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豫緊繃著身子,唿吸不自覺地屏住,目光緊緊鎖在傅政凜那張逐漸靠近的英俊麵容上。


    傅政凜抬手輕輕托住他後腦,指尖微涼的溫度透過發絲滲入方豫的皮膚,讓他輕眨了下眼。


    “傅政凜,你要親我嗎?”


    他的語氣有些許不確定,甚至懷疑此時的場景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傅政凜指尖輕動,在他頭發上輕揉兩下,眼底流露的寵溺夾雜著別的東西,似乎不再把他當成小孩對待。


    他唇角弧度往上揚了揚,低聲道:“嗯,不想要?”


    方豫瞳孔猛縮,扣在傅政凜腰上的手瞬間收緊。


    他沒幻聽吧?


    沒做夢吧?


    傅政凜居然問他想不想要?


    答案從來就隻有一個,他怎麽可能不要。


    “要,我要,傅政……”


    傅政凜不等他把話說完,湊過去輕柔地覆上他的唇瓣,唇齒間的摩挲細膩而纏綿,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某種深藏已久的情愫。


    不知過了多久,察覺到麵前之人顫抖的身軀,他怔了下,剛要離開,便被方豫撲倒在座位上。


    “傅政凜,你親我了!”


    “你終於親我了!”


    男聲透著明顯的激動和興奮,眼裏全是不可置信。


    他緊盯著身下的男人,那張平日裏冷峻的麵容此刻卻染上了一層明顯的紅暈,連耳根都泛著淡淡的粉色。


    傅政凜薄唇緊抿,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麽情緒,可那雙深邃的眼眸卻泄露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波動。


    他手掌貼在方豫的側臉,嗓音啞得厲害:“傻瓜,一個吻把你高興成這樣。”


    方豫順勢蹭了蹭他掌心,眼眶開始泛酸,最後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睛。


    “終於承認你也愛我了嗎?”


    他赤紅的眼眶裏麵全是淚,很快,沿著下巴滴落在傅政凜臉上。


    他從小到大就哭那麽幾迴,還都是因為這個男人。


    如今,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喜極而泣是什麽滋味。


    “傻瓜,怎麽哭了。”


    傅政凜心髒揪著疼,想抬手擦走他的眼淚,手腕便被扣住了。


    “忍不住,太開心了,你摸摸我這裏,都快跳出來了。”


    他拉著傅政凜的手貼在自己心口,輕輕吸了吸鼻子,“感受到了嗎?隻要你在我身邊,它就跳得厲害。”


    傅政凜動了動指尖,掌心被劇烈的心跳震到發麻。


    方豫用另一隻手放在傅政凜心口,彎起唇低笑道:“原來,你和我一樣。”


    傅政凜被他熾熱如火的視線盯得不自在,輕閉上眼。


    耳垂被手指輕撚,傅政凜側了側頭,下意識就想躲開他的手。


    灼熱的唿吸噴灑過來,伴隨著方豫獨特的氣息。


    他湊到傅政凜紅到熟透的耳朵旁,用氣音道:“老婆,你害羞了嗎?”


    傅政凜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餘光掃向直升機中央的隔音擋板,輕唿一口氣,“你先起來。”


    方豫又親了親他耳垂,才聽話地起身,轉而伸手摟著他腰,把人拉坐起來摟在懷裏,不肯放手了。


    “最近這段時間,體內的毒性還有發作嗎?”


    傅政凜被他摟得很緊,拉了他手臂兩下沒拉開,索性放棄了。


    “沒什麽異常,藥物很大可能已經代謝。”


    方豫沉下臉,來自實驗室的藥都不是好東西,哪能說代謝就代謝。


    藥物出自根基穩固的凱利實驗室,想要搞垮凱利家族,很難。


    至少對現在的他而言,非常難。


    原本計劃冒險綁架斯恩,也做好了被凱利家族追殺的準備,但傅政凜的出現讓他改變了策略。


    這裏是g國,是全民攜帶槍支的國家,一旦引發鬥爭,很大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他一個人是無所謂的,但傅政凜會受傷。


    為今之計,隻有盡快迴國,迴到許家勢力範圍之內,靜待斯恩的發作。


    洛明川注射在斯恩身上的藥含有強烈的上癮成分,這是從地下拍賣會上花重金拍下來的。


    藥物共有九支,而解藥僅有一支,能一次性清除體內的所有毒性。


    發明該藥的老教授已經去世,根據出售者所言,全球範圍內,除了他爺爺,沒人可以研究出解藥的成分。


    使用者需要注射滿九支,才能達成注射解藥的條件,否則,解藥將會失去效果。


    方豫對此隻信了三成,接下來,時間能證明一切。


    斯恩是凱利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不可能見死不救。


    半個小時後,直升飛機抵達g國機場。


    此時天氣已經入秋,外頭的空氣帶著涼意,尤其是g國這兒,氣溫更低。


    傅政凜剛下直升機便打了幾個噴嚏。


    方豫蹙了蹙眉,“身子還沒調理好,又經曆這種事兒,鼻炎該加重了。”


    傅政凜被他握住手揉搓著,帶著些許鼻音說:“小毛病,不礙事。”


    方豫緊抿著唇,眼底縈繞著化不開的愧疚和悔意。


    傅政凜身體小毛病多,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養了自己。


    無論是曾經斷裂的左腕,還是敏感的鼻子,都是因自己的叛逆和不懂事造成。


    傅政凜見他微垂著頭,一副失落之態,抬手彈了一下他額頭,“本就少見你笑了,還垮著個臉。別把什麽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再者,我又不是得了絕症。”


    方豫擰著眉,認真道:“聽我母親提起過,苗西地帶有個極其出名的老中醫。”


    傅政凜眉梢輕動,內心湧起一股暖流。


    方豫半眯起眸,語氣危險,“但他從不踏出村子,也不為外來人把脈看病。待我們迴去,我派人找上門,直接綁過來給你調理身體。”


    傅政凜:……


    他無奈地敲了敲方豫腦袋,警告道:“說綁就綁,當自己是黑社會嗎!老實點,禁止做這種違法的事情。”


    方豫明麵上乖巧地點點頭答應他,暗地裏卻不是這樣想的。


    兩人走進機場,身後跟著兩隊身材魁梧的保鏢。


    拉著行李箱經過的旅客不自覺遠離,走出大老遠才敢議論一兩句。


    傅政凜垂眸沿著方豫的襯衫衣擺往上看,很確定地說:“這是我衣服。”


    方豫沒否認, 抬手扯了扯有些發緊的領子,眼底透著些許得意,“有種把你穿在身上的感覺。”


    他輕咳一聲,湊到傅政凜耳邊嘀咕:“連裏麵穿的短褲都是你的。”


    傅政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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