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罡不苟言笑,怪不得自己姐姐的眼眶泛紅,原來是這個緣故。


    不過不知怎的,他心裏暖暖的,這種被別人在意的感覺真好。


    跟李仁柔再三證明自己無礙以後,李仁罡這才騰出空來,看向了李仁離所指的方位。


    果然,他看到了張有德等張家人的身影。不過他也隻是看了看,便收迴了目光。


    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反擊,一旦出手不僅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他要的是一擊必殺。


    是夜。


    夜色如墨,給萬物帶來了無邊的黑暗與死寂。縱使那半空的殘月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驅散那籠罩萬物的全部暗色。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李數文的客房。


    “坐吧”


    “多謝二十三太爺爺,曾孫夜半叨擾,還望您勿怪。”


    “無妨,你是為了今日之事吧。”


    “嗯,今日偷襲孫兒的三人,孫兒僅識得那張有德。對於餘下二人沒有絲毫頭緒,故前來同您解惑。”


    李仁罡也是一臉無奈,他自恃學識不凡,看遍了藏經閣遊記,但今日卻在這裏栽了跟頭。


    “唉,早就知道你會來。也是時候了”


    說到這,李數文似是陷入了迴憶,麵帶痛苦,在房間中來迴踱步。


    一時間,屋內的木板被踩的咚咚作響,就好像他那躁動不安的內心。


    又過了一會,他的步伐減緩,直至最後停止,就在這時踩壓木板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吱呀”一聲,木窗應聲打開,一縷柔和的月光隨著晚風灑向了屋內,吹散了他心頭掩蓋多年的陰霾。


    “罷了,你也已經築基了,也是時候告訴你一些家族的秘辛了。”


    李數文似乎是做了決定,突然開口。


    “世人皆知我李家是從金丹家族跌落,但除了世家大族以外很少有人知道我李家當時發生的一樁驚天醜事。”


    李數文麵部扭曲,滿是痛苦。


    “老祖殯天,但也留下了諸多底蘊,這其中就包括一枚結金丹。


    本來依靠這枚結金丹,家族就有很大的概率再產生一名金丹修士,延續家族榮耀。


    但問題也就出現在了這枚結金丹上,其中有一脈族人不滿結金丹的歸屬。


    在族中先輩突破金丹期的關鍵節點,引入外敵,致使那位先輩突破失敗,身消道殞。


    同時在其他族人抵禦外敵之際,趁機帶走了諸多家族底蘊,致使家族元氣大傷,再也不複昔日輝煌。


    這也就是為什麽家族後來衰落如此之快,甚至最後差點滅族的原因。


    因是家族醜事,故被曆代族長壓了下來,除了少數幾個人以外很少有人知道。”


    說到這裏,李數文情緒變得愈發激動,甚至帶有一絲怒火,但很快這憤怒又一消而散,就好像不曾出現一樣。


    “今日偷襲你的三人中的那紫衣女子便來自家族叛逃的那一脈。


    至於另一名男子應該就是張家的姻親——飛魚島索家之人。索家是千年世家,底蘊深厚,實力不容小覷。


    自那件事發生以後,家族那一脈就很少有族人外出行走。至於索家,修行功法一向雜亂,沒有特點,你不認識這二人很正常。


    我同你講這些並不是阻止你尋仇,家族向來崇尚有仇必報,更何況這也是家族多年的恩怨。


    我隻是希望你能把握這其中的度,畢竟現在還不是完全撕破臉麵的最佳時候。


    當然即使撕破了臉皮,我李家也是不懼。


    怎麽做,看你自己,家族將永遠都是你們的後盾。”


    說到這,李數文似乎也累了,隻是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李仁罡的肩膀,擺擺手,示意其離開。


    迴去的路上,李仁罡依然沉浸在震驚之中。


    自他出生以來,族人都是團結友愛。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家族會有這樣的過往。


    不過沒事,他相信家族日後定能拔除這份恥辱。


    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李仁罡也不糾結,立即迴到了自己房間。


    對於張家,索家還有家族叛逃的那一脈,他看的很開。正如李數文說的那樣,現在還不是徹底撕破臉麵的時候。


    以目前李家之力很難力敵三家聯合。


    但這樣也並不意味著他會刻意迴避,送到他手上的人頭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擰下。


    …


    明日開始就是築基之戰了,他得好好準備準備。


    迴到住所,李仁罡便簡單規劃了一下他目前的實力。


    他目前最強的手段就是小成境界的青竹劍法和七層的劍意雛形。


    這二者聯合使用應該能夠力敵一般的築基後期修士。


    隻不過,這劍意雛形他不敢過多展露。


    除此以外,他的四季劍法,紫極掌和清心咒也初具威能,用來對敵再合適不過了。再有就是身法和一些普通的對敵手段而已。


    至於其它底蘊比如小金,等,他就完全沒有考慮。演武台本身就那麽大,把小金放出來完全施展不開。


    而且這裏畢竟是元嬰大宗的地盤,萬一有人認出小金的跟腳那可就不妙了。


    整理好思緒,李仁罡便沉沉睡去。


    他已經好久沒有沉睡過了,適時的睡眠有助於更好的修煉。


    翌日


    雖然號牌是乙組的第108號,但李仁罡還是早早地來到了演武場。


    今天的比賽基本上都是築基修士之間的戰鬥,多看比賽對他有利。


    李仁罡剛到演武場的時候,底下的大演武台已經被分成了二十個區域。


    每個區域的中間都架有了一個小演武台。紫星派的管事在其周圍緊鑼密鼓地張羅著。


    “甲組一號,乙組一號來一號台”


    “甲組二號,乙組二號來二號台”


    “…”


    “甲組二十號,乙組二十號來二十號台。”


    隨著紫星派管事的召集,場中眾人明白比武馬上要開始了。他們紛紛收起漫不經心的模樣,緊盯著演武台,期待著今日的第一場對決。


    人都是這樣,對於第一次充滿著無限期待。


    不一會,四十名形貌不一的修士便走上了演武台。


    盡管場上有四十人,但現場大多數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集中到了同一個人身上——七號台那名身背桃木劍,腰掛葫蘆的道士模樣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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