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亮起魚肚白,城中百姓陸續起床,街頭巷尾也傳來吆喝:


    “包子……”


    “糖葫蘆……”


    ……


    林家醫館後方的大宅內,丫鬟們已經開始忙活,賈正在車馬房準備著車架。


    主院內依舊靜悄悄,閨房之中,林婉儀僅著肚兜薄褲躺在床榻側躺,肋側可見飽滿半圓,國色天香的的臉頰睫毛微顫,帶著一抹羞紅,也不知道夢見了些什麽。


    背後,身段發育極好的林紫蘇,端正平躺,能看到肚兜下的胸脯微微攤開,此時尚在熟睡,直到第一縷曙光灑在窗戶上,才茫然睜開眼眸,先左右查看,而後猛的一頭翻起來:


    “糟了糟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落在身側曲線渾圓的滿月上,帶起波濤洶湧的臀浪。


    林婉儀夢裏被謝盡歡抽了下,驚得一個哆嗦,茫然睜眼四顧,而後才惱火道:


    “紫蘇!你又發什麽瘋?”


    林紫蘇手忙腳亂翻下床,尋找鞋子衣裳:


    “完了,遲到了,小姨你怎麽不叫我?”


    “啊?”


    林婉儀也是此時才發現太陽都出來了,坐起身來:


    “誰讓你昨晚一直說話?還亂開玩笑……”


    林紫蘇昨天發現小姨在謝盡歡屋裏洗澡,肯定得好好問問。


    眼見誤了上學的時辰,林紫蘇怕被罰,就拉著林婉儀的胳膊晃了晃:


    “小姨,你和我一塊去,就說我昨晚陪你去問診,迴來晚了。”


    林婉儀顯然不是第一次被推出來當擋箭牌,念在紫蘇還得幫著煉丹的份兒上,無奈道:


    “好啦好啦,你先穿衣裳,待會我陪你過去。”


    “嘻~”


    林紫蘇這才鬆了口氣,拿來裙子套在身上。


    林婉儀說話之間,也起身穿戴,不過打開衣櫃後,裝有‘歹徒興奮衣’的小荷包就映入了眼簾。


    這種看起來都騷氣的衣裳,她顯然不好意思穿。


    但好歹是三十兩銀子巨款買的,送丫鬟她舍不得,紫蘇穿更不合適,總不能在這放著……


    林婉儀糾結稍許,尋思穿裏麵也沒人知道,還是壓不住心底好奇,把荷包拿起來,偷偷跑到屏風後,把小衣換上。


    咚咚~


    因為褲襪太修身,林婉儀臀兒又肥美,往上摟的時候費勁兒,還墊腳顛了兩下。


    等到穿戴好後,身著水綠色齊腰襦裙的林婉儀,從屏風走出來,在鏡子前打量,曼妙身材沒有變化,從外麵看不出來什麽,就是下半身緊繃繃的稍微有點不適應。


    林婉儀又顛了顛腳,結果發現胸脯支撐很不錯,奶搖幅度不會太大,穿著非常舒服,不由暗暗點頭,覺得三十兩銀子花的挺值……


    -----


    另一側,郡主府。


    清晨時分,侍女在硯山湖畔進進出出,把各色佳肴送入臨湖閣樓。


    偌大廳堂內擺放著一張方案,左右放著兩個軟墊,後方是銅鶴熏香,丫鬟在旁侍候。


    令狐青墨這兩天幾乎連軸轉,連覺都沒睡,眉宇間頗為困倦,此時吃著早飯,神色苦惱:


    “李子先嘴相當硬,怎麽問都不招供,衙門不敢往壞了打。縣尉司也沒查到幕後妖寇線索,這案子看來又僵住了……”


    長案對麵,長寧郡主伏案側坐,裝束頗為華麗,身著齊胸訶子裙,外罩淡黃大袖衫,腰帶及輕衫封邊皆為明黃色,上鏽雲紋,胸衣上也繡著孔雀。


    至於臉頰,紅唇豔若玫瑰,杏眸風情萬種,和令狐青墨坐在一起,便如同性格截然相反的姐妹倆,此時端著個酒杯晃蕩:


    “你隻是下山曆練,還真把自己當成‘冰山女神捕’了?查不到就讓衙門去忙,中秋燈會快開始了,待會陪我去牡丹池逛逛。”


    如今事情一堆,令狐青墨哪有心思去逛中秋會:


    “年年都是一個樣,沒什麽好看的。”


    “唉~”


    長寧郡主無奈一歎,略微迴想又問道:


    “我聽說,你昨天去查案,身邊還有個叫謝盡歡的兒郎,武藝高強、外貌俊朗……”


    令狐青墨感覺閨蜜話裏有話,連忙澄清:


    “謝盡歡是楊大彪的朋友,過來幫點忙罷了。”


    長寧郡主半信半疑,因為知道這閨蜜性格,語重心長叮囑:


    “青墨,你性子坦誠率直,沒什麽心眼,在外結交友人,可得注意些,別被外麵那些看似正派的浪蕩公子騙了。”


    令狐青墨雖然被謝盡歡打暈、被摸胸、幹家務都無怨無悔,但自認是個道心堅定的冰山美人,不可能被浪蕩子輕易拿捏:


    “怎麽可能,我自有分寸。而且謝盡歡為人很正派,武藝可能和你不相上下,絕非浪蕩子。”


    長寧郡主作為大乾皇室、親王嫡女,自幼條件不言而喻,天賦也不差,雖然看似整天尋歡作樂,但該練的時候也沒少練,聞聲半信半疑:


    “我不信。你把他叫來和我打一架。”


    令狐青墨吃過虧,不想再讓閨蜜淋雨。


    萬一謝盡歡腦子一抽,又來個‘蒼龍探爪’抓錯人,手怕是都得被王爺砍了:


    “衙門這麽忙,哪有時間切磋玩鬧,下次有機會再說。你先吃,我去衙門了。”


    長寧郡主對這工作狂閨蜜也沒辦法,吃完飯後,也開始著手準備去牡丹池秋遊的行程……


    -----


    不久後。


    令狐青墨獨自離開郡主府,見無人注意,轉頭就拐向了青泉巷!


    時值清晨,偏街上行人如織,其中多為周邊人家的雜役丫鬟,在采辦酒水蔬果,街邊早餐鋪子內也熱氣騰騰,不時有人從鋪麵中進出。


    令狐青墨本來沒注意街邊,但途徑一處肉鋪時,忽然聽見一道熟悉嗓音:


    “半斤瘦肉,細細切做肉丁,長一分寬一分,不能多不能少,不要見半點肥的……”


    “公子,您這要求怕是……”


    “切不了?”


    “呃……”


    “切不了我來……”


    ?


    令狐青墨轉眼看去,可見一名腰懸雙兵、身中白色錦袍的貴公子,站在肉攤前,從屠戶手裏接過剔骨刀。


    烏漆嘛黑的煤球,則蹲在肩膀上,直勾勾望著砧板上的肉,而後就是:


    颯颯颯~


    白袍公子刀起如風、橫切豎抹,不過眨眼就是十幾刀下去,把肉塊分成大小均勻的方形肉粒,完事把刀往展砧板上一插,來了句:


    “刀有點鈍,該磨了。剛好半斤,多少錢?”


    屠戶目瞪口呆,歪頭盯著砧板,半晌才道:


    “呃……十六文,公子這刀功,還需要親自出門買菜?”


    “江湖中人,習慣自食其力。”


    “哦……”


    ……


    令狐青墨著實沒料到謝盡歡出門買個鳥食,都能玩出這種花活兒,快步來到跟前:


    “謝盡歡?”


    “咕嘰~”


    望眼欲穿的煤球,聞聲一百八十度轉頭。


    謝盡歡要了個片荷葉盛肉粒,也是迴眸一笑:


    “墨墨姑娘早。”


    令狐青墨方才還沒注意,此時麵對麵細看,才發現謝盡歡身上的袍子頗為精致,質感不俗的布料以銀絲封邊,腰帶繡著雲紋,中間還鑲嵌一枚暖玉。


    墨黑長發也收拾的整整齊齊,輔以俊朗五官以及那雙不含絲毫欲念的寒泉眼神,視覺衝擊力著實有點強……


    令狐青墨措不及防,硬是被這‘迴眸一笑’給電了下,仔細打量才反應過來:


    “你打扮這麽俊作甚?”


    謝盡歡隻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氣十足、人畜無害的的好少俠,免得被懷疑為挖墳的活祖宗,麵對墨墨姑娘赤裸裸的誇獎,他低頭看了下:


    “昨天袖子弄髒了,隨便買了件兒,很俊嗎?”


    你管這叫隨便?


    令狐青墨感覺謝盡歡這扮相,去當麵首能日進鬥金,她不太會誇人,隻是迴應:


    “嗯……挺好看。不過穿成這樣,和煤球不搭。”


    “沒事,下次給它染成白毛。”


    “啊?!(咕嘰?)”


    “開個玩笑。”


    謝盡歡架著煤球行走,略微打量,發現麵前仙氣飄飄的冷豔美人,水靈靈的大眼睛頂著兩個黑眼圈,詢問道:


    “墨墨姑娘昨晚沒睡?”


    令狐青墨揉了揉煤球;“哪有時間睡覺。李家咬定對三合樓的事兒不知情,京城據說還派了人過來陪審,衙門沒轍了。至於幕後妖寇,連影子都沒找到。


    “王府下了死令,所有人以追尋紫徽山妖氣為先,今天再找不到蛛絲馬跡,就上報洛京,讓監正大人親自來查,到時候我剛好幫你引薦一番。”


    ?


    謝盡歡暗暗一個趔趄,欽天監監正可是大乾核武,真過來查紫徽山妖氣,他跑都來得及,哪裏敢上門去拜見。


    發現神罰真要來了,謝盡歡自然神情凝重:


    “紫徽山妖氣,十有八九就是幕後妖寇所為,真什麽都線索都查不到?”


    令狐青墨搖頭:“所有證據都指向李示忠和李家,但沒有活口當人證,疑點就是你昨天說的那三條,但沒有證據可以佐證有妖寇栽贓。”


    謝盡歡昨天也不算亂說,他們莫名其妙拿到證據,剛到三合樓,主謀就發了瘋,管賬師爺也死了,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他暗暗思索近日經曆,忽然詢問:


    “對了,你前天晚上不是迴去驗屍了嗎?具體是什麽情況?”


    “什麽都沒查出來。腐爛太嚴重,都生蛆了,就和……”


    令狐青墨想比喻一下,但實在沒法形容那惡心場麵,就偏頭示意:


    “縣衙司就在跟前,你要不親眼看看?”


    謝盡歡要是不給妖寇和李家查出點事情來,陸無真就該來查他了,當下捧著煤球就文成街走:


    “走,去看看。”


    令狐青墨在前麵帶路,走出幾步後,又望向謝盡歡腰間的佩劍:


    “你這把劍也是紫徽山製式,哪兒來的?”


    謝盡歡前兩天都沒敢當著墨墨亮劍,但隻要接觸,肯定藏不住,為此早就想好了借口,此時屈指輕彈,亮出劍身正倫二字:


    “紫徽山的法劍名震天下,我耳聞已久,就高價收了把仿品,你看像不像真貨?”


    紫徽山法劍都長一個樣,隻是刻的字略有不同,正倫劍失傳百年,當代弟子其實沒人見過正品。


    令狐青墨顯然不會想到這是真傳家寶,略微掃了眼:


    “質地不錯,造價應該不低,多少銀子買的?”


    謝盡歡如釋重負收迴佩劍:


    “五十兩,值一百個煤球!”


    “啊?!”


    令狐青墨把煤球舉起來左右打量:


    “它這麽便宜?”


    “咕嘰~”


    “嗬嗬……”


    兩人如常閑談,很快走出路口,轉眼可見金碧輝煌的郡主府大門外,停放著一輛奢華車架。


    數名嬌俏可人的丫鬟等待,周圍還有鎧甲鮮亮的王府武卒,劉慶之位列其中,應該是充當儀仗。


    而相貌驚天地泣鬼神的侯大管家,搖著把扇子站在台階上,正向一個錦袍公子大聲索賄:


    “見花樓街的頭牌,都得先掏五兩銀子茶水錢,我家主子可比花魁身價高,劉公子就掏十兩銀子,便想傳話?”


    “噓噓,侯管家,這話可說不得。郡主殿下豈能和風塵女子相提並論,若是讓郡主殿下聽見……”


    “聽見那就是藐視皇族!侯某乃趙氏家仆,最多挨頓巴掌,劉公子可不一樣……”


    “好好好,我給……”


    “剛已經問過了,郡主不見客。”


    “你!”


    ……


    謝盡歡瞧見這仗勢欺人的模樣,隻覺真對得起侯管家長相:


    “這是在作甚?”


    令狐青墨習以為常,或許是怕被閨蜜看見,轉入了街邊巷子:


    “長寧郡主生得國色天香,又位高權重,仰慕者多的很,每天都有人上門叨擾,郡主專門讓侯管家在外麵攔著。”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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