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酒吧的常客,願望是喝遍這個城市的所有酒吧,如果有緣分,要在每一個酒吧遇見一個有趣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


    剛進這個酒吧時覺得進入了天堂,到處都是幹淨帥氣的男人。清新陽光的、霸道總裁的、慵懶法式的、放蕩不羈的,各種型男應有盡有。


    她在眾目睽睽中迷失自我,在吧台前喝著美酒賞著美男。此時她沒有心思去擁有一個,她就想看著他們,像欣賞著各種美麗的花,隻是欣賞,不去采摘。這種意境太美了。


    殊不知,她其實是進入了一個男同酒吧。男人們正在議論著她的性別。有的說,她肯定是男的,隻是裝扮成女人,很明顯是個零。有的說,肯定是女的,隻是想看男人。


    她和旁邊落單的帥哥聊的火熱,聊各種酒的感覺,聊遇到過的有趣的人。她不想帶走身邊這個男人,而身邊這個少言寡語的男人對她似乎也沒有興趣。這讓她感覺超級自在,話越來越多,酒喝的也越來越多。而身邊這個男人正是酒吧老板。


    滿腦子是遠觀而不能褻玩的帥哥,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昏昏沉沉,拉著老板的手,讓他送自己迴家。


    老板叮囑酒吧合夥人看好店,抱起這個色女人上了自己的車,打算把她送迴家。畢竟是客人,不能讓她在自己酒吧出事。


    她打開手機,讓男人跟著語音導航到家。一路上,她躺在車後座,輕輕哼起小時候上學時喜歡的歌。也許是同齡人的原因,男人也跟著哼起來。


    男人以為這個色女人的家肯定很淩亂,堆滿各種女人味十足的裝飾品,散發著化妝品的味道,肯定還會有零食,想到這些他已經開始感覺頭痛。


    當打開門時,自動燈亮起,他看到這個女人的房間如此整潔和簡約。餐廳當中放著一束滿天星的幹花,茶幾上放著一本書,其餘沙發、地上、床上什麽都沒有放,幹淨的有點冷清。


    她拉著男人進屋,邀請他喝茶。她脫去外套也順便幫男人脫去外套,掛進門口的衣櫃中。打開衣櫃的瞬間,檀香撲鼻,男人喜歡這種味道,不由的跟著她進了屋。


    她在茶幾抽屜裏拿出一套精美的青花瓷茶具,還把一個長相怪異的茶寵放在茶台上。茶幾上有自動燒水器,在她準備茶具、茶葉的時候,水已經燒好了。還沒有泡茶,男人已經能聞見茶香。


    她饒有興致的跪在男人對麵,安靜下來,神情也變的像這個屋子的感覺一樣清淨。她吟誦一首詩:君在長江頭,我在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詩頌畢,茶也泡好,她微笑著把茶杯遞過去,而他已經沉靜在她製造的氛圍中了。他看著她的臉,酒後的紅暈中不是狂熱而是熱愛,輕輕吟誦的詩,讓他完全忘記酒吧中的聒噪,眼前的女人把他帶進了混雜著靜、愛、美的世界。


    她倚靠在茶幾上,端一杯茶一飲而盡,散落的頭發披在腦後,有幾分俠女風骨。


    默默無言,她和他就品著茶,人靜而心不靜。她臉上的紅暈中嬌羞開始多起來,看他的眼神閃躲,而他第一次有勇氣走向一個女人,準確的講是被魔力吸引過去。


    他走向她時,她伸出手輕輕拉住他的手,一起走向臥室。淡藍的床單醞釀出粉色的愛情。


    纏綿過後,天已經大亮。酒精的作用徹底消失,她假裝睡著,眯著眼看他穿好衣服離開。離開前,他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一吻,這一吻是印記,更是他的裏程碑。


    她起身,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她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他走了,這種感覺幸福、迷茫,還有一點恐慌。她不能確定他的感情,但他的那吻讓她感覺是有愛的,她怕他不會迴來,而她也沒有勇氣去找他。如果他能迴來,那她一定會緊緊擁抱他,用餘生去愛他。


    他迴到酒吧時,幾個合夥人圍坐在桌前,質問他一晚上幹了什麽。他看著那個對他傾慕很久的男人,堅定的說:“我沒想到我會愛上一個她。”


    那個合夥人憤怒了,對他吼著:“你清楚你在說什麽嗎?現在的你就沒有資格在這個酒吧,更不會得到一分錢!”


    “我當然清楚。”他冷靜的說完,一口飲完桌上的絕交酒,拿起榔頭砸斷了自己的左臂,痛讓他幾乎暈厥,而對她的愛情讓他心髒湧出滾燙的血,似猛踩了油門的發動機。


    他微笑著轉頭離開奔向刻著他吻的裏程碑,留下身後那個對他咆哮的傾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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