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看著麵前的白骨堆成的祭壇,嘴唇微動,想說但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怎麽說,又和誰說。


    但想到自己剛剛的發現,頓時下定了決心。猶豫得轉過身朝著青銅鼎走去。】


    “小官,小官?”白瑪看著徑直穿過自己的虛影,心痛的無以複加,這樣的小官她隻在多年前的夢裏見過。


    張起靈心裏暗罵,有人用他的身份騙他阿媽!


    “兒子,你帶你阿媽過來,...你也過來吧。”張拂林看著越來越近的‘小官’,明白了,頓時招唿兒子帶白瑪過來。


    張起靈皺著眉,一臉的不認同,可瞧見蹦蹦跳跳的吳邪,難道那個青銅鼎還有別的用處?


    幾隻手往青銅鼎身上一放,‘吳邪’跟‘解雨臣’也隻能見縫插針,將爪子放上去。看不看得見另說,但不放肯定看不見。


    “我?”張起靈看著成年體的自己,不可置信得小聲得問道,“...怎麽是我...”不對....他當年年紀也不大的時候好像是幹了件傻事。


    白瑪淚眼婆娑地看著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小官’,為什麽讓她看見,卻讓她什麽都給不了這個孩子。


    【“小哥?哎,不對啊,你那時候來的時候不是跟胖子一起嘛?胖子呢?”吳邪傻眼得看著渾身孤寂,又跟座大冰山似的張起靈,隻覺得這樣的他....好像跟自己認識的他...也不太一樣。】


    【“不對,他失憶了。”解雨臣看著這個張起靈,反倒是像吳邪跟胖子帶著他上醫院的他。好像全世界就剩他一個一樣的表情。】


    【張起靈解開背包,從裏麵拽出來隻兔子,一把把兔子放進了鼎裏,淡淡地說道:“祭品。”


    半晌之後,看著已經結痂的手,張起靈麵無表情得又給自己來了一刀,緩緩地將鮮血淋漓的雙手,放到了青銅鼎上。“願望....”


    張起靈抿了抿嘴唇,看了看四周,雖然跟剛才沒有任何變化,但打從心底還是有一絲期待的。


    腦海裏有萬千思緒,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跟隨本心。


    “我...我想....有個...”


    “....家。”】


    聽著這個願望,就連張拂林都眼含淚光,原來是這個時候....


    張起靈瞬間想起當時自己在後麵做的事,尷尬得臉都紅了起來。願望這事還好說,這裏的人都清楚。可....


    【張起靈許完願,等待了許久,心裏期待消耗殆盡,沉默得低下頭看著鼎裏的兔子,低聲呢喃道:“騙子。”


    生氣得把兔子拎在手上,頭也不迴地朝著下層走去。影像也逐漸消失....】


    白瑪看著失望離去的‘小官’,抱住張起靈哭得撕心裂肺。“嗚嗚嗚....小官...嗚嗚嗚。是阿媽沒用...小官有家的,一直有家的。”


    張拂林閉著眼睛仰著頭,一隻手一直搭在兒子肩上。那一天,他也跟現在的白瑪一樣,任憑自己怎麽喊,兒子也不能聽到自己丁點聲音....愧疚,心疼,五味雜陳的滋味,隻有他自己知道...


    “阿媽,我在家裏呢。”張起靈拍了拍白瑪的背,神色複雜得說道,“雖然晚了些,可願望還是實現了。”早知道當時的願望能成,他就定個日期了,這樣也不會讓他等這麽久....


    白瑪哽咽的捧著兒子的小臉,點了點頭,“嗚,小官,以後阿媽都陪著你,你走哪兒,阿媽就去哪裏。嗚。”


    “好。”張起靈答應了。他原本就沒想離開家。多少年求而不得的家,他不想放手。


    男人的情感總是內斂的,張拂林自認為說不出白瑪這樣的話,但不代表他不這麽想。拍了兒子肩膀兩下,正要說,就聽見張起靈說,“爹也一起。”


    【“還有我呢!啊!胖子這次肯定會找對象的,來咱家蹭個飯就行。”】


    【“我蹭飯。”解雨臣猶豫得把黑眼鏡也算上,正要說呢,伴隨著碎石掉落,一聲熟悉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幹娘幹爹,你們怎麽一轉頭就把你們可愛商量的幹兒子給忘了!”黑眼鏡撐著膝蓋,喘著粗氣,他在底下聽見哭聲,一下子就聽出這是誰的聲音之後,這把他給急得撒腿就跑。幸好跟他一起的張家人多,那些蟲子不敢靠近。不然他還不能很快趕到這兒。


    幾個準暗衛翻身爬上來,看著一圈木頭人,再看看抱作一團,哭得不能自拔的母子倆,輕聲問道:“咋的了?嫂子怎麽哭成這樣?你們遇上什麽事兒了?”


    被問的人麵麵相覷,最後都指著上方掛著的青銅鈴鐺,輕聲說道:“中招了。”其實他們也沒明白,但大概還是懂的。幻覺千千萬,人人不一樣。


    “豁,這麽多青銅鈴鐺啊。”


    “嫂子這幻覺...倒是挺特別...”他覺得迴去之後,能把白瑪這個事兒記錄下來,萬一有用呢。


    “走走走,拂林他家私事,咱們摻和啥?”都哭成這樣了,怎麽都得緩緩。他們也正好休息休息。


    不明就以的黑眼鏡,偷偷摸摸得把印章放到解雨臣麵前,讓其把事情寫給他看看。


    了解事情之後,黑眼鏡激動地一拍大腿,“啊呀,要不我跟啞巴是兄弟呢!這事兒我也幹過。”說著爬起來,跟看寶貝似的摸著青銅鼎,“哎,我錢呢?你不能就讓啞巴願望成真,我那願望你就當看不見吧?”


    白瑪哭聲一頓,淚眼朦朧地看著黑眼鏡,“瞎瞎,你許的啥願啊,幹娘能不能幫上忙啊?”這倆孩子都這麽苦,許個願望,她...


    “錢。”張起靈第二次來這兒的時候,這人就跟在後頭,處於戒備得心理,他一直在暗處觀察瞎子,剛好看著這人許的什麽願望,“他放了個罐頭當祭品,許願要很多錢!”


    不過看看黑眼鏡肩膀上得解雨臣,瞎子這願望也不算沒成真。


    白瑪表情一懵,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最後隻能哦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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