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三百斤的公野豬,是成年體了。


    林默耐著性子給他們解釋:


    “公豬從成年開始就發春,發春時分泌的激素一股子屎尿氣,就是大糞裏才有的糞臭素,把渾身的肉都給醃臭了。”


    “反正滂臭,又騷,吃不了。”


    聽見這話,仨兄弟不樂意了。


    阿旺不甘心地提議道:


    “拖迴去好好洗洗給洗幹淨不就行了。”


    “對嘛,咱拖河邊去切吧搓洗好了再帶迴去用鹽醃!肉哪有不好吃的嘛!”阿旺一邊說還一邊吞口水。


    林默無奈地笑著:


    “行啊,你們可以試試,殺了之後把五花腩子給切下來,再切段兒扔熱鍋裏油炸,炸得滋滋冒油……”


    這通描述,把仨兄弟的饞涎嘩啦嘩啦往外勾引。


    林默緊接著話鋒一轉:


    “騷臭味兒也滋滋出來了,豬騷味兒也越來越濃,加水燉吧燉吧,把豬騷味兒燉洗幹淨。”


    “燉吧燉吧,就可以連鍋一起扔了。”


    掃興,太掃興。


    苗青鬆望豬止餓,嘴裏嘟囔著:


    “不能吃不是白瞎逮著它了。”


    林默心裏其實有別的主意,比如出村一趟,找找有沒有養殖場,用公豬換豬崽兒。


    隻是村裏剛鬧騰過一氣兒,再鬧就過度了。


    養豬這種事,估計那陳剛也沒這膽兒,敢開這個口子,雖然他知道別的地方早就鼓勵養殖了。


    隻是這風兒還沒吹進大興安嶺。


    “你們敢私底下養豬不?”林默招唿仨兄弟把腦袋圍湊過來:


    “要是你們敢養,咱就在老禿子山和老爹山之間的壕溝子裏,悄咪咪地開個地兒,圈個豬圈。”


    “野豬跟家豬沒有生殖隔離,也就是能配種。”


    “咱把這公豬當成種豬,去外頭的養殖場跟人換幾頭豬崽子過來,估計能換十個豬崽兒。”


    “啥?外頭的養殖場不都是國營的,你敢去啊?”苗青鬆隻知道公家能養豬,私人不能養,養了就得跟豬一起死。


    “我尋思好,隻要不被發現不就成了……”阿旺想到養豬的話過幾個月就能殺豬吃肉,他覺得又危險又刺激。


    林默摸來石塊兒,朝陷洞裏的野豬身上砸去。


    野豬的腚悶“嘭”一聲,薄薄的豬皮一抽一抽,還哼哧哼哧的哼了幾聲。


    沒死,就是給餓虛了。


    “養!咱養!”仨兄弟一陣嘰裏咕嚕,最終養豬能吃肉的誘惑,很快就叫他們達成了一致。


    “但是飼料是個問題,”林默給他們算了筆帳:


    “豬的料肉比是三斤半飼料長一斤肉,從豬崽兒養到三百斤,就得一千斤飼料。”


    “村裏各家各戶都還啃著紅薯,很難富餘出這麽多紅薯拿來喂豬。”


    “而且我估計,最近的養殖場,估計也得到黑河市裏才有,黑河離咱村兒二三百裏路。”


    村裏人基本生哪兒死哪兒,仨兄弟倒是聽說過黑河,但腦子裏沒啥概念,更不知道離著有多遠。


    林默決定先想法子把這野豬給喂著,每天有個半飽不餓死就成。


    後頭再想法子去找養殖場換豬崽兒。


    四人每人每天弄半斤紅薯來給豬吃,這期間再在壕溝裏悄摸圈片地,蓋個木屋和豬圈子。


    往年還能打獵的時候,專業打獵的人都會在深山老林搭個木屋,一來用作歇腳,二來要是遇著危險了,還能有個躲的地方。


    這十幾年來,打獵的風氣幾乎銷聲匿跡,山林裏也不剩下多少簡陋木屋。


    “攆一會兒兔子,攆到晌午了再去撈魚!”


    落定主意,林默招唿一聲。


    阿旺和阿軍興奮起來,昨兒就聽苗青鬆說了一嘴攆兔子的事兒。


    今兒咱就能學一手了!


    四人往西稍微深入山嶺,找著新一處的土坡後便開始尋兔子洞。


    倆人尋洞,一人捆濕草柴,林默就在嶺子裏到處轉悠,觀察林子裏的情況。


    鳥屎倒是怪多,也有些類似羊屎球球的糞便。


    有的黑乎乎,瞅著應是麅子糞。


    但附近嶺子裏很難打著麅子,因為麅子主要在河穀附近活動,這糞球球應是過路路過撂下的。


    等過些天熟悉過周圍山嶺了,才能去尋嶺子裏的河穀。


    嫩江兩岸是開闊地,野味也會去喝水,得空了可以沿著嫩江往西走走。


    沿河深入嶺子後,像貂子、馬鹿、麅子、麝子、狗獾子之類的野味兒,多了去了。


    拉個絆子都能絆著幾頭,嘿嘿。


    “咦,這洞咋這麽小呢,不仔細瞅差點沒瞅到。”


    苗旺臉貼地上的四處找兔子洞,找著了倆給塞草標記上之後,又去尋下一個。


    結果下一個卻小得伸不進去四根指頭,拿腳搓鏟搓鏟,洞子也沒見變大,往裏頭瞅,裏頭的洞直挺挺的。


    林默湊過去瞅了一眼,這一眼不打緊,趕忙揪著阿旺的衣領子,把他的臉從洞子前給拽開:


    “傻啊你,這明擺著蛇洞了,還往上貼臉!”


    “一會裏頭的毒蛇吐著信子閃你臉上,這輩子也是有了。”


    這話把阿旺給嚇得,趕忙地退了幾步。


    擔心這幾個愣頭青不知山裏危險,他又多說了幾嘴:


    “蛇洞一般都這樣,裏外幾乎一樣粗細且光滑,光溜著往下深。”


    “鼠洞就是彎彎曲曲的,洞口比較粗糙鬆散。”


    “兔洞應該叫兔子隧,裏頭路多,還有養兔崽子的小屋子,都是地麵上挖洞,因為往下是岩石兔子挖不動。”


    “同樣是地麵洞的還有狐子洞和獾子洞。”


    “獾子洞那厲害了,祖傳的,能傳一百多年,但洞口多,能有好幾百個,獾子洞大但是就不用瞎費勁兒掏了,這頭掏那頭跑,掏不著。”


    一上午忙活下來,四人在嶺子裏到處活蹦亂跳。


    也瞧見了不少野雞野鳥的動靜。


    兔子洞尋見了十來處,攆兔子攆得渾身冒熱氣兒。


    苗家仨兄弟不僅兔子攆著了二十多隻,還漲了不少知識。


    “抽空自己造個彈弓,野雞比兔子好吃多了。”


    “天兒越冷,野雞就越紮堆兒,彈弓稍微練練,尋著野雞群了就能一打一個準兒。”


    “走著,該去布網撈魚了!”


    四人各拎著倆活蹦亂跳的麻袋子,興奮唿唿地出山先迴一趟家。


    把攆著的兔子往家裏撂下,再抄上竹筐、繩兒和布網子,就興奮地往江邊兒趕。


    殊不知,苗青鬆前腳剛離開家。


    他家牆邊就忽然露出了顆鬼鬼祟祟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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