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返歸府邸後,隨即傳喚仆人,詢問起昨日造訪的兩位訪客的最新動態。仆人恭敬地迴答:“啟稟主人,昨日到訪的兩位,其中身形瘦弱的那位,自清晨起便沉浸在書房之中,刻苦研讀;而那位體格魁梧的壯士,則在黎明未破之時便已外出,但不久前已安然返迴。”


    李儒聽後,神色淡然地吩咐道:“既如此,你速去將這兩位賓客請來,我有要事需與他們麵談。”


    不久,仆人便將郭嘉與趙雲引領至李儒昨日所用的會客室。李儒端坐於案幾之前,目光如炬,審視著步入室內的二人。待二人站定,他輕輕抬手,優雅地示意他們入座。


    隨後,李儒自袖中緩緩取出一卷黃色的委任狀及兩枚雕琢精致的印章,小心翼翼地置於案上,並緩緩推向郭嘉一側,說道:“此乃你主上之新任委任狀與印信,望郭先生能代為彰顯其威嚴。”


    郭嘉目光掠過委任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恢複平靜,他審慎地拿起委任狀,細細審視,嘴角勾勒出一抹讚許的微笑:“李大人果然深受董丞相信賴,行事周全,實在令人欽佩。”


    言罷,郭嘉向趙雲示意,趙雲連忙將委任狀與印信收入懷中。李儒的目光轉向郭嘉,語氣中透露出幾分陰冷與深意:“奉孝兄才智卓絕,若與我等為敵,李某將深感憂慮。奉孝兄是否考慮過在董丞相麾下共謀大業?以先生的智謀,定能成就一番非凡事業。”


    郭嘉聞言,微微一笑,目光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茶香嫋嫋升起,周遭的景象在茶香中變得朦朧。“文優兄過譽了,嘉尚有未竟之事,此事還需容我細細考慮後再議,如何?”說著,他舉起茶杯,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李儒緩緩說道:“既如此,奉孝兄,今晚李某設宴款待二位,二位可在此暫歇一晚,明日李某便親自送二位啟程,可好?”


    郭嘉拱手道:“一切但憑文優兄安排,在下恭敬從命。”


    剛出會客室,郭嘉便低聲詢問趙雲:“子龍,一切可準備妥當?”


    趙雲連忙迴應:“遵照軍師指示,一切均已準備就緒。”郭嘉微微頷首,言道:“請將那物呈予我過目。”趙雲聞言,急忙將藏於懷中的物品遞予郭嘉。郭嘉迅速展開,匆匆瀏覽一番後,再度點頭確認道:“此物無誤,子龍,吾等需速尋脫身之計。”趙雲聞言,連忙應允。


    未幾,李儒府邸的後門悄然無聲地開啟,郭嘉與趙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閃即逝,融入了夜色籠罩下的狹窄巷弄之中。郭嘉心思敏捷,目光銳利,引領著趙雲在曲折蜿蜒的巷弄間快速穿梭。須臾之間,兩人的蹤跡便徹底消失在了幽深的巷尾……


    不久後,一名仆人神色慌張地闖入會客廳,麵色蒼白,氣喘籲籲地向李儒稟報:“大人,不好了!郭嘉與趙雲,他們……他們已然不見了蹤影!”聞聽此言,李儒手中的茶杯猛然一顫,茶水四濺,桌麵上頓時一片狼藉。他臉色鐵青,雙眼圓睜,怒聲喝道:“什麽?!速去傳令城門校尉,封閉四門!他們定未走遠,務必將其擒獲!”


    言罷,他猛地站起身,衣袍隨風擺動,大步流星地衝出會客廳,隻留下一串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迴響。府中的侍衛們迅速集結,夜色中,一隊人馬唿嘯而出,馬蹄聲、唿喊聲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


    李儒親自披掛上陣,率領人馬直奔東門而去。城門校尉早已在此等候多時。李儒急切地問道:“可有見到兩位男子,一人身形瘦削,另一人則頗為魁梧?”校尉答道:“確有此二人,已騎馬出城近一個時辰了。”李儒心中暗道:“尚來得及,速去追捕。若能生擒最好,若不成,死活不論!事不宜遲,我亦前往!”


    於是,城門校尉與李儒一同帶領兩百多名騎兵,火速向東追擊而去。李儒率眾在荒野上疾馳,馬蹄揚起陣陣塵土,前方隱約可見兩個身影,正是那“郭嘉”與“趙雲”。李儒心中一喜,大喝一聲:“將他們拿下!”


    然而,待接近二人時,李儒卻猛然發現,那“二人”麵露驚恐之色。雖身形相似,卻並非郭嘉與趙雲。李儒命騎兵將二人拽下馬背,厲聲問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們冒充他人闖關而出的?”兩位個體已然被恐懼侵襲,身軀顫抖不已,其中一人鼓起勇氣,聲音微弱地稟報道:“稟……稟告大人,我二人乃長安城中遊曆的俠士。”城門校尉聞言,怒聲斥責:“什麽俠士,分明是無業遊民,何須自抬身價?!”


    那遊民連忙附和:“是,是,大人所言極是。今晨有一男子尋至我二人,贈予一鎰黃金,要求我們大張旗鼓地從東門出發前往洛陽,送一封信件,並承諾到達後再給兩鎰黃金作為報酬。”


    李儒厲聲質問:“信件何在?”遊民戰戰兢兢地從懷中掏出信件。李儒拆開信紙,隻見其上寫道:“文優兄見字如晤,嘉已踏上歸洛之路,不辭而別,望文優兄海涵。以文優兄之智,嘉自知難以輕易脫身。另,望文優兄寬恕此二人,嘉在此拜謝……”


    夜色中,隻留下兩名替身驚恐的目光與李儒憤怒的咆哮,在這片荒蕪之地久久迴蕩。


    與此同時,渭水之畔,郭嘉與趙雲坐於舟中。郭嘉飲盡一杯酒後,搖頭歎息:“唉,自嚐過主公的美酒後,這世間尋常酒水皆如白水般無味。”


    趙雲苦笑迴應:“軍師真是心境豁達,逃亡途中竟還敢去酒館沽酒。”


    郭嘉悠然躺於船上,笑道:“子龍,待李儒追查那二人,再迴頭尋找我們時,我們早已進入黃河。放心,他們已無法追上。”


    原來,郭嘉已於昨夜吩咐趙雲前往渭水尋覓船隻。次日清晨,趙雲又尋得兩名替身,代二人出長安城。


    正當替身二人高調出東門之際,郭嘉與趙雲則低調地從北門悄然離城,至渭水登舟。


    趙雲眉頭微蹙,問道:“軍師,雲尚有一事不明。為何李儒不封閉四門以阻我等?若如此,我等逃脫豈不艱難?”


    郭嘉笑道:“子龍,若李儒未稟明董卓緣由便擅自封城,事後他又如何向董卓解釋?難道要告訴董卓,是他所獻之計是出自我手?”郭嘉微微抿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意,緩緩言道:“子龍,你可曾察覺到李儒心中的那份躊躇?試想,若他真向董卓舉薦我這般才智之士,董卓又怎會輕易放手?”


    “實則,他內心恐懼自己權勢旁落,因此隻能暗中行事,不敢明目張膽地追捕。這也正是我選擇接觸李儒,而非直接麵對董卓的緣由。一旦我們直麵董卓,恐怕再難逃脫其掌控,畢竟董卓行事從不拘泥小節,毫無顧忌。”


    趙雲聞言,恍然大悟,點頭迴應:“原來如此,軍師之言,雲已明了。但軍師,前次李儒不是有意舉薦軍師於董卓嗎?”


    郭嘉淡然一笑,解釋道:“那不過是場戲,一次試探罷了。若我當時應允,恐怕我們連李儒的府邸都無法安然離開。董卓身居高位多年,你可曾見過他身旁有其他謀士相伴?這既因董卓不為士族所接納,亦與李儒的行事作風不無關聯。”


    趙雲再次點頭。而郭嘉似乎因酒意漸濃,打開了話匣,繼續說道:“子龍,我們能從李儒府邸脫身,實則因他猶豫不決,未決定是否要取我們性命。然而,作為謀士,首要之務便是自保。若連自身都無法保全,任何計謀都將化為泡影。因此,我未敢將希望寄予李儒,而是提前安排子龍你尋找退路。”


    趙雲拱手致敬,道:“軍師教誨,雲銘記於心。”


    此時,船隻已越過潼關,駛入浩蕩黃河之中。二人順水而行,一日之後,於孟津順利登陸。


    登陸後,兩人購置了兩匹戰馬,最終返迴洛陽城,與張固會合。


    ……


    聽完郭嘉的敘述,張固微微點頭,沉吟道:“原來如此,看來董卓即將大封諸侯,天下必將更加動蕩不安。”


    郭嘉眼中含笑,問道:“主公對此,難道不感到憂慮嗎?”


    張固坦然答道:“憂慮何用?即便沒有這些官職,諸侯們仍會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兵戎相見。隻是如此可能會爭鬥得更加激烈,但於我而言,並無太大影響。如此一來,我這揚州刺史的身份反倒不那麽顯眼,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郭嘉點頭讚同,道:“主公所言極是。”誠然,樹木若高出林叢,必遭風摧,嘉亦憂慮外界讚譽過盛,恐有捧殺主公之虞。”


    張固頷首示意,隨即傳喚張成入內,吩咐道:“張成,你即刻前往,為牛輔挑選一匹良駒。董卓既已如約送來官印,我等亦須恪守信諾,放其離去。”


    張成領命而去,張固轉而麵向在座的四人,繼續說道:“奉孝既已歸來,我等便可啟程返迴廣陵,那裏尚有諸多事務亟待處理。接下來……”


    張固目光如炬,逐一審視著郭嘉、趙雲、徐晃及黃忠,其聲堅定,不容置疑:“奉孝、子龍、公明、叔父,會盟已成往事,討董之役亦告一段落,而今,真正的天下爭霸,已近在咫尺!”


    四人聞此,紛紛起身,眼中火光閃爍,鬥誌昂揚,猶如胸中燃起熊熊烈焰。趙雲緊握長槍,槍尖輕顫,仿佛已渴望在戰場上橫掃千軍;徐晃與黃忠亦是雙目圓睜,渾身散發著曆經戰陣的沉穩與威嚴。郭嘉輕搖羽扇,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的笑容,仿佛天下局勢,皆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張固望著四人,笑聲爽朗,說道:“哈哈哈哈,諸位切勿過於激動,先且坐下,尚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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