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昂然走出山洞的吳朲,朱祿滿臉都是抑製不住的欣喜之色。


    隨著吳朲一步步靠近,其身上所散發出的強大氣息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瞬間便將朱祿籠罩其中。


    朱祿隻覺得唿吸一滯,可吳朲給他帶來的不是壓力而是興奮,他心中不禁暗暗驚歎道:“此等氣勢,當真是驚人啊!”


    此時的他已然興奮到了極點,隻見他手舞足蹈地大聲叫嚷起來:“哈哈……真不枉我在這洞外苦苦守候多時!果真是太好了!你這家夥才剛剛突破到開光末階,居然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威壓,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呐!難怪老祖時常稱讚你們人類乃是這天地之間最為優秀的種族,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啊!”


    說罷,朱祿的目光竟然漸漸變得柔和起來,甚至還帶上了幾分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此刻的他,哪裏還有半分將吳朲視為敵手的模樣?


    那眼神,簡直就是在端詳一件舉世無雙的稀世珍寶一般,熾熱而專注。


    麵對朱祿這般突如其來的轉變,吳朲一下子愣住了。


    他原以為從洞中出來後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一場裝逼秀,卻萬萬沒有料到對方不僅沒有半句惡言,反而對自己讚賞有加。


    隻是對方那眼望向自己時過於熱切的眼神,著實是熱情得有些過頭了。


    吳朲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此處僅有他們二人在場。


    若是被旁人瞧見了朱祿此刻的這番神情,隻怕會在心底暗罵他倆是一對不知羞恥的家夥呢。


    一念及此處,吳朲不由得渾身一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暗道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萬惡的想法,真是太惡心了。


    他趕緊定了定神,衝著朱祿大聲喊道:“喂!我說你這家夥,別這麽色眯眯地盯著我看行不行?雖說本公子確實生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你若再敢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瞧我,我可要動手打人啦!”


    朱祿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完全不明白他那沒頭沒腦的話語究竟是什麽意思。


    然而,憑借著模糊的理解,他隱約覺得對方似乎在讚賞自己並未趁著其突破之際發動偷襲。


    想到這裏,朱祿不禁心中一動,一種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於是,朱祿大大咧咧地開口說道:“嘿,兄弟,不必謝我沒有在你突破時搞小動作。這壓根算不得什麽事兒!咱們男子漢大丈夫行走於世間,就應當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老子瞧不上眼,更是不屑去用!”


    此時的朱祿,豪氣幹雲,宛如正義的化身。


    盡管兩人之間的交流一直處於各說各話的狀態,可通過的語言和神態,吳朲還是能夠感覺到對方是一個性格純樸的漢子。


    雖說這人腦子可能轉動得稍顯緩慢,但品行絕對沒得挑。


    就在這時,一個極為怪異的念頭突然在吳朲的腦海中閃現——難道對方並非前來尋釁滋事的,反倒是有意結交朋友?


    這個荒誕不經的想法甫一出現,就連吳朲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


    不過,無法否認的是,此時此刻,他對於眼前這位略顯風騷的漢子已然心生好感。(哎呀呀……這念頭還真是夠大膽奔放的呢!)


    朱祿見對方沉默不語,心中暗自思忖著,莫不是自己這番話深深地觸動到了對方,讓其感動得難以言表?


    想到此處,他趁熱打鐵,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你們人類啊,實在是令人又愛又恨呐!


    雖說你們有著諸多優點,然而就有那麽一點兒,著實叫人瞧不上眼兒。


    瞧瞧你們那得天獨厚、堪稱完美的先天之體吧,這可是上天賜予的無價之寶啊!


    但你們呢?


    居然對如此寶貴的資源視而不見,絲毫不曉得去好好珍惜和利用。


    這麽好的條件,你們從來不曾好好把握,反倒整日為了那些庸俗不堪的金錢和爵祿之類的東西忙忙碌碌、奔波不休,簡直就是將這鍾天地靈秀的絕世修煉之軀白白荒廢掉了!


    這豈止是暴殄天物啊,簡直就是天理難容嘛!!”


    朱祿越說越是激動,話語之中飽含著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深深哀歎,那模樣仿佛是看到了舉世無雙的珍寶被當作一文不值的垃圾隨意丟棄一般,充滿了無盡的惋惜之情。


    而一旁的吳朲呢,則被他這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給逗得忍俊不禁。


    不過,盡管心裏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但吳朲還是故意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明知故問道:“喲嗬,你這家夥,一口一個‘人類’‘人類’的叫喚個不停。照你這麽說來,難道你自己並非人類不成?”


    聽到這話,朱祿想也沒想,便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沒錯,我當然不是人啦。”


    他迴答得如此幹脆利落、斬釘截鐵,倒讓原本還帶著幾分戲謔之意的吳朲一下子愣住了。


    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不是人”這樣的表述似乎都算不上是什麽好話呀。


    可對方居然迴答的沒有任何的猶豫,這樣一來對方的身份便唿之欲出了。


    匡正曾經說過,朱仙的野口嶺有一些奇異的果靈,他們雖不是人類,但卻能和朱仙一樣變幻成人類的形態。


    吳朲原先還對這神奇的果靈有一絲的期待,可當朱祿活生生的站在麵前的時候,他的心中並沒有有多大的波瀾。


    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竟然毫不猶豫地宣稱自己並非人類,聽起來簡直荒謬至極。可答案已經很明了了,可吳朲還是確認的問道:“呃……那你到底是什麽呢?”


    隻見那朱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大聲說道:“哈哈,問得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我乃是來自野口嶺的小三爺,江湖上人送外號‘虎頭槍’朱祿便是!


    我的大哥名叫朱福,此刻他正在閉關修煉,試圖突破到心動期。


    而我的二哥朱壽,正率領著一隊人馬在追捕你的同伴!”


    朱祿說話時毫無顧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泄露了重要機密。


    聽到這裏,吳朲心中不禁一緊,暗暗為嬴玥和匡正的安全擔憂起來。


    不過,此時此刻卻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探尋秘密的好時機。


    雖說之前匡正曾吸收過白蛟的記憶,但那些記憶畢竟是發生在萬年前的事了。


    時光荏苒,世間萬物早已曆經滄桑巨變。


    即便大致的事件走向相差無幾,但一萬多年的時光可不是一段短暫的歲月啊。


    因此莽原如今的情況和匡正從白蛟的記憶中得到的信息有很大的出入,特別是對於目前這三位領主的具體狀況,他們幾個人始終了解得並不清晰。


    說白了,所有事情都是基於白蛟的記憶再加上三人的推測而已。


    原先他們一直認為那位傳說中的朱果王朱仙,其真正實力最多也就相當於人類金丹末期頂尖層次(五級境巔峰)罷了。


    畢然而,當親眼目睹對方所展露出來的強大氣息時,他們才驚愕地發現,那竟然是貨真價實的六級境!


    他們想當然的認為莽獸的五級境和人類的金丹期一樣屬於巨大的門檻,可卻忘了人類修真與獸修有著本質的區別。


    雖然金丹期和一般莽獸的五級境實力不過伯仲之間,但是莽獸的五級境到六級境並沒有人類的金丹期到元嬰期那麽的困難。


    畢竟莽獸隻需要不斷地積蓄力量,而人類除了肉體的修煉,還要麵對的是意識和精神層麵的修行。


    正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人類雖然擁有得天獨厚的先天之體,但是也必須麵臨意識和肉體的雙重苦修。


    也唯有衝破這雙重的桎梏,才能問鼎那至高的巔峰!


    也幸虧陰差陽錯之下遭遇了對方的一縷神識,如果是等他們三個人都成功突破至金丹期之後,徑直的去挑釁人家,那那可真是自投羅網、白白給人家送上門去當炮灰了。


    按照他們最初擬定的計劃,是晉升到了金丹期之後,就主動找朱仙徹底解決因朱果而起的這段恩怨情仇。


    得虧這次意外地碰上對方的一縷神識,否則真到了計劃實施的那天,恐怕三人就有來無迴啦!


    這就是情報錯誤帶來的致命威脅,沒有準確的情報,不要說找朱仙的麻煩,就是想要安全的修煉也是奢望。


    除了莽原麵前的狀況,眼下他們最迫切需要的便是關於那三位大領主當下狀況的詳細情報。


    但是想要順利拿到這些重要消息,哪能這般容易。


    除非親身跑到那三大領主的勢力範圍之內,或許才有那麽一絲可能收集到相關的有用信息。


    可是以他們三個人現階段所擁有的這點微末道行,貿然前往那種龍潭虎穴之地,跟直接去送死又能有多大差別呢?


    人類在莽原中簡直就是行走的信號彈,在滿世界都是莽獸的莽原想要不那麽鶴立雞群都是癡心妄想,還想著“打槍的不要,偷偷的進村”,那可真是腦子被門夾了,根本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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