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流逝,轉眼之間,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然過去。在這段日子裏,張固率領趙雲以及郭嘉踏上歸程,一路風塵仆仆地迴到了舒縣。


    此時此刻,徐晃和典韋依舊身處群山之中,堅持不懈地探尋著匪徒蹤跡。盡管道路崎嶇難行,但根據最新傳來的消息可知,他們的進展得相當順利,這無疑給眾人帶來了極大的鼓舞和信心。


    隨著季節的更迭變換,此時的氣候也開始逐漸轉涼。那曾經熾熱難耐的炎炎夏日已經不知不覺間悄悄地溜走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涼爽宜人的秋日氣息。


    而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之上,三郡之地也正有條不紊地逐步邁進豐收的金秋時節。放眼望去,田野裏金黃色的麥浪隨風翻滾,沉甸甸的稻穗壓彎了枝頭,處處都洋溢著一片繁忙而又喜悅的景象。


    本來呢,按照張固最初的計劃,他並不打算如此匆忙地趕迴舒縣。然而,一封來自陸康的緊急書信卻給他帶來了一個令人始料未及的消息。袁紹麾下謀士田豐竟然親自造訪舒縣!


    於是,張固當機立斷,決定立刻帶領部下火速趕迴舒縣。要說田豐為何此時前來舒縣?這需追溯至前不久的一場大戰——界橋之戰。此前,北方的袁紹與公孫瓚爆發了首次大規模混戰。戰事起因於公孫瓚之弟公孫越被袁紹借董卓之名射殺。


    兩軍交戰四個多月,袁紹自戰事伊始便占據優勢。而公孫瓚因失去趙雲,手下無將能抵擋袁紹麾下的顏良、文醜。公孫瓚本人亦險些命喪文醜之手,幸得劉備三兄弟及時救援。


    隨後,公孫瓚緊急與張固達成交易,以一千匹馬、八百頭牛換取大批食鹽,再與草原烏丸部落進行交易,換得烏丸出兵一萬相助。然而,此戰卻讓袁紹手下大將鞠義大放異彩,其率領的一千先登營,配備強弩千張,威力驚人。


    盡管公孫瓚手下騎兵因此增至一萬五千人,但在與先登營的硬碰硬中,仍遭受了重大損失。不過,公孫瓚最終成功守住了界橋與白馬義從。


    兩軍隨後因疲憊不堪而罷戰議和。然而,袁紹事後得知公孫瓚與張固的交易事宜,便派遣田豐為使,前往廬江麵見張固。


    待田豐抵達舒縣時,張固仍在安豐縣。陸康連忙向張固傳信。張固見魯肅這邊已步入正軌,便立即返迴舒縣。


    張固與郭嘉更衣畢,一同步入議事廳。侍從隨即引領田豐前來。田豐身著青衫,眉宇間透露出智者的銳利。兩人目光交匯,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無形的較量氣息。 張固微微一笑,拱手言道:“袁公麾下果真是人才輩出,田先生大駕光臨,張固未能遠迎,實屬失禮。”


    田豐亦迴禮,聲音沉穩有力:“張將軍客氣了,此番前來,旨在促進兩家友好,共商天下大計。”言畢,議事廳內陷入短暫的靜默,唯有窗外秋風輕拂,落葉沙沙作響。


    張固眼神微凝,示意田豐入座。侍從隨即奉上熱茶,茶香嫋嫋升起。田豐輕啜一口,緩緩放下茶杯,說道:“袁公對張將軍頗為賞識,特命我前來,意在結盟,共謀大業。界橋之戰後,公孫瓚雖未敗亡,但已元氣大傷,此乃天賜良機,不知張將軍意下如何?”


    言罷,他目光炯炯,似欲洞察張固心思。張固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端起茶杯,輕吹氣霧,未置可否。


    此時,郭嘉笑道:“元皓先生,袁公真是高看我家主公了。界橋之戰既已勝出,公孫瓚元氣大傷,此時聯絡我家主公,不知所為何事?”


    張固放下茶杯,目光銳利地望向田豐,繼續說道:“田先生智謀超群,張固雖才疏學淺,亦知時局變幻莫測。袁公既然已經大敗公孫瓚,想必一定已經雄踞北方,勢力龐大,而我廬江地處江南,鞭長莫及。若真要結盟,不知袁公有何具體打算?”


    言畢,他輕輕敲打著桌麵,節奏沉穩。田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張將軍與奉孝果然心思細膩。聽聞奉孝曾在我家主公麾下效力,損失如此大才,實乃我家主公之憾。”


    郭嘉笑道:“往事不必再提,我聞元皓先生剛正不阿,直言不諱。既如此,元皓先生不妨直言相告。”


    田豐說道:“袁公之意,乃希望雙方在商貿、軍事上互通有無,共同抵禦外敵。至於具體細節,尚需雙方進一步商榷。”言語中透露出幾分期待。


    張固與郭嘉對視一眼,郭嘉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不知袁公所言的商貿之事,具體是指何內容?”


    田豐隨即迴應:“是關於食鹽的商貿合作,袁公有意與張將軍達成一筆交易。不知張將軍對此有何看法?”郭嘉聞言,微微一笑,繼續詢問:“那麽,袁公打算以何種物資來換取食鹽呢?”


    田豐答道:“袁公打算效仿公孫瓚,以戰馬作為交換物,且願以公孫瓚所付之價成交。”郭嘉聽後,微微點頭,卻又提出疑問:“元皓先生,我家主公與公孫瓚的交易進行得頗為順利,為何突然要更換交易對象?此舉似乎不太妥當吧?”


    田豐聞言,語氣稍顯遲疑:“這……”張固此時也笑道:“元皓先生所言極是,我與公孫瓚的交易本已穩固,若無充分理由,我也不便輕易轉投他家。是吧?”


    突然,田豐爽朗一笑,說道:“原來如此,袁公並未要求張將軍中斷與公孫瓚的交易,公孫瓚也未曾要求獨占張將軍的產出。張將軍如此阻攔,莫非是想從袁公處獲取其他利益?”


    張固放聲大笑,迴應道:“元皓先生真乃河北智謀之士,我確有一個小小請求。若袁公能夠應允,我自然願意與袁公展開合作。”田豐笑道:“張將軍但說無妨,不過我也需說明,袁公對食鹽的需求並非非張將軍莫屬,無極甄氏亦是商賈名門,且與袁公結為姻親。若張將軍的條件過於苛刻,袁公恐怕難以接受。”


    張固微笑著說:“放心,我的條件並不高。我不要戰馬,隻要種馬。一匹種馬的價值可抵三匹戰馬。此外,我還希望袁公能賜我一人。”田豐聞言,眉頭微皺:“這……種馬之事可以商議,隻是不知張將軍所求之人是誰?”


    張固笑著迴答:“我要的人名叫左伯。”田豐再次皺眉:“左伯?可是東萊的左子邑?”張固點頭確認:“正是此人。青州如今乃袁公與公孫瓚爭奪之地,想必袁公在此地征召一人並無難處吧?”田豐頷首應允道:“此事於我方並無妨礙,然則張某與袁公對這位特定人選的需求,其具體緣由,在下頗為好奇。”


    張固聞言,笑容可掬地迴應:“元皓兄,世間諸事,總有其不便言明之處。您不妨先行返迴冀州,與袁公細細籌商。隻消下次派來的使者中包含此人,我們的交易便可順利達成,您看如何?”


    田豐見狀,遂起身施禮,言道:“既如此,在下即刻啟程返迴冀州,與袁公詳加商議。”


    張固與郭嘉親自將田豐送至府邸門外,目送其背影漸行漸遠後,郭嘉眉宇間透露出疑惑,對張固言道:“主公,嘉原以為,您意在向袁紹索取一員大將或一位智謀之士。然而,這位左伯究竟有何獨到之處,竟讓您如此重視?”


    張固微微頷首,迴應道:“誠然,左伯在我心目中確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我們先返迴,待我細細為奉孝剖析其中緣由。”


    二人重返議事廳,分賓主落座。張固緩緩開口:“奉孝,若從袁紹處索要大將或謀士,此類人物多為袁紹之聲名所吸引,未必能長久留在我方。若無真心歸附之意,要來又有何益?”


    郭嘉聞言,深表讚同。張固接著說道:“奉孝,你可還記得我曾提及的打壓世家之事?”


    郭嘉連忙點頭,答道:“主公當日之言,嘉時刻銘記於心,不敢有絲毫忘卻。”


    張固微微一笑,說道:“奉孝,如今打壓世家的第一步契機已然到來。”言罷,他拿起案上的竹簡與幾頁紙張,繼續道:“自龍亭侯蔡倫造紙之術問世以來,書冊之載體已大為簡化,從繁重的竹簡轉變為輕便的紙張,使得一書在手,便可輕鬆攜帶,無需再為滿屋竹簡所困。可有此事?”


    郭嘉點頭確認:“蔡侯所改良之紙,確實堪稱神奇。”


    張固笑道:“而這個左伯,同樣精通造紙之術,且其所造之紙,質量更在蔡侯紙之上!”


    郭嘉聞言,麵露驚異之色:“主公所言屬實?但即便如此,此人會造紙之術,與打壓世家又有何關聯?”


    張固笑道:“奉孝,你可曾知曉,熹平年間已有摹印與拓印石碑之法。其法乃以紙覆於石碑之上,拓印其文字。我便思考,是否能有法將任何文字,如論語、春秋等,皆能輕鬆拓印下來?畢竟,抄書之速,實難滿足需求。”


    郭嘉滿臉疑惑地問道:“難道主公已然胸有成竹了嗎?”張固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吾已略有所得。可將銅熔化為銅水,傾注於模具之中,鑄成一個個反向之字。再依書籍內容,巧妙排布成模,刷上油墨,即可印製出各式各樣的書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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