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修聞怪異的笑容,都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尤其是他那雙漆黑的眼睛,簡直跟死人一樣沒有光澤。


    “你這孩子,總不能還惦記著以前的事兒吧?哎喲,那時候你年紀小,我們怕你被外麵的人給騙了,你可不能誤會我們呀!”


    婦女絮絮叨叨,做著誇張的表情拉住修聞的手,話語間全是討好的意味。


    另外兩個人也隨即附和,圍上來七嘴八舌,三個人就湊出了百八十人的嘈雜聲。


    修聞聽了會兒覺得沒勁兒,手一揚就把他們推了開去,那個中年男子直接癱倒在地,哎喲哎喲個不停,想碰瓷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可修聞是誰?


    心狠手辣活閻王。


    他一腳踹向男子肚皮,硬是將後者胃裏的酸水踢了出來!中年男子猛地蜷縮起來哀嚎,淒厲的聲音活像麵臨生死邊緣的肉豬。


    這一腳將所有人都弄懵了,他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白胖子吆喝一聲才將幾人的神誌拉迴。


    “斷了!我的骨頭斷了!”中年男子連聲哀嚎,痛苦萬分地捂著腹部抽搐。


    婦女尖叫一聲撲上去,拉開他的衣服一看:隻見他整個腹部都凹了進去,皮膚也已經冒出紫黑色的印跡,看著極為駭人。


    這哪是普通一腳能做到的?!


    “哎喲!!你這個兔崽子!下手那麽重!他可是你親伯伯啊!你怎麽忍心?!”


    修聞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身子揪起男子和婦女的衣領。後者叫嚷不停,可他們很快就噤若寒蟬,直勾勾地盯著修聞的眼睛,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那雙漆黑的眸子當著他們的麵變成了灰白色,再看那張臉,哪裏還有半分俊俏的樣子?!修聞的五竅“噗噗”往外流著鮮紅的液體,半張臉已經被蛆蟲占據,顯然是張死人臉。


    修聞故意在他倆麵前露出這種樣子,為的就是將他們嚇走。他根本不怕他們到處亂說,因為他們即使說了也沒人會相信。


    死人臉就是好用,效果絕佳,防盜必備。


    中年男子和婦女嚇得臉色發白,他們哆嗦著嘴唇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其他人一看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倆人瞬間像被鬼上了身,兩張臉一白一青,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一股尿騷味兒彌漫開來,有人忍不住問道:“誰尿身上了?”


    話畢,眾人都向地上的倆人看去——隻見男子褲襠處流出一灘液體,難以啟齒的尿騷味就是從那兒冒出來的。


    或許是這道聲音喚迴了倆人的神誌,婦女立即尖叫著掙脫出去,拚了命往外爬,而那男子直接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修聞朝幾個下人招招手,白胖子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不速之客嚷道:“都讓你們快走了!別招我家主子不高興,滾滾滾!”


    這下哪裏還要他驅趕?婦女早就扯著嗓子,拉拽著丫鬟逃跑了,完全將中年男子拋在了腦後。


    收到眼神示意的白胖子立即連同其他人,將那家夥拖了出去。


    修聞眉毛一揚:喲嗬,這白胖子還挺機靈,不錯。


    他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都是白胖子替自己表達出意思,倒是個不錯的幫手,留在身邊說不定有用。


    修聞示意他過來,後者老實隨進屋子。


    前者掏出紙筆,刷刷寫下幾行字,大體意思是“我的嗓子受了傷,沒法講話,有些事你來幫我迴應”。


    白胖子是個識字的,細瞧一番後拍拍胸脯:“主子您放心,我張大強做事靠譜,人又機靈,您使一個眼神我就能明白!”


    他自信滿滿的樣子逗得修聞心情大好,後者點點頭,又指指桌上的茶杯。


    張大強立即彰顯看人眼色的功底,狗腿道:“我這就去給您泡茶,您稍等。”


    說罷,他便攜著杯盞退了出去。


    修聞讓他泡茶,一方麵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麵是想支開他。


    他抬頭望向大門外,隻見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在附近徘徊。對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抬頭就和修聞來了個親密對視,修聞衝他勾唇一笑,那人臉色頓變,轉頭就跑。


    修聞早就發現了他,對方鬼鬼祟祟徘徊這麽久,想讓人不注意也難。


    看來又有人要對自己“死而複生”的事表示震驚了。


    ……


    上午趕走圖謀不軌的親戚後,他這一整天都過得非常順暢。張大強確實機靈,不用修聞示意,他就已經跟其他人解釋了主子不能說話的原因,倒是省去修聞不少功夫。


    這一整天唯一讓他感到吃力的地方就是飯桌上。


    修聞根本吃不下東西,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他隻能把其他人打發走,自己偷偷挖走飯菜藏在衣袖裏,趁人不注意時,丟給附近的老黃狗。


    以此假裝自己已經用飯。


    一天相安無事,入夜,他早早躲進自己的房間。


    胸口的布料有些鼓囊,應該是白天不小心把料子擠了出來。修聞擔心這玩意兒會被人發現,便找來針線準備把開裂的胸膛重新縫上。


    他坐在床沿,褪去層層衣衫,最後解開身前的布條,露出了毫無血色的胸膛。


    電燈有些老舊,忽明忽暗的,弄得他看不清胸口的細線。沒辦法,他隻能找了根蠟燭點上,但不知道屋子裏哪裏有風,總是吹得火燭搖曳晃動。


    修家這座宅子經曆過百年的風霜,破舊一點也正常。


    修聞緊抿雙唇,盯著胸口的針線,一點一點密縫。幸虧他感受不到疼痛,不然以他這手法,自己肯定會疼死。


    縫完胸口的傷不算完,他還迷之自信地認為自己可以把腐爛的腰腹縫好,於是他隨便往身體裏塞了點布料就開始動手。


    火舌吞卷搖曳,一道修長的黑影出現在牆壁上,隨著火光舒卷。


    腰腹的傷口遠比胸膛的傷口嚴重,不是他想縫就能縫起來的,在笨拙的手藝之下,布料勉強被堵在了身體裏,歪歪扭扭的針線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嗒——”一滴血從他鼻子裏流了出來。


    修聞迅速扯下一塊料子,堵住鼻孔,防止鼻血繼續滴落。


    他現在就像個急需修複的破舊娃娃,哪兒哪兒都有問題,這具身體能堅持一年半載就該感恩蒼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僵化的緣故,他的感覺有些遲鈍,等穿好衣服後他才發覺背麵的窗子外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站在窗子外一動不動地盯了他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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