個重!”


    聽見有人咋唿,一些無聊的村民登時豎起了耳朵。


    “咋迴事?出啥事了?”就在附近的林鋼鐵無壞心隻是好奇的問了一嘴。


    一旦有人搭腔,王豔麗直接叉腰喘起來了,瞪著林默就是一頓唾沫橫飛:


    “林默說啥子帶我侄兒阿軍去嶺子裏打獵,結果東西沒打著,我侄兒居然從樹上摔下來了!”


    “好幾米高的樹呢!直接摔下來了!現在連床都下不了!骨頭都裂了!”


    “還腫了一大包子瘀血!慘喲!”


    “這個沒良心的管也不管!連送阿軍去衛生站看病的錢都不出!任由阿軍在床上躺著煎熬著等死!”


    這話一出,別說林默被震驚了,村民都被嚇著了。


    “哇,這麽嚴重?那還不趕緊問隊裏借輛驢車往衛生站送?真在家躺著等死啦?”


    “林默,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惹出來的事兒,你咋能不擔責任呢?”許鎮庭冷不丁湊了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幫村民把話茬兒的苗頭往林默身上戳。


    林默簡直氣笑。


    就摔了一下,疼確實是疼。


    咋得到你王豔麗嘴裏,阿軍就是快要給摔死了的架勢?


    絕了,真能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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