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夷笑起來,帶著點得意,“那你知道,歐星白他以前……”


    一隻白皙的手從身後拽住曲夷的脖領子,往後一勒。


    曲夷被勒的臉紅脖子粗,剩下的話噎在嗓子裏,重重的咳嗽幾聲。


    歐星白平靜著臉色,眼中含著冷意,睨了眼曲夷。


    扭頭時眼中的冰冷倏而消散,隻剩下憐軟,靠近木臻,“他是我的朋友。”


    坐下來,他有點忐忑的開口,“我以前沒怎麽,就是……”


    歐星白心裏把曲夷罵了個半死,低著腦袋,“就是,打架。”


    桌上的小點心很精致,木臻取過來一個,放在歐星白麵前,“為什麽打架。”


    歐星白絞盡腦汁找理由。


    小勺子挖起點心送到歐星白嘴邊,他反射性張嘴,清甜綿軟的味道充滿口腔。


    低著頭的緣故,頭頂的發旋明顯,帶著幾分倔強,木臻伸手碰了碰。


    “因為餓肚子嗎?”


    歐星白眨了下眼睛,有點驚訝的抬頭。


    木臻知道他要說什麽,“沒有調查你。”


    歐星白抿著唇,“不是怕你調查,我以前,不好看。”


    木臻再給他喂了口吃的,“沒關係,不好看也喜歡。”


    歐星白笑起來。


    曲夷吃了一嘴狗糧,臉色難言,“你們倒是把我當個人啊。”


    歐星白臉上的笑收迴去,嗤了一聲,“去別的地方當人去吧。”


    意思是在這隻能當狗唄!


    曲夷哼了一聲,“我就不走!”


    歐星白沒再說話,隻是默默湊近木臻,遠離曲夷。


    有侍應生時不時倒酒送菜,木臻坐在外側,來的人都經過他身旁。


    女侍應生似乎覺得太擠,開始緩緩向歐星白身邊的空位走。


    沒人意識到不對。


    有人在敬酒,有人在試圖跟人拉關係,歐星白的注意力都在木臻身上。


    沒注意到有人悄無聲息在靠近他。


    女人走到他身後,盤中端著的酒瓶猛的被舉起,孤注一擲的砸下去。


    遠處的人不經意看見這一幕,尖叫出聲。


    “啊!”


    歐星白茫然坐著,木臻猛的站起來,他在有人靠近歐星白的時候就有點警惕。


    女人一有動作他就動了,椅子在地上發出難聽的摩擦聲,歐星白被他拽過來。


    同時一腳踹在女人身上,酒瓶砸下來的動作一歪,擦過歐星白的身體落在地上。


    砰地一聲響,液體四濺。


    大理石地板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冒著泡的液體發出可怕的動靜。


    四周發出無數尖叫聲!


    曲夷把人按住,“別吵了,報警!別碰地上的東西,是硫酸!”


    歐星白趴在木臻懷裏,隻聽見風聲和木臻身上令人寧靜的氣息。


    木臻環著歐星白的腰,“沒事吧?”


    歐星白急著打量木臻全身,硫酸那麽危險,“你沒事吧?”


    剛才木臻把他拉開的很快,硫酸會不會濺在他身上。


    木臻搖頭,安撫著他,“我沒事。”


    歐星白還在摸他的身上有沒有傷,木臻看向被按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蜷縮著身體,不停喃喃自語,“去死,去死,為什麽,為什麽沒有改變,為什麽?”


    歐星白也看過去,女人的臉清晰可見,“桑念?她怎麽會?”


    歐星白疑惑,“她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


    就算出來,這裏也不是隨便一個瘋子就能進來的地方。


    歐星白想著事情。


    腳腕忽然一疼。


    他低頭,木臻蹲在他麵前,手捏著他的腳踝。


    木臻的臉色不好看,“傷這麽重,你不疼嗎?”


    腳踝處一大片都濺上了硫酸,又紅又腫,受傷的本人卻像是沒有半點感覺。


    歐星白心道不好,他剛才隻顧著看木臻有沒有受傷,沒注意到自己。


    正準備說話。


    木臻二話不說將人抱起來,曲夷陰沉著臉,“你帶他去醫院,這裏交給我。”


    警察很快就到,木臻先帶著歐星白離開。


    車上,伍橋不停扭頭,“怎麽迴事?怎麽會受傷呢?”


    歐星白覺得不怎麽疼,安慰著人,“沒事,一點點而已,去醫院處理一下就行。”


    木臻沒說話,用純淨水不停衝洗著紅腫的腳腕,傷口處在慢慢起著水皰。


    車內氣氛凝固著,歐星白一時間不敢說話。


    木臻眉目冷凝,一點話都不說,歐星白心裏忐忑,有點害怕和委屈。


    腳腕顫了顫,木臻輕輕吹了吹,“疼了?”


    歐星白吸了吸鼻子,低低道:“嗯……”


    車上空間不是很大,歐星白的腿放在木臻大腿上,腳腕越發紅起來。


    木臻帶著疼惜,“忍忍,很快就到醫院。”


    歐星白扭扭屁股,伸手去抱木臻,被他自己的腿阻止。


    他有些焦躁的動了動,“我,我想抱著你。”


    木臻頭疼,“別任性,你的傷要用水衝。”


    歐星白搖頭,“不,我不,我疼,要你抱著。”


    他眼睛紅起來,急著張開手,躁鬱著讓木臻抱他。


    木臻哪裏能拒絕他,配合的伸手。


    歐星白另一條腿從木臻身後穿過,整個人斜坐在車上,叉開腿被木臻環住腰。


    腦袋放在木臻的肩膀上,歐星白安寧下來,動了動腳,小聲開口,“抱著就不疼。”


    他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沒發現的。”


    木臻沒有怪他,手壓在他後腦上,“不用說對不起,沒有怪你的意思。”


    木臻責怪的是自己,沒有注意到歐星白的傷。


    歐星白一貫將他看的比自己重,突發變故,歐星白關心的一定是他,不是自己。


    就這麽抱著歐星白,醫院很快就到,傷口不大,清創起來很快。


    被燒傷的皮膚包紮好,木臻抱著人迴了家,傷口時時刻刻都在疼,歐星白卻沒表現出來。


    他向來不怕疼。


    紀母心疼的開口,“怎麽每次跟你出去星星都要出事?傷好之前就好好待在家裏。”


    歐星白抓住木臻的袖子,替木臻開口,“媽,不關阿臻的事,是我不小心。”


    小兩口在互相維護,紀母當不下去這個壞人,虎著的臉也擺不下去。


    “媽不怪他,你好好休息,別操心,還受著傷呢。”


    歐星白終於笑起來。


    木臻抱著歐星白從後門走的,還是有粉絲在蹲守,為了不讓粉絲擔心。


    歐星白下來跟他們說了幾句話才去醫院。


    粉絲的眼睛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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