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行動使季和遭到極大的阻礙,他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宋詞父母將兒子救迴後,他們開始暗中調查季和,將他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挖了出來。


    可沒等他們調查完畢,季和就先出手害死了他們。


    他們調查出來的資料被人轉交到了修聞父母手中,連帶著轉交的,還有宋詞。


    修聞父母知道事情的始末後悲憤交加,決心要完成所愛之人的遺願。他們在之後的日子裏派人接近季和,將他更多的犯罪事實挖了出來。


    令他們震驚的是,修聞童年被綁架的那次經曆,也是拜季和所賜。


    ……


    季和心狠手辣,除掉大人不夠,他還要斬草除根。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了宋詞,而修聞父母也因此進入到了他的視線裏。


    他很快就在暗中製造車禍殺死了修聞父母,並將此事偽裝成意外。那一年末,他還動手奪去了宋詞的生命。


    宋詞父母調查的結果,以及修聞父母搜找的資料最終都落到了修聞手中。


    可他當時還是個十六歲的懵懂少年,突如其來的慘劇將他壓得完全喘不過氣。而在此之前,他不學無術,吊兒郎當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幾乎沒人可憐他。


    就連季和也看不起他,認為他根本構不成威脅。


    季和要找的證據和資料都已經到手,他根本想不到修聞父母會留下備份給兒子,更想不到就是這麽一個紈絝子弟,會在今後化身魔鬼慢慢靠近自己。


    修聞正是利用眾人對他的蔑視,開展了一係列的複仇計劃。


    如今迴想起這些事,修聞忍不住在心底感慨。


    真狠啊……


    他的父母可真心狠,竟然把所有的證據都留給了他,這不就是在逼迫他承擔責任,讓他想辦法除掉季和嗎?


    一旦插手這種事,留給他的便隻有九死一生。


    他本不應該摻和進去。


    可以前的他就像撞了邪似的,故意裝出瘋狂狠毒的樣子,在整座城打出惡臭的名聲。他甚至接近季和的手下,慢慢獲取了季和的信任。


    他以極其恐怖的毅力和手段,將季和的大部分老底扒了個精光,把他賣國和行惡的證據掌握在手裏。


    沒有人能想到,就是這麽一個看起來頭腦簡單的惡人,竟然有如此深不見底的城府。


    生前的他不學無術,能力平平,可偏偏在這件事上下了此生所有的功夫。


    他可以想辦法直接殺死季和,但這樣未免太便宜後者了——他要的,是季和的痛苦和身敗名裂。


    能將季和扳倒的證據都被他埋在了桃樹底下。


    當時的自己似乎預感到了什麽,想要把證據交給別人,可還沒等他挖出文件,死亡就來臨了。


    他依舊不記得和沈淩雲他們有關的事,也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現在唯一能想起來的隻有季和。


    想要徹底整垮季和,還要最後的資料——季和的血液。


    修聞與季和都是極其稀有的血型,他童年被綁架放血,所救的對象就是後者。


    他要拿到季和的血液,送去與外合作的實驗室進行鑒定,從而確定季和買賣兒童,傷害孩子的罪行,隻有這樣才能寫盡他的罪惡。


    修聞深吸一口氣,越想越覺得憋屈。


    或許是沒了心髒的緣故,他總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很多餘。


    別人的死活關他什麽事?他根本犯不著置自己的性命於危險中,成日去做這種事。別說他的名聲了,保不準性命也是因此才丟掉的。


    修聞一陣恍惚,內心似乎有聲音反駁道:不是的!有些東西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


    “嘻嘻——”孩子的清脆笑聲從屋子裏傳出,“噔噔噔”的腳步聲從一頭飛奔到另一頭,隨之了無聲響。


    修聞一驚,丟開雜念連忙進屋查看,家裏哪來的孩子?下人也不可能會把自家孩子帶過來。


    他四下尋找,整座宅子沒有半個孩子的身影。


    可他剛才確實聽到了小孩子的嬉笑打鬧聲……莫不是這座宅子鬧鬼?


    思來想去,修聞還是強裝鎮定安慰自己:肯定是聽錯了,死人的耳朵不靈敏很正常。退一步說,鬧鬼有什麽可怕?他自己不也是那種東西嘛!


    他真正該怕的應該是人才對,人遠比屍體鬼怪恐怖得多。


    修聞硬著頭皮鑽進屋子,將所有門窗合攏。


    暑氣逐漸消散,溫度也一天比一天低。他這具身體雖然在二姐和五哥的幫助下不會輕易腐爛,但溫度一高,還是容易冒出臭味。


    所以,轉涼的日子特別適合他的存在。


    修聞將照片背麵的地址默寫下來。


    這個地址看著不像尋常人家的住處,隱約閃現的記憶告訴他,這裏能找到重要線索。


    他端坐在書桌前,提筆於紙,好一會兒後才將其塞入信封。


    “叩叩——”


    門被敲響。


    正在午休的張大強探出腦袋,見是修聞,便立即斂起不滿的表情,恭敬道:“主子,您找我?”


    修聞點頭,將信封遞給他。後者機靈,立即明悟前者的意思:主子讓他寄信。


    他接過信封,低頭瞥見地址,下意識多嘴道:“您找宋將軍?將軍不是說不準您再聯係他了嗎?”


    張大強心直口快,一時間竟將心中所想全說了出來。他記得前段日子自家主子和宋將軍大吵一架,雙方不歡而散,後者直接下令不準任何人在他麵前提起修聞,弄得旁人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雖然修聞早就跟張大強打過招唿,編了個理由說過自己失憶的事,但張大強見他要給宋將軍寄信,便誤以為他還記得對方。


    畢竟失憶的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給“陌生人”寫信。


    修聞當即皺眉,眼神裏滿是疑惑。“宋將軍”這幾個字眼和宋詞照片拚湊在一起太過於巧合,以至於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宋將軍就是宋詞。


    當然,對方也可能是和宋詞有關的人,又或者真的隻是巧合。


    他本來打算試探一下這個地址的主人和自己有什麽關係,沒想到信還沒寄出去,信息就自己蹦了出來。


    修聞的眉宇緊鎖,弄得張大強突然緊張起來。後者還以為他生氣了,連忙解釋:“我覺得宋將軍隻是嘴上胡亂說說,您要有啥事,他肯定會來見您,我這就去寄信。”


    話音剛落,他就被修聞攔住了去路,後者“沙沙”提筆寫字:【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宋詞有沒有來找過我?】


    張大強搖頭:“沒來過,宋將軍最後一次找您還是半個多月前那次,您和他吵了一架後他就走了。”他想了想,繼續,“那天晚上宋將軍又來過一次,不過我當時在外頭忙活,沒太注意,第二天我就沒見著您了,我還以為是宋將軍把您氣得……”他當即打住,把後麵的“離家出走”咽迴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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