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晚了,我看我們也別收拾了,明天再來吧。”


    白瑪一看張起靈同意的點點頭,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張拂林很早就醒了,看著窩在媳婦兒懷裏的裝睡的好兒子,哭笑不得地小聲說道:“還記不記得爺爺家怎麽走?”


    張起靈微微睜開眼,小心地點了點頭,兩輩子第一次跟阿媽睡覺,他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會睡不著,沒想到他睡得特別沉,就是生物鍾讓他醒的早了些。


    張拂林輕手輕腳得爬了起來,邊穿衣服邊小聲吩咐道:“我先去那邊收拾起來,你陪你阿媽多睡會兒。”那邊他一個人肯定搞不定,但是他搞快點,清清表麵的灰還是可以的。


    看著兒子用手比了個‘ok’的手勢,張拂林就放心的輕手輕腳得走了。


    張起靈看著白瑪熟睡的睡顏,心安理得閉上了眼睛,調整了下位置,睡不熟也想陪阿媽睡覺!


    ...


    白瑪皺了皺眉頭,伸手擋住被陽光照的刺眼的眼睛,掙紮了好一陣才睜開了眼睛。習慣性地摸了摸丈夫的位置,好的,早就走了。“怎麽又偷摸的走了。”


    張起靈揉了揉眼睛,裝作也剛醒的樣子,坐起來一下子歪倒在阿媽身上。“阿媽。”


    白瑪連忙伸手把兒子抱在自己懷裏,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背哄著。“小官醒啦?”距離他們母子倆上一次一起睡,已經五年過去了,連小官都這麽大了。


    張起靈微睜著眼睡意朦朧的‘嗯’了一聲。然後慢慢坐直了身體,準備起床了。


    白瑪掀開被子爬出了被窩。“你爹他是不是先去幹活了?”


    張起靈瞪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白瑪,雙眼裏滿是疑問,好像在說,是嗎?他不知道啊?


    “好啦,我哪裏能睡得這麽死?”白瑪白了兒子一眼,穿好了衣服,就給兒子穿。


    張起靈有些害羞得往後躲了躲,“我自己穿。”睡一塊兒還行,但是讓阿媽幫他穿衣服,他還有點接受不能。


    “好,那你自己穿。”白瑪也不勉強,把衣服放到兒子手邊,就在一邊收拾東西。


    待到兩人穿戴整齊,簡單洗漱一下,倆人帶著幹娘一大早做好的饅頭,有說有笑的前去和張拂林匯合。


    到了地方


    隻見張拂林灰頭土臉的正在往外掃灰塵,邊掃邊咳個不停。“咳咳咳。我的天,怎麽積一起有這麽多灰。”


    白瑪把手裏的東西放一邊,撩起袖子就準備上前幫忙。


    “你先別過來,咳,這兒灰大,等降降咳再過來。”張拂林一手捂著口鼻,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張起靈站在後麵,看清楚了他爺爺家的全貌。


    這個老房子看著建成都有些年頭了,大到門前的擺設,小到屋頂的瓦片,處處用的都應該是當年最好的東西。


    白瑪幫丈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邊喊那邊傻站的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張起靈。


    “小官!別在那裏站著啦,吃點早飯,等會兒要幹活呢!”


    張拂林笑眯眯地捋了捋頭頂的灰塵,跟著妻子身後往石桌子那邊走。


    張起靈盤坐在大木盆旁邊,雙手用力把水壺提起來放到一邊。看著走過來的張拂林,從裏麵掏出一個大饅頭舉得高高得,“給!”


    另一隻手又拿了一個遞給白瑪。


    張拂林忍俊不禁得笑了起來,接過饅頭邊吃邊說道:“等會你們看我的標記,不是好東西的咱們就不拿了,等過段時間,咱們再運迴家。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我已經收好了,今天咱們就可以拿走。”


    在外麵來看好像沒什麽問題,但裏麵的東西嘛...唉,畢竟這麽久沒住人了。


    白瑪點了點頭,夾了點鹹菜放饅頭上就著吃。她可做不到像對麵父子倆這樣,空口吃饅頭,還不噎得慌。“你們慢點吃!又沒人催你們!這嗓子眼怎麽就你們倆不會拐彎啊!”


    張拂林心虛得放慢了速度,但一下子怎麽都不得勁,“習慣了嘛。”


    “嗯!”張起靈雙手捧著饅頭,沒辦法,這饅頭就跟他臉一樣大,還厚實,一手都握不住。


    張起靈默默地點了點頭,但相比較他爹而已,速度慢了很多。“吃饅頭就快。”應該說是有著急事的時候,他吃飯就不知不覺地快了。


    張拂林夾了一筷子豆角,慢慢得嚼著。“這麽多年了,幹娘做的還是這麽鹹。”


    “我覺得還好。”白瑪津津有味的往嘴裏塞了一筷子,“你們試試一口饅頭一口菜,這樣就吃不鹹!”


    “好,我們倆都聽你的。”說完和兒子相視一笑。


    ...


    張拂林看著灰撲撲的家歎了口氣,認命得說道:“幹活。”


    白瑪拿起抹布走了進去,看著明顯被人清理過一次的椅子,動作麻利的擦了起來。


    “這是什麽木頭啊?怎麽越擦越亮,看著像是有金色的線條,就跟那個屏風一樣...”


    “金絲楠木。”張拂林臉上掛著笑意,小心地擦著裝飾架子,“這幾個椅子和那個屏風都是從一個墓裏起出來的。實際上比看著重很多,而且每一個都經過特殊的處理,越放越亮。”


    “據我娘說,我姥爺當時把這些東西扛出來,整個人都虛脫了。”


    “不過換做是我發現這種東西,肯定也得搬迴家來。這些東西,那都是真真正正的好東西,能當傳家寶的存在。擺在大廳待客,底蘊都拔高了。”


    張起靈放下手裏剛剛擦幹淨的茶杯,迴頭看了看這一整套的家具,“一個好弄,一套可湊不到。”他們家家底這麽看下來,他完全不用努力掙錢了...這一套東西,就夠他們吃一輩子了。


    “還有呢。”張拂林衝著牆邊的架子努了努嘴,“噥,那些東西也是一起的。筆洗,墨條,筆架。各個都是好東西。”


    白瑪瞠目結舌得看了看這些東西,“這要全湊齊得花不少心思吧?”這一個小小的架子上麵擺的滿滿登登,光墨條都壘了一摞。


    張起靈快步走到架子前,踮著腳往上看,看清楚這些東西眼睛都亮了,“爹!這些給我!”吳邪看到了肯定喜歡!


    張拂林挑了挑眉,“行,到時候你給人家送去。”這些東西到底為誰要的,那是一點都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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