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救命啊!”


    那個男人故作惶恐地撲向章鴻遠,但還未到他身前,就被另一名隊員攔住了。


    章鴻遠皺著眉問:“有什麽事好好說。”


    孔昭意幾人也都被這浮誇的語調吸引了注意力。


    一打眼看過去,發現這人是16樓那個男人。


    之前還跟著張虎張豹兄弟倆,想攻占21層來著。


    眼見著16的男人故作驚恐地瞟著孔昭意,一邊還要往章鴻遠身邊躲。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男人應該是要攀扯孔昭意了。


    黃瑩黃珍姐妹倆第一時間將孔慧茹護在身後。


    長生的精神力也朝著那人撲去,隻是下一秒,她微微皺了下眉。


    “長官,這個女人,把樓裏好多人的腿腳都打斷了!”16樓男人開口就是王炸,驚的姚宋眼睛都瞪大了。


    章鴻遠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孔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但又想起,剛才下樓領物資的男人裏,有很多都是一瘸一拐的。


    16樓的男人沒想到章鴻遠會替孔昭意說話,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繼續哭嚎。


    “她搶了我們不少糧食,不信您去她家搜搜!”


    孔昭意一挑眉,這人倒是蠢得很有新意,居然能想叫官方的人抄家?


    周一鳴見孔昭意並沒有開口的意思,自覺走上前跟16樓的男人對陣。


    “笑話,你說搜就搜啊?你法盲啊?警察抄家還要申請搜查令呢,那你張嘴要搜我家?你誰啊你?”


    16樓那男人一見周一鳴,雙眼十分怨毒地盯著他的臉。


    他記得,這個年輕的男人就全款買下21層22層的人。


    於是,他指著周一鳴,一臉驚慌地喊到:“長官!長官!你快把他抓起來!他是那女人的打手!他有電棍!”


    孔昭意借著外套口袋的掩飾,掏出一個和之前用的電擊棒外形一模一樣的東西,按了下開關,指向那男人的眼睛。


    “你說的電棍,不會是這玩意吧?這就是個手電,怎麽電人?”


    說完,就把那個電擊棒造型的手電扔給章鴻遠,示意他隨便檢查。


    眼見著電擊棒變手電,16樓的男人怔愣了一瞬,隨即惡狠狠地盯著孔昭意,態度堅決的扔出他自己認為的底牌。


    “你說沒有,那張虎張豹兄弟倆呢?你把他們弄哪去了?是不是是把他們殺了?”


    那男人說完,圍觀的人倒抽一口涼氣,可沒聽說過誰敢殺人的。


    孔昭一見他的表情管理都不做了,想來是把底牌都扔出來了,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還以為他有什麽證據呢。


    孔昭意嗤笑一聲:“我?殺他們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你是沒睡醒,還是早飯沒吃餓得腦仁被直腸吸收了?”


    被孔昭意拐著彎罵了一頓,16樓的男人更加惱怒,說出的話更是不經過大腦。


    “不隻是張虎張豹,你還把其他動手了的男人打成了傻子,其餘沒動手的就打斷了腿腳!”


    孔昭意抱著胳膊撇撇嘴,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反問道:“那你說說,我為什麽會對張虎張豹動手,為什麽對其他人動手?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因為你這個賤人霸著吃的不肯分我們,張虎張豹才帶著我們找上去的,所以……”


    惱怒衝昏頭腦,16樓的男人失口說出真相,又緊緊捂住嘴巴。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突然說出了真心話。


    周一鳴也學著姐姐的樣子抱著胳膊撇著嘴,語氣譏誚:“哎喲,你真是會說話,把搶劫犯說成是受害者啊?”


    這下,章鴻遠和他的隊員們都聽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都是一臉鄙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那男人。


    孔昭意趁機看了一眼長生,見她搖搖頭,便又把目光放在16樓男人身上,上下掃視。


    那人還在辯解:“長官,你相信我,這女人絕對殺人了!那天她扔了好多屍體在18樓,好幾個人呢!”


    周一鳴還在怪腔怪調學那男人說話:“哎喲,18樓好多屍體~你以為屍體是大白菜呢?誰殺了人還把屍體放眼皮子底下啊?”


    18樓當然沒有屍體,扔在那的都是一些還沒死的“傻子”。


    不過後來,趁著夜色將那些“傻子”扔下樓的,可不是孔昭意的人。


    16樓的男人生怕章鴻遠不肯信他的話,還在不依不饒地攀扯。


    這時候,一個老婦人衝到章鴻遠跟前,猛地跪下。


    “同誌!我自首!也替我的兩個兒子自首!”


    “媽!”祝靜容和明薇從樓上跌跌撞撞跑下來,抱著那老婦人,哭成一團。


    一時間,場麵亂得就像一鍋粥。


    章鴻遠和他的隊員將人拉開分別安撫了好一會,才弄明白。


    這老婦人是張虎張豹的母親。


    據她所說,打斷鄰居腿腳的事情是張虎張豹做的,集結人上樓欲行搶劫之事的也是張虎張豹。


    失蹤的那些人,是因為攻不下21層,內訌了,被張虎張豹殺了。


    最後,張虎張豹是在18樓丟屍體的時候,失足掉下樓去了。


    張老太太哭得撕心裂肺,整個樓道都迴蕩著她的哭喊聲。


    “我這兩個兒子就是孽種啊!我13歲被他爸買迴家,這幾十年來日日對我拳打腳踢,這兩個兒子有樣學樣,也都是混球!最愛與人鬥狠!”


    “他倆娶了媳婦成了家,也對媳婦動手。我這兩個兒媳婦一個賽一個懂事漂亮,讓這兩個混球打的不成樣子。”


    “要不是老天爺開眼,這兩個混球指不定要給這兩個丫頭折磨成什麽樣子呢!”


    “小同誌!你把我抓去賠命吧!都是我的錯啊!我怎麽生下這麽兩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張老太太一邊哭喊著,一邊要往窗邊衝去,祝靜容和明薇也坐在地上跟著一起哭。


    這時候,周圍人也都想起來了,這張虎的媳婦從前就經常挨打。社區上門勸誡,還被張豹的歪理邪說懟的啞口無言。


    祝靜容聽見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哭得更來勁,還撲向16樓的男人,撕扯著他的衣領。


    “都是你!明知道他們霸道強橫,還天天找他們吹風,鼓動他們去搶別人的東西!要不是你,怎麽會打起來!都怪你!”


    16樓的男人怎麽都沒想到,祝靜容會把這口黑鍋扣在他身上,這會的辯解倒是真情實感許多。


    “你別胡說!明明是張虎張豹找我們去的!”


    祝靜容還是不依不饒地扯著他,“你放屁!你有什麽證據!”


    祝靜容一臉死了老公的氣憤,手指頭都快戳到那男人的眼珠子上了。


    “證據……證據……”


    那男人囁嚅半天,拿不出任何證據,又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疼,像是有刀子在攪一樣。


    他抓著自己的頭發,瘋狂地撕扯,可腦子裏的疼痛卻沒有任何緩解。


    “證據……證據在哪?是他?是誰殺了……殺了……”


    在頭痛的影響下,那人逐漸癲狂。嘴裏說的也都亂七八糟不成句子。


    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想到,隻覺得腦中疼痛越來越強烈,最後痛得不能忍受,直接朝著一邊的牆上,狠狠撞過去。


    血液噴濺出來,那男人的頭骨都撞得凹陷進去。


    樓梯間的嘈雜也都隨著沉悶的撞牆聲消散。


    圍觀人群驚恐地望著那一灘紅色的血跡,而孔昭意則是看著靠在牆上額頭冒汗的長生。


    長生對著姐姐笑了一下,她做到了。


    即使這男人心智異常堅定,異能很難影響他,但是隻要有一點鬆懈,她就能捏住他的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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