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禿頭研究員從善如流地答道:“我不太清楚這個項目,據說是還在胚胎時期就編入了幾種劇毒蝮蛇的基因。”


    禿頭還朝著那個正被毒蛇纏住脖子的嘴硬哥揚了揚下巴。


    “他就是從培育這蛇的項目組來的,之前實驗室搬家弄丟了這個實驗體,所以才把他塞進來,跟著我們出來一起找的異化獸。”


    其他人都戰戰兢兢地看著嘴硬哥,被自己項目組培育的毒蛇一口一口咬得血肉模糊,渾身青黑。


    孔昭意自然看出來這些人的害怕。


    隻是除了那個禿頭的,他很鎮定。甚至在仔細打量著嘴硬哥身邊的染血的空間屏障。


    將那個最鎮定的拖到一邊,留到最後再審。


    孔昭意朝長生看了一眼,她就指了一個棕色頭發、眼睛咕嚕嚕亂轉,滿是惡念的外國人出來。


    “你是研究什麽的?”


    那個外國人還想著裝聽不懂,假裝驚慌,一遍遍用外語叫著“上帝啊!”


    孔昭意抓著他為數不多的頭發,把人對著其他幾個研究員,長刀就橫在他脖頸上。


    “看來一隻雞不足以儆猴,那你來當第二隻好了。”


    刀刃冰冷的觸感,讓那外國人止不住地顫抖,情急之下用流利的中文大喊著“我說我說,你把……”


    孔昭意沒給他求饒的機會,直接把頭砍下來,踢到那幾人跟前。


    臉上還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


    “現在,有人願意迴答我的問題了麽?”


    有兩個直接嚇暈過去,剩下的三四個人都急切地朝孔昭意點頭,生怕下一個被當成殺雞儆猴的雞的人就是自己。


    孔昭意拿出個露營椅,坐下一邊仔細地擦著刀,一邊提問。


    大邊牧和雄鹿就站在她身後兩步的地方,像兩個護法門神似的。


    “第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麽人。”


    那幾個人七吵八嚷地,根本聽不清說了什麽。孔昭意隻能指定一個人來說。


    被指到的人興奮地朝前蹭了兩步。


    “我們是成科生物的研究員。成科生物!你知道吧!春城最有名的生物科技公司!”


    孔昭意將擦刀的布丟在這人臉上,臉色冷下來。


    “你覺得我很好騙?我是問你們是什麽人,不是問你們實驗室背靠的公司。”


    “再不說實話,就讓你也嚐嚐那條蛇的厲害。”


    隻是地上的幾個人都是一臉懵。


    “大佬,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真的就是成科生物的人。\"


    “你看!我們製服上都有徽章的!”


    孔昭意挑開其中一人的白大褂,裏麵鴉青色製服的胸口上,用暗紅色的絲線繡著成科生物的徽章。


    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長生突然走上前,挨個查看這幾人的耳後。


    見到空無一物的耳後皮膚,長生有些疑惑。


    她見到那條蛇的時候就覺得是實驗室那群瘋子的產物。


    但她明明記得,實驗室每個人的耳後,都有一枚小小的花型刺青。


    可是這幾個人的耳朵後麵光潔如新,一點刺青的痕跡都沒有。


    “他們幾個不像是撒謊了,你再看看那個人。”


    孔昭意指了指旁邊一直都很鎮定的禿頭,她自己則是走過去看了看那個已經斷氣的嘴硬哥。


    果然,嘴硬哥的耳後是有刺青。


    禿頭的耳後也有。


    看見那枚刺青的長生,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拔出腰上的匕首,就刺在那朵花上,將禿頭和嘴硬哥皮膚下的定位器剜出來。


    那個禿頭驚了一下,一雙眼睛憤恨地盯著長生。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


    孔昭意發現這禿頭的兩隻眼睛不一樣,他的左眼始終比右眼要遲鈍。


    有些時候甚至出現“左眼站崗,右眼放哨”的情況。


    捏著禿頭的臉,盯著他的左眼球仔細看了半晌。


    孔昭意勾唇一笑。


    “呦,這是還想錄像?把自己眼珠子挖了換上電子眼,你不會是想要機械飛升吧?”


    接過長生遞來的匕首,孔昭意將禿頭的左眼球完整地取出來。


    果然是個攝像頭,甚至取出來了還在轉動。


    孔昭意麵上不顯,卻有些心驚,慶幸自己做事謹慎。


    在野山打架生怕見了血會吸引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她幾乎一直都在維持著山坳外圍的空間屏障,隔絕聲音信號。


    阻止了這攝像機的信號傳出去,不然這會的貼臉大圖高清直播,隻怕以後都沒安生日子可過了。


    那實驗室的人果然都是瘋子,這禿頭被生挖了一隻眼睛也沒害怕地暈死過去,反而還盯著長生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也是丟失的實驗體!你是7376號實驗體!聖約翰這個蠢貨,還真以為你被炸掉了。”


    一向對任何事情都沒什麽強烈反應的長生,在聽到“聖約翰”這個名字的時候,直接將禿頭的腦袋踩在地上。


    這一腳力度不輕,孔昭意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不過好在不是這人的顱骨破碎了,隻是碎了幾顆牙而已。


    被血嗆到的禿頭還在哈哈大笑,長生的眼睛逐漸覆上一層淡淡的紅光,她的理智在逐漸離家出走。


    康樂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湊過去拱了拱長生的手。


    它黑亮光滑的毛發蹭過長生蒼白的手背,柔軟溫熱的觸感喚迴長生的理智。


    她轉過身看著孔昭意,眼中少見地帶著一點無措。


    孔昭意拍了拍她的頭,安撫地笑了一下。


    “乖,去跟斑比爸爸玩,我來處理。”


    長生點點頭,走到雄鹿身邊,又開始擺弄掛在鹿角上的鮮花辮子。


    孔昭意揮了揮手,將禿頭和自己框進一個更加厚實嚴密的空間塊中。


    “來吧,說點我想知道的東西。”


    禿頭還是一副癲狂樣子,滿臉鮮血讓他看起來更像是故事裏的夜叉。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呢?”


    孔昭意也不惱,似笑非笑地盯著禿頭僅剩的那隻眼。


    “因為你不服他。見到他的實驗體出逃,你應該很得意吧?”


    “不如你講點我愛聽的,我幫你殺了那個什麽約翰,怎麽樣?”


    禿頭定定地看著孔昭意,又轉頭看了看已經平靜下來的長生。


    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是如果這個女人能把聖約翰那個蠢貨也送下來陪自己,那也很不錯。


    於是禿頭吃力地倚靠著空間屏障,一點點坐起來,抬起胳膊蹭掉右眼上的血。


    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起那個神秘的實驗室。


    “我、那邊那個被蛇弄死的,還有聖約翰,都是永生花的高級成員。”


    “我們來自各個國家,是為了實現人類永生這個偉大的目標而聚集起來的頂尖人才!”


    …………


    那禿頭慷慨激昂地說了不少自誇的話,不過孔昭意從中也得知,這個“永生花”的組織是由一群高智商的瘋子創立的。


    他們的終極夢想就是實現永生。


    並為此做了很多違背人類道德底線的殘忍實驗。


    所以明麵上,這個組織在各個國家都是人人喊打的狀態。


    隻不過,背地裏也有很多權貴支持他們。甚至主動捐獻資金和實驗體,就為了能分一杯羹。


    畢竟,長生不老這個噱頭確實十分吸引人。


    而這個成科生物,隻是永生花在國內的一個擋箭牌。


    甚至成科生物的老總都隻是永生花的中級成員。


    他的作用隻是提供場地,以及拉新人入股,根本接觸不到核心項目。


    孔昭意聽完,心裏的念頭打了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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