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麽?大哥,你如今為官之後,身居高位,怎麽也學會故弄玄虛了?”麋芳問道。


    糜竺歎息道:“若僅憑我一人之力,恐怕州牧不會輕易同意。我們需要聯合其他人士一同進言,比如陳元龍父子、曹豹將軍等人。但子方,陳元龍父子與張固素有深仇大恨,他們絕不會同意此事。”


    麋芳迴應道:“哎呀,大哥,你有這份心意已是難得,對張固而言也是有益的。即便最終未能如願,張固也不會怪罪於你。你何不直接與魯肅說明,讓他將此意轉達給他的主公?隻要有利益所在,你想參與張固的生意,想必也能成功。”


    “再者說,多一個人商量也好……”此時,門外突然走進一名少女,打斷了麋芳的話。這位少女正是糜貞,糜竺的三妹,曆史上著名的糜夫人。


    麋芳大為不滿,怒道:“三妹,沒見到我和大哥說話嗎?誰讓你進來的!”


    糜貞撇了撇嘴,略帶不悅地說:“二哥,你兇什麽兇?若不是下人提起,我還不知道大哥迴來了呢。”


    說完,糜貞走到糜竺身邊,拉起糜竺的手臂,撒嬌道:“大哥,你好不容易迴來一趟,也不告訴我。你看,二哥他還兇我!”


    糜竺輕輕揉了揉糜貞的秀發,安慰道:“大哥此次迴來確有急事,你乖乖等著,等大哥忙完再去找你。”


    “哦~那大哥等會幫我好好教訓二哥,他那麽兇幹嘛!”說罷,糜貞對麋芳做了個鬼臉,然後轉身跑出門外。


    麋芳看著糜貞的背影,對糜竺說:“大哥,你看你把三妹寵得越來越不像話了。將來還怎麽嫁人?大哥?大哥?”


    糜竺望著糜貞的背影,有些出神。聽到麋芳的唿喚,他才迴過神來,問道:“子方,怎麽了?”


    麋芳疑惑地問:“大哥,你怎麽出神了?在想什麽呢?”


    糜竺迴過神來,說道:“啊,我有個想法,等會兒再說。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麋芳一拍腦袋,說道:“說到哪兒?哦,對了。我是說,大哥你有這個想法,何不直接把魯肅請過來一起商議?讓他們去頭疼這個問題。”


    糜竺點了點頭,補充道:“可以,還有一件事需要注意……”麋芳問道:“何事?”糜竺答道:“我想為三妹議一門親事,你覺得如何?”


    麋芳迴應道:“大哥,三妹才十四歲。之前你不是說此事不急嗎?另外,你想將三妹許配給何人?”


    糜竺解釋道:“此一時彼一時,我想與張固聯姻。這樣,即便將來徐州局勢不利,我們兄弟二人也能有所退路。你覺得怎樣?”


    麋芳沉思片刻後說:“嗯,可以考慮。聽說張固今年二十或二十一歲(古人常以虛歲計齡),年紀輕輕就已擔任刺史之職。小妹嫁給他,倒是我們高攀了。而且,如今張固又有求於我們,此事大有可為!”


    糜竺點頭讚同:“沒錯,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們就請魯肅來商議一下吧。”


    不久,魯肅被請來。見麵後,他問道:“二位商議得如何了?”


    糜竺迴答:“子敬兄,我們兄弟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答應張揚州的條件。”


    魯肅笑道:“子仲兄,還有其他條件吧?不妨說來聽聽。”


    糜竺抬手示意道:“子敬兄才思敏捷,在下佩服!我們還想參與這條商路的交易,廣陵鹽的質量確實上乘。能否交給我們一部分售賣?另外,戰馬能否讓糜家也購買一部分?”


    魯肅爽快地答應:“沒問題,戰馬是我主用鹽換購的。糜家若想買,需直接與對方用錢購買,此事我們不參與。至於鹽嘛,可以給你們一部分,但不會太多,畢竟我主還要用鹽換馬和牲口。”


    麋芳心中暗自驚訝:“就這麽容易成功了?你們怎麽這麽好說話,不按常理出牌啊!大哥還怎麽提下麵的要求呢?”


    糜竺淡淡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此事就這麽定了。不過,在下還有一個生意想與張揚州合作,不知可否?”


    魯肅笑道:“子仲兄請說,若是可以,在下替我主應允便是。”


    糜竺接著問:“不知張揚州對徐州是否有興趣?”


    魯肅眯起眼睛,眼中寒芒閃爍。隨即反問道:“有興趣又如何?沒興趣又如何?”糜竺言道:“我可以協助張揚州謀取徐州,若不可行,則當我未曾提及。”


    魯肅接話道:“子仲兄,請詳述謀取徐州之策。”


    糜竺繼續道:“陶州牧身體狀況欠佳,他曾私下告知我,其子平庸,難以擔當徐州大任。若張揚州有意徐州,我必盡力在州牧麵前勸說他將徐州讓予張揚州。然而,張揚州與陳家交惡,陳家定會阻撓,如何解決陳家之事,還需張揚州自行籌謀。”


    魯肅點頭問道:“陶謙果真願意讓出徐州?此外,子仲兄如此鼎力相助,所求何物?”


    糜竺直言:“聯姻。若張揚州應允,需娶我糜家三妹為妻,此乃我的條件。”


    魯肅沉思片刻後道:“子仲兄的條件頗為優厚,但如何確保陶謙能讓位於我家主公?”


    糜竺淡然迴應:“無法保證。畢竟州牧的壽命與心意皆難預料。”


    魯肅笑道:“如此,子仲兄這筆交易恐怕……”


    糜竺笑著打斷魯肅道:“若事不成,糜家願賠償張揚州損失。”


    魯肅假忙追問:“如何賠償?”糜竺答道:“糜家出三千僮客,充實張揚州軍隊;嫁妝所及財貨共計價值五千萬錢。如果還不夠,再加上糜家幫張揚州謀取東海郡一地,如何?”


    魯肅鄭重道:“若是如此,肅必將努力促成此事!所以……君子一言?”糜竺同樣鄭重迴應:“駟馬難追!”二人連忙擊掌為誓。


    魯肅點頭應允:“此事,我代我主應下。”


    魯肅與糜竺相視一笑,話題轉至如何通過東郡與琅琊國的行商加深合作。


    糜竺輕撚胡須,緩緩說道:“東海郡地處要衝,商路暢通無阻,糜家在此經營已久。其實是最穩定的。”


    “至於琅琊國,我糜家與大盜臧霸交情深厚,如今我身為徐州別駕,官方亦有關係。張揚州的貨物通行,定有保障,財源定會滾滾而來。”言罷,他鋪開地圖,手指在琅琊與東郡之間遊走示意。


    糜竺接著補充道:“不過,到了青州……”


    魯肅微笑著說道:“無妨,我們的貨物將在青州進行交接,遵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原則。隻要確保在徐州的安全通行即可。”


    糜竺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張揚州是否感興趣。”他稍作停頓,然後繼續說道:“我糜家在琅琊開陽縣有一處市集,用於交易貨物。我想詢問張揚州是否願意在此處售賣一部分鹽和戰馬,當然,燒刀子酒也可以在此售賣。”


    魯肅點頭表示讚同,眼中閃爍著光芒:“子仲兄所言極是。若能在琅琊北部的開陽城設立市集,吸引南北商賈,再以廣陵的鹽和酒為誘餌,定能引得商隊絡繹不絕。這樣一來,商貿將更加繁盛,同時也能探得四方的消息,對我軍的情報工作大有裨益。”


    兩人詳細討論了各項細節。天色漸暗,糜竺設宴款待魯肅,賓主盡歡,宴會圓滿結束。


    隨後,糜竺輕手輕腳地走進糜貞的閨房,室內彌漫著淡淡的熏香,與窗外偶爾飄進的夜風相互交融。


    他走到糜貞麵前,糜貞見到糜竺,哼了一聲說:“大哥,你怎麽這麽晚才來找我?每天都這麽多事要忙嗎?”


    糜竺歎了口氣,說道:“小妹,自從父親去世後,我一直在努力維持這個龐大的糜家。常常感到力不從心,隻能不停地忙碌,卻忽略了你。”


    糜貞看到糜竺如此嚴肅的表情,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慌張。她愣愣地問:“大哥,你怎麽了?”


    糜竺再次歎氣,說道:“小妹,我為你訂了一門親事。”


    糜貞聽到要嫁人,瞬間淚如雨下。她猛地推開糜竺,雙手掩麵,淚水如泉水般湧出,肩膀隨著哭泣一顫一顫的。閨房內的熏香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攪得混亂不堪,與糜貞的抽泣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壓抑的氛圍。她邊哭邊喊道:“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我要留在家裏,陪著大哥,陪著糜家!”


    糜竺輕輕歎了口氣,緩步上前,溫柔地說道:“小妹,我要把你嫁給張固。你可知他現為揚州刺史,前途無量?這門婚事…… 對於糜家而言,這無疑是一件極為有利的事情。你休要怨我!”


    糜貞倔強地搖了搖頭,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我並不在意權勢與地位,我隻希望能找到一位心儀之人,共度此生。”


    糜竺輕撫著糜貞的發絲,目光中充滿了溫柔:“小妹,切莫玩笑。世間不如意事常八九,譬如我,為了家族的延續不得不苦苦支撐。而對於你來說,婚姻大事往往難以自主。但兄長向你保證,定會竭盡全力為你爭取最大的幸福。”


    見糜貞情緒激動,糜竺輕輕握住她的雙肩,眼神堅定而溫柔。窗外,月光如水般灑落,映照在他堅毅的麵龐上,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斷。“貞兒,你看這窗外的月色,雖然清冷孤寂,卻也皎潔明亮。人生亦是如此,雖有諸多不如意,卻也蘊含著無限的可能。”


    “張固此人,你或許還不甚了解。他年僅二十餘歲,與你年齡相仿,總比讓你嫁給一個年邁的老者要好得多。”


    糜貞哭泣道:“大哥,你胡說!二十餘歲就能擔任刺史?這簡直是在騙人!”


    糜竺微笑著說道:“大哥怎會騙你呢?據傳,他曾在虎牢關溫酒斬華雄,又生擒董卓手下大將牛輔,有勇有謀。如今他正在攻打九江,即將掌控兩郡之地。”


    “我暗中觀察已久,他胸懷大誌,待人寬厚,必定不會辜負你。你且相信兄長一迴,等你嫁入張家後,定會發現其中的美好。”


    說著,他輕輕地拭去糜貞眼角的淚水,眼中滿是疼惜與不舍。他輕聲唿喚道:“小妹,”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張固,他將成為你的夫君。這場聯姻,不僅關係到糜家的興衰,也將是你人生新的起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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