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瑪看著已經做好的菜,連忙招唿丈夫幫忙,“拂林!幫我在院子裏擺個桌子吧。菜都做好了!”屋子裏她剛看過了,都是灰,他們就在外麵吃一頓吧。


    “來了。”張拂林搬著一張方桌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同樣扛東西的幾個人。


    張起靈小跑去騎車,幫著白瑪運飯菜。


    張拂林看著妻子走兩步,就把菜盆放進了小車兜,再在上麵蓋了一塊小木板,第二道菜就放了上去。看看高度正好還能夠起到固定的作用,他也就沒有去幫忙,轉身去搬椅子了。


    等菜上齊,人陸續就坐,白瑪這才擦著圍裙坐了下來。“大家怎麽不動筷子,快吃,都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都有些拘謹。平時他們都是兄弟聚會,菜上齊那就吃了,哪有這種講兩句的。反正他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張拂林連忙開口打圓場,“來來來,大家都吃,別客氣了。”其實他也不會...反正就這麽招唄。突然覺得,他們家是需要一個玲瓏心得兒媳婦。這麽想著讚賞得瞥了一眼低著頭的兒子,小邪不錯,正適合他們家這悶葫蘆。


    張起靈感覺有人在看自己,連忙抬起頭正好看見他爹這眼神,隻覺得他又咋了,莫名其妙的。別告訴他讓他說場麵話,他!不!會!


    白瑪歎了口氣,走過去幫忙打飯,一邊忍不住說道:“大家都當自己家,能吃多少吃多少,都別這麽拘謹.....哦對了,你們要不要酒啊?我給你們端酒去?”


    “不用,不用。”


    “對對對,一會兒我們還得迴去,晚上要趕路,不能喝酒。”


    聽說他們要連夜趕路,張拂林也愣了一下,“怎麽今晚就要趕路啊?發生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我們趕著去下一個據點換人迴張家。”他們都遷族了,難道是讓人迴去幫忙?


    “聽說咱們後麵出發的隊伍也是這樣的命令,就是不知道為什麽。”


    張拂林聽著幾個人的疑問,莫名得笑了起來,“族長他們自然有他們的考量,咱們就照做就行了。”


    張起靈看著聊起來的幾個人,拉了拉老爹的袖子,輕聲問道:“為什麽啊?”這時候讓在外麵據點,相當於情報人員迴張家,可不會什麽理由都沒有的。


    張拂林摸了摸兒子的頭,給他單獨盛了一碗湯,在桌子底下比劃著:晚上再告訴你。


    既然幾人都有事在身,白瑪也就不去拿酒出來了。


    一晚上,他們聊聊天,吃飽喝足也就散場了。


    張拂林站在門口送走車隊,剛一轉身就看見叉著腰等他的寶貝兒子。


    “你這好奇心完全是被小邪那孩子傳染的。”就不能無憂無慮啥也不想的好好長大嗎?


    什麽話!


    張起靈翻了白眼,他敢說這又是他爹出的主意。“為什麽要換據點的人迴去。”


    “為什麽...咱們張家一直以來的戰線拖得太長了,我建議族長他們暫時收縮起來。”張拂林感覺這麽說好像沒有說清楚,繼續補充道,“咱們張家本家外家加起來就這麽多人,再算上這次換迴去的人裏麵肯定有汪家人,到時候能用的人隻會更少。”


    “這能用的人少了,還要維持這麽大個地盤,加上又要打仗了,消息傳遞隻會更加不方便。到時候一個據點被端了,還傳假情報迴來怎麽辦?”


    “索性有些可有可無的據點就不要了,保存實力先控製主要的幾個地方。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萬一又被汪家人發現了,其他據點都好幫忙。”


    張起靈若有所思得點了點頭。確實,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說張家一句元氣大傷也不為過,有限得人數還要維持這麽大的地盤,本就不現實,還容易被敵人逐個擊破,到時候更加得不償失。


    看著兒子表情鬆動,張拂林抱著他邊走邊說,“這收縮之後呢,對咱們的發展大計也有好處。”起碼在有些事情上,能用的人就多了。他甚至想過那張啟山要是起得來,他那些部下的身份也可以大做文章嘛。反正就一句話,物盡其用。


    “那藏海花那裏...”張起靈把手放在他爹臉上,“也要撤掉嗎?”


    “哦,你還擔心這個啊?”張拂林拉開兒子的手,沒好氣地拍了手下的小屁股。“放心吧,那些地方都不撤,好不容易建立的聯係,哪能說放就放。”那些地方要想建立成功得花多少心血啊,怎麽能輕易放棄。


    “那就好。”張起靈單手攬著老爹的脖子,轉過身看著他們的新家,“那咱們家以後去哪裏定居啊?”


    “我和你阿媽去哪裏定居還沒想好。”張拂林看著迎麵走來的妻子,嘴上開玩笑的說道,“但你和小邪他們不早定好了嗎?”


    張起靈無語至極得看著他爹,他認真得問,他爹就不能認真得迴答嗎?非要這樣損他一句!這輩子沒有發生的事情,不做參考作用!


    “問你阿媽。你阿媽喜歡哪裏,我們就定居在哪裏。”


    白瑪聽見這句,捂著嘴笑了起來,“那我可得好好挑一挑,不然定下來了要搬家多累人。”說完和丈夫相視一笑,把看著倆人的張起靈看鬱悶了。


    “那就多看看。”張起靈看著他爹又看看他阿媽,他覺得這輩子定居的地方離家近,也挺不錯的。“不著急。”


    張拂林點點頭,拍了拍兒子的背,“行了,天也差不多了,洗個澡睡覺了。明天還要把打包的行李收拾一下呢。”


    說起洗澡,白瑪想起來什麽似的,對著兒子囑咐道:“兒子,那洗澡得盆有點高,你跟你爹一起洗唄?”不然腳不沾地出點啥事,她都沒地方哭去。


    還有這好事。


    張拂林唰的眼睛都亮了,“走,今兒咱爺倆一起洗去。”


    “不!”張起靈斷然拒絕了,掙紮著下地抱起衣服撒腿就跑。他是不會和他滿是惡趣味的爹一起洗的!黑曆史夠多了,他不想再多一個了!


    夫妻倆看著兒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了起來。


    白瑪朝丈夫豎起了大拇指,“你怎麽知道小官不會跟你一起洗的。”還特意找了塊木板墊高了。


    張拂林神秘得笑了起來,“我就是知道。”他還知道小官喜歡什麽樣的內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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