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敏銳的他也知道,這東西不能吃。


    一本正經得坐著,一動不動,眼神都沒往桌上瞟。


    曹村長和曹詩文跟著一起坐這桌,聽到楊星雨的肚子叫了,他們也就放鬆了下來,還以為他們會有什麽陰謀,沒想到是真的餓了。


    這很好,兩父子還怕他們不吃呢,現在應該吃吧。


    “同誌?先吃著,別客氣,雖然菜也沒什麽,但讓你們填飽肚子是完全沒問題的。”


    飯是幹的,大米飯加玉米糊糊一起煮的,在暴雪這麽長時間後,還能煮出這樣的米飯出來,已經是很不錯的條件了。


    曹村長把這米飯推到他們麵前,熱情招待,“米飯隨便吃,管夠。”


    那眼睛像是狼盯著羊,讓羊自動去他的嘴裏,曹家村的村民,也有很多在周圍看著,一些隱藏不了心思的人,滿眼都寫著快吃,快吃。


    方春華不敢去看曹家父子,當兩人靠近時,她緊緊抱住張顏的手。


    見桌上的肉和村民的反應,她都已經知道了什麽,輕聲對著張顏說:“千萬不要吃。”


    聲音很小,害怕張顏沒聽到,又朝張顏使勁搖頭。


    這一幕被曹詩文看到了,生氣的眼眸盯著方春華,語氣冷淡且嚴厲的提醒方春華:


    “方春華,餓了就趕快吃飯,吃了也好讓警察同誌送你迴娘家去,免得在村裏天天鬧。”


    方春華的肚子也的確在叫,瞧她這瘦弱的樣子,怕是許久都沒吃過飽飯,更別說要吃得好。


    她聽到曹詩文的聲音,如同小雞聽到了狼叫,嚇的魂都要飛出去了,抱著張顏的手都僵硬了起來。


    張顏捂住她的手,表示安心。


    孟初寒卻開口詢問曹詩文:“曹黑子和你是什麽關係?”


    曹詩文愣了一下,沒明白孟初寒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隻當是警察的職業習慣,脫口而出,“是我堂叔。”


    “哦,原來是叔,輩分倒是比你高一些,你卻叫你堂叔的媳婦名字,你們很熟悉?”


    孟初寒這不經意的一問,給曹詩文驚了一瞬,緊張的看向孟初寒,被他那冷硬的眼神給逼退,不敢直射。


    還是曹村長出來打圓場:“孟隊長別誤會,這孩子從小都很有禮貌的,隻是這次喊失誤了,一家人都不會在意這些的。”


    “而且春華讀過幾年書,和我兒子是同學。”


    “爸!”曹村長話音剛落,曹詩文就緊張的攔截,這話可不能亂說,說出這話,就是在給警方提供證據。


    曹村長後知後覺也覺得不應該,可作為家長,他就是認為他孩子是最優秀的,聽不得別人說他兒子的不好。


    這才著急說出他兒子很有禮貌的話,可後麵那話是真不應該。


    見孟隊長幾人都沒說什麽,他也就當沒說,想著或許孟隊長他們沒發現。


    孟初寒他們和張顏又怎麽能聽不見呢?這不,接近真相了。


    “一個讀過書的女孩嫁給你堂叔,算是低嫁了。”


    “是是是,所以我堂叔對我堂,堂嬸很好,”曹詩文有些冒冷汗,他覺得這次的話題有些過了。


    主要是他帶迴來的女人,不是掛了就是瘋了,偏偏這方春華不知道怎麽迴事,大半年了卻一點都沒瘋。


    要是瘋了,事情那就全靠他們說了。


    越說越多,就越錯越多,他不能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


    “快吃吧?這都要冷了,你們也別餓壞了。”曹村長給他們碗裏分別放了一坨肉,希望他們能趕快吃。


    “不用了,說好了不拿群眾的一絲一線,我們要吃也吃我們自己的。”


    張顏本來是不想管的,讓孟初寒去處理,可一直聽到楊星雨和方春華的肚子,如同打鼓一般。


    這邊響一響,那邊響一響。


    她沒有辦法,讓思思用口袋裝幾個餅放空間,她則假模假樣的拉開外麵大衣,伸手從裏麵把餅給拿出來。


    思思很仔細,餅的溫度不是才出爐的那種。


    她慢悠悠的打開,數了數裏麵的數量,給了方春華兩個,自己拿了兩個,再傳給孟初寒他們。


    他們也很震驚,萬萬沒想到張顏準備著吃的,沒去細想那大衣裏麵是怎麽放的,現在拿出來恰恰好。


    每人兩個分了後,就大口吃了起來,完全不管震驚到掉下巴的曹家父子和周圍不解的村民。


    楊星雨是吃得最快的,兩個餅下去,一下子就恢複理智,能夠繼續裝逼了。


    對著曹家父子友好開口:“村長你們自己吃吧,我們已經吃飽了,等你們吃飽後,給我們安排輛三輪車。”


    這話簡直是殺人誅心,曹村長和曹詩文兩人後牙槽都要咬碎了,tmd有吃的,還裝什麽裝。


    害他們費力氣把所有糧食拿出來給他們做了這一桌,裏麵還放了些專門給他們準備的藥。


    現在怎麽辦?他們吃,怎麽可能?可不吃,這麽多,他們節約一些,可還能吃好久呢。


    外麵的村民也知道情況,看著桌上的肉,想著要是用水洗一洗,應該還能吃吧。


    望著他們變來變去的臉色,孟初寒幾人和張顏心裏很得意,這就算打臉吧,難怪世人都喜歡裝逼,原來打臉是真的爽啊。


    方春華也很開心,她手裏的餅是肉餅,兩個,很大很大,她好久沒吃過這麽多的食物了。


    更是沒吃過這麽好的美食,都快要忘記她以前吃的食物是什麽味道。


    今天終於吃到了,真是香哭了,她大口大口得吃著,眼淚也真的不爭氣的流下來。


    周圍的曹家村人,自從聞到這味道,就盯著他們吃,隻是三個大男人吃得太快了,又沒有表情,根本不知道好不好吃。


    氣味可能都還沒飄出來就沒了。


    吃得慢的還是方春華,她懷念這味道,舍不得幾口全部吃完,像之前一樣,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那氣味飄香四溢,香的曹家村人也都在吧唧著嘴。


    “這是豬肉味的吧?”一些村民狠狠得聞著空氣中的氣味,甚是懷念,他們都好久沒吃過豬肉了。


    現在換成曹家村人肚子在咕嚕嚕的叫,就連曹村長和曹詩文的肚子都在叫。


    他們吃的是有,可這麽香的卻沒有,調料,鹽巴這些早就沒有了,吃的全是水煮菜。


    今天這一桌,算是把村裏所有的鹽和油拿出來做了,目的就是想讓孟隊長他們看著就想吃。


    “村長,餓了就吃吧,沒必要忍著,這畢竟是你們自己做的飯菜,也不至於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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