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儒緩緩揮手,示意侍從清理滿地狼藉。室內氣氛逐漸平息,隻剩下董卓粗重的喘息聲在迴蕩。


    董卓漸漸平複了怒氣,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他沉吟片刻後,猛然抬頭,目光如炬地望向李儒。“文優,張固此舉,分明是在向本相挑釁。” 哼,就算是虛銜與空職?我董卓又豈會輕易示人!然而,牛輔……斷不可落入外人之手。你即刻著手準備,秘密聯絡張固,轉告他,揚州刺史之位難以賜予,但可授予其廣陵太守一職,至於鎮東將軍之號,則換以其他雜號將軍之銜。如此安排,你以為如何?”


    李儒緩緩言道:“丞相,在下以為,揚州刺史與鎮東將軍之職,或可授予。”


    董卓聞言,臉上盡是不可置信之色,肥胖的臉龐微微震顫,雙目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仿佛要吞噬周遭一切。“文優,你……你此言何意?揚州刺史與鎮東將軍?你莫非失了心智?此等高位,怎可輕易予人?”


    他猛地一拍軟榻扶手,整個人幾欲躍起,怒目圓睜,須發皆立,室內氣氛驟然緊張,仿佛連空氣都為之凝固。而李儒卻依舊麵色沉靜,目光深邃。


    李儒繼續說道:“丞相,即便不予,揚州刺史之位,又能落於何人之手?即便我們派遣親信前往,就能使揚州俯首稱臣嗎?揚州就成了丞相地盤嗎?”


    董卓皺了皺眉,沉吟道:“即便你言之有理,但……”


    李儒勸解道:“丞相,在下有一計策,可使丞相坐觀群雄爭鬥,令關東諸侯自相殘殺,從而削弱其實力。”


    董卓連忙追問:“有何良策?文優速速道來!”


    李儒壓低聲音,嘴角浮現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丞相,可封袁術為荊州刺史,而將劉表的荊州刺史之職升為荊州牧。袁術如今占據的南陽正屬荊州,如此一來,劉表與袁術之間,嗬嗬,自會生出諸多糾葛。”


    董卓連聲稱妙:“好啊,我已明白文優之意,此乃以官職為餌,引他們自相殘殺。哈哈哈哈!”董卓拍著大腿,大腿上的肥肉也隨之起伏如浪濤。


    董卓又急切地問道:“那袁紹、曹操等人呢?也需妥善安排才是。”


    李儒答道:“可召韓馥入京,封袁紹為冀州牧,公孫瓚為冀州刺史;劉岱為兗州牧,曹操為兗州刺史;孔伷為豫州牧,孫堅為豫州刺史;陶謙為徐州牧,袁遺為徐州刺史。至於張固,便依他之意,授予其揚州刺史與鎮東將軍之職。用來換迴牛輔!”


    “這些人皆為心懷不軌之徒,一旦獲得封賞,必將視對方為仇讎,相互傾軋,起刀兵之禍。而我們隻需靜觀其變,待他們爭鬥至精疲力竭之際,再出兵平定戰亂,則天下可安矣。屆時,丞相不僅將在朝中獨攬大權,更將名垂史冊,受萬世敬仰!”


    董卓聞此,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之光,仿佛已預見自己君臨天下的輝煌場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肥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座椅扶手,陷入沉思。


    李儒繼續說道:“此外,可將四征將軍與四鎮將軍皆提升為重號將軍。封劉表為征東將軍,其轄地荊州之東,正是揚州;封曹操為征南將軍,其領地兗州之南,便是徐州,而張固所據的廣陵,正屬徐州。”


    “另,封袁紹為鎮北將軍,其冀州之北,便是劉虞與公孫瓚的勢力範圍;將袁術的後將軍改為征北將軍,其南陽之北,便是豫州。”


    言及此,李儒眼中閃露瘋狂之色,高聲疾唿:“若要天下更亂,便讓其亂到極致。待他們將這天下攪得翻天覆地,百姓苦不堪言之時……”


    “那時,丞相可遣大軍,猶如始皇帝般東征。百姓豈有不攜簞食壺漿以迎丞相之理?”


    董卓聽完李儒之計,開懷大笑,肥胖的身軀在殿堂中劇烈震顫,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他猛地一拍案幾,站起身來,雙目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仿佛已看見自己一統天下的壯麗圖景。


    他大步流星地邁向殿外,高聲命令:“來人,備車馬,送本相與李儒入宮!”侍從們連忙應聲,紛紛忙碌起來。董卓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仿佛已將天下群雄玩弄於股掌之間。


    此刻,陽光穿透雲層,灑在他的身上,卻未帶來一絲暖意,隻有無盡的寒意與陰冷。董卓的背影在陽光下拉長,猶如一頭即將吞噬一切的龐大巨獸。


    ……


    不多時,西涼鐵騎簇擁著董卓的馬車,在大道上疾馳。


    在馬車內,董卓閉目養神, 粗壯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座椅扶手,忽地,董卓開口言道:“文優,那張固既勇猛且多智,更有斬殺華雄、擒獲牛輔之能力,你道是否有可能為本相將其招贅為婿?”


    李儒聞此,眉頭不禁微微蹙起,連忙勸阻道:“丞相三思,張固雖有才幹,但其性情剛烈堅韌,難以馴服。”


    李儒稍作停頓,深吸一口氣,想起昨夜試探郭嘉招張固為董卓女婿,卻被郭嘉拒絕之事。李儒開口道:“丞相可還記得孫堅之事?彼時您欲以聯姻來穩固權勢,孫堅卻斷然拒絕。張固此人,與孫堅頗為相似,皆是胸懷壯誌,不願屈居人下之人。若強行聯姻,恐會適得其反,激起其反心,成為我們的心頭大患。”


    言及此處,李儒輕輕歎息一聲,目光轉向窗外,望著那匆匆掠過的景致,仿佛每一棵樹、每一片葉都在訴說著往昔的教訓。


    董卓一聽此言,頓時怒不可遏:“孫堅那賊子,本相欲與之聯姻,乃是抬舉於他,他竟敢拒絕。至於張固,我不過是欣賞他手下黃忠、典韋之勇猛。本以為奉先之勇已天下無雙,未曾想……罷了,此事作罷,且讓他們自相爭鬥去吧。”


    馬車緩緩駛入未央宮,董卓如今已將皇宮視為自家領地,隨意進出。


    許久之後,望著正忙碌準備任命文書與印章的小吏,董卓掃了一眼任命書,眉頭緊鎖,咬牙切齒道:“傳國玉璽竟已失蹤,彼時洛陽之亂,確實非同小可。文優,你須加緊搜尋。要知道,隻要有人手持玉璽,任何劉姓之人都有可能登上帝位,屆時,若無天子在手……你可明白?”


    李儒聞言皺眉,答道:“丞相,這幾日我已對內官、宮女及太監等人進行了全麵搜查,卻仍未有任何線索。”


    李儒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低聲言道:“丞相,傳國玉璽失蹤之事,事關重大。或許,它並未落入尋常人之手。您試想,那日洛陽之亂,誰最有可能趁機取走玉璽?”


    他緩緩踱步,繼續分析,“三公?小皇帝?亦或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微末小人物?儒以為,一方麵應暗中監視各位大臣,尤其是那些當日身在洛陽之人,或許能從他們的蛛絲馬跡中,尋得玉璽的下落。” 一方麵,必須嚴密監視各路諸侯的動向,以防萬一傳國玉璽真的在洛陽城中遺失,並被某一諸侯偶然發現。”


    董卓聞言,微微頷首,對李儒言道:“文優,此事務必加快進程。待到本相平定了各路諸侯之後,如若屆時缺少了這傳國玉璽,那後果將不堪設想,你應明了本相之意。”


    李儒聞言,恭敬地彎下腰身,迴應道:“丞相,儒心中已然明了。”


    此刻,依據李儒的精心籌劃,一眾小吏已將聖旨與印章悉數準備妥當。董卓仔細審閱過後,取出那枚偽造的玉璽,鄭重其事地蓋上,隨後將任命書交予李儒之手。


    董卓沉聲道:“文優,你需即刻將這些任命書與印章送往各路諸侯之處。此後,本相便坐鎮這長安城中,靜觀他們自相殘殺,哈哈哈哈!!!”


    李儒再次躬身行禮,接過那一疊厚重的任命書,隨即轉身離去。出了皇宮之後,他從中抽出了給予張固的任命書與印章。


    接著,李儒喚來一名隨從,將那些至關重要的文書、聖旨與印章交予其手,並鄭重吩咐道:“你速速前往,將這些東西交給徐榮,令他即刻啟程前往洛陽,傳達旨意。”


    在迴府的路上,李儒端坐於馬背之上,表麵平靜如水,內心卻暗自思量著另一位人物——郭嘉。那是一位青年才俊,智謀超群,令人既感欽佩又心生戒備。忽然,一陣清風拂過,李儒仿佛瞥見了郭嘉那淡然自若的微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動。


    他低聲自語道:“此人若能為我所用,必將成為一大助力。可是亦不可讓丞相知曉其才。否則……如若不然,便需尋找時機將其除去,以絕將來可能發生的禍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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