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可以放棄?!


    “你看好了,她是果兒,不是雨兒,她愛的是我,她就要跟我成婚了!”


    他嗤笑,“果真?!"


    他轉頭盯著穀雨,輕柔地問她:“雨兒,你愛他?"


    她咬唇,沉默!她很像告訴他,她不是雨兒,她叫果兒,可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雨兒這名宇,聽著,為何如此的熟悉?!


    他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為了她的不否認。“雨兒,你以前答應過我,你這裏!”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窩子,“你說你這裏,隻能容得下我一人。別以為你失憶,就可以把一切都抹去!”


    他的臉色開始變得殘佞,他猛地運氣,一塊銳利的冰刺立刻從他的掌心形成,晶瑩剔透的亮光,弄度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他猛地一揮手,那冰刺,毫不猶豫地紮入他伸出來的右胳膊上!


    她驚詫的瞪大眼,失聲尖叫:“你幹什麽?!”


    他殘忍地看著她,宛如入了魔一般:“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愛我的?!”


    她的眼睛再度瞪大!


    他邪佞地笑了笑,伸出的胳膊在嘀嗒地往下滴血,可是他好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嘴裏還說輕柔地低喃,宛如惡魔的誘惑一本,“雨兒,過來!”


    她挪步,北門冷狠狠地抱住了她,不讓她動!


    他毫不猶豫地又紮了自己一刀,鮮血又從一個口裏嘀嗒了下來。


    她的身子開始輕輕地顫抖,閃爍的眼睛裏是滿滿的驚懼,眼眶裏不由地開始浮動淚水。


    “雨兒,過來!”他殘忍地再度柔聲唿喚,這麽溫柔的聲音,詭異地出現在那麽殘忍的動作之後!


    北門冷更加用力地抱著她。“果兒,他要的是雨兒,你不是,別過去,果兒!”


    百裏寒毫不猶豫地又一刀紮了下去,這一刀紮在肩膀附近,拔出來的時候,血液濺了他一臉,更讓他看上去顯得瘋狂,顯得魔性!


    他卻根本就不在乎,隻是柔聲喚著:“雨兒,過來!"


    她吧嗒吧嗒地開始掉淚。眼淚滑過那嬌豔的紅唇,隨著那失去了控製般的唇瓣一起,可憐的顫抖,宛如在滴血一般!


    她哽咽出聲,眼中含淚,苦苦哀求:“你別這樣,我過去,我過去……”


    她顫抖地伸手,眼晴直勾勾地盯著他,對著他的眼,仿佛受到了誘惑的少女一般,徑直要朝他走去,雙手則無力地推拒著北門冷,仿佛是要把擋在路上的障礙給推掉!


    北門冷咬牙,怎麽能讓她過去?


    “果兒!想想你是誰,想想我是誰,想想現在是什麽時候!那個男人是個惡魔,他在使苦肉計,


    他想破壞我們……”


    她沒讓他繼續說下去,隻是心酸地哀求他:“大哥,求你,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她努力地掙紮,亂了秀發,花了小臉,皺了衣服,淒慘可憐的樣子,讓北門冷心裏黯然,他苦澀地問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血淚,其實已經揭露了她的身份!他心裏不甘的是,到底,她有沒有恢複記憶?!此刻為那百裏寒落淚的這個女子,到底是雨兒還是果兒?!


    她搖頭,嚶嚶哭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哥,你先放開我,放開我……”


    甩頭間墜落的紅色淚水,燙傷了他的手!他無力地放開了她,心裏酸澀地歎息:你說不知道,可是為何,你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他!


    他黯然傷神地看著如她緩緩地走出了他懷抱,心裏近乎絕望:果兒,你可知道,你這一步踏出,代表了什麽!


    他——再也不能擁有她了!


    她幾乎是小跑著,腳步不穩地來到了百裏寒的眼前,望著那還是在淌血的胳膊,她的心裏又是一痛!


    她猛地咬牙,伸出纖纖玉手,猛地一巴掌甩了過去,落在百裏寒的臉上!


    “啪!”的一聲,震驚全場!


    她抽泣地望著他,悲憤地指責他:“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知不知道我這裏很痛!”她指著自己的心口,淚如雨下地看著他:“我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你怎麽還這麽殘忍,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嘛,為什麽要刺傷自己,嗚嗚……”


    她哭著衝著他大喊大叫!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笑了!


    他伸手,輕輕地接下從她眼裏溢出的血淚,湊到嘴邊,嚐了一下,邪魅地低喃:“甜的!”


    她掛著淚,驚愕地看在他!


    他低笑著,猛地伸手,把她摟入了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住,“雨兒,你是愛我的!嗬嗬嗬,你是我的,雨兒,你是我的……”


    她雖然失憶,但是有些事情,即使是失憶,也不會改變的!


    她用整個靈魂在愛他,除非魂飛魄散,否則,她愛他的心,絕對不會改變!


    北門冷看著得意地笑著的百裏寒,不由地冷哼:“你可真夠殘忍!"


    百裏寒不置可否,隻是冷冷挑眉斜睨著他,“我說過,你沒資格跟我搶人!"


    她聞言,掙紮著想要從他懷裏出來。


    他緊緊地摟著她,不讓她出來。


    她跳腳,踩在他腳上,他腳上吃痛,可是甘之如飴,依然笑得欠扁!


    她低嚷:“你先放開我,我給你包紮傷口!"


    他這才放開了她。


    她抬頭看他,對上那帶笑的眼,羞窘地別開了眼。為什麽明明才見過一麵的人,讓她就那麽的難以放下,一顆心,就這樣怪異地圍著他轉了呢?


    撕了自己的衣袖,大紅色的衣袖被她拽下的當下,注定了這場婚禮的不可能!


    他笑意妍妍地看著她,她皺眉,輕手輕腳地為他包紮。


    一幹賓客,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她的身上,看著她在那細心的為他包紮,隨著她的動作而動作!那一刻,這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她而存在一般!


    “跟我迴去!”等她包好了他的仿口,他開口。


    她垂下了眼,在思索。


    他勝券在握,信心滿滿,所以也不逼她,靜靜地等待她的答案!


    良久,她抬頭,問了他:“你……愛我嗎?”


    他自傲地笑了,“我愛你,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她微微紅了臉龐,也跟著淺淺地笑了。


    她雖然失憶了,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是,她知道,她等到了,她等到那朵花開了!


    轉過身,衝著北門冷,她歉意的欠了欠身:“大哥,對不起,我不能跟你成婚了!”


    北門冷苦澀地低歎,黯然傷神!


    她輕輕地擦掉臉上的淚痕,睜著因為眼淚的洗滌,變得更加雪亮的雙眸,靜靜地開口:“辜負了你。我很抱歉!我知道,能夠嫁給你,那應該是天大的福分。是我不識抬舉,推掉了這個福分。


    身邊的這個男人,我根本不清楚他到底是誰,可是我的心告祈我,我想跟著他。無論他貧窮還是富貴,我選擇了他,我不後梅!哪怕將來我跟他的結局沒那麽的美滿,哪怕遭他拋棄,這是我選擇的路,無論走什麽結果,我都會承受!


    所以,大哥請走好你自己的路,已經沒救的我,不值得大哥你愛的!"


    說罷,她轉身,笑笑地看著百裏寒:“帶我走吧!”


    百裏寒的眼裏閃過複雜之色,看著她,所有的愛戀、感動、心酸,都隻能化作天地間最溫柔的一笑。


    牽起了她的手,他緊緊地握住,領著她往外走。


    北門冷眼神一痛,心裏的酸楚比那大海還要深!


    這樣的她,怎麽會不值得愛!


    他命令自己的手下:“把他們都放了吧!"


    那些百裏寒的手下,一旦脫開製服,就趕緊跟在了百裏寒的後頭,離開。


    這場婚禮,以這樣的結局收場,在北門冷的意料之外,卻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那樣匆忙地想著要成婚,本身就是一種害怕!


    那樣得防著,幾於是機關算盡,可是到底,他還是沒有摘下那朵高枝上的嬌花!


    他敗了,因為,他是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所以最後,隻能是一聲歎息!


    哎!


    《醜女殤》217雨香縷縷


    百裏寒僅僅一句話,立刻就把立昭給打到了冰窟裏!


    果然,百裏寒對外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立昭又不是傻瓜,聽了這話,豈能參不透?!剛才見了穀雨第一眼的恐慌,猛然又從心底躍起,以洶湧而來的態勢向他壓來,幾欲把他壓垮!


    眼熟,豈能隻是眼熟?!


    像,那麽的像!


    不能說出口的是,怎麽......怎麽那麽像他那已經逝去的姐姐?!


    百裏寒又來一句:“她雖然失去了十三歲以後的記憶,可是,卻恢複了十三歲以前的記憶,也就是進殘紅穀之前的記憶,在那之前,她—叫果兒!”


    立昭的雙眼,在瞬間,逝去了焦點,變得暗淡無光!


    百裏寒看著他宛如失了魂的樣子,雖然不忍,但是卻不得不說,因為有些事,長痛不如短痛,再拖下去,對他有害無益!


    “她八九不離十,是我師父的女兒!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


    隻餘下立昭一人,坐在那深色的木椅上,那呆呆地樣子,仿佛已經就此僵化!


    時間過了許久許久,等到穀雨的那碗冰糖雪梨汁搜已經熬好了,他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彈!


    她踏入門檻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頓時覺得怪異的挑了挑眉。


    “立昭?”她輕聲的招唿他,把托盤放在了桌上。


    立昭呆愣愣地偏過頭,望著那張俏生生的臉。


    見他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她微微一笑,“我剛熬的雪梨汁,你喝點吧,對咳嗽很管用的!”


    他的目光微微一轉,就看到了那碗晶瑩剔透的冰糖雪梨汁!


    往日的記憶,宛如流水一般的朝他奔了過來,一下子把他蓋在了波濤之下,讓他無法冒出頭!


    他猛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頭埋在了她的腰間,他忍不住放身大哭!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上天怎麽可以那麽地殘忍?!


    一點,一點希望都不給他!


    她無措的舉著雙手,被他抱著,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哀慟的哭著,負傷的哭嚎著,是隻有悲傷到極致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哭聲。她隨按不懂,可是心卻跟著他一樣痛著!


    “哎!”她低低歎息,伸手,溫柔地抱住他的頭。“立昭,沒事的,什麽都會過去的,有我呢,我會幫你的!”


    他聞言哭得更加厲害了!


    你不懂,你不懂的!


    他完了,他要完了!


    房外,百裏寒靠著窗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在無聲中沉默!


    自從那日慟哭之後,立昭顯得很沉默,臉色也變得陰沉,見了穀雨,沒有以前的那份喜悅。他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在她轉眼看他之前,他卻悄然地別過了眼。


    百裏寒大概可以知道,立昭在等,等一個確切的結果出來,在那之前,他不敢越雷池一步,深怕再造冤孽;可是他不願意也不可能把心裏的那份愛戀放下,所以他不會離開,在真相大白之前,他還是會守著她,陪著她。


    “明天,出發去殘紅穀吧!”


    百裏寒做出了決定,雨兒的身世是該解決了,不能再拖了!


    於是,一行人出發,往殘紅穀奔去!


    而這個時候,也該出現的那個人,也出現了!


    李炎在他們去殘紅穀的路上,截住了他們。


    百裏寒冷冷的看著李炎,不由得嘲弄:“李炎,你這個時候來,真的是愚蠢了!”


    李炎也瘦了不少,這段時間與百裏寒鬥智鬥勇,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而且在尋找穀雨方麵,他也費了不少神!


    李炎聽了百裏寒的話,眯了眯眼,也開口笑了笑。梟雄便是如此,越是在強勁的對手麵前,越不能輸了底氣。“我來帶雨兒走的!”他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


    百裏寒的臉色突然變得邪魅,“李炎,你以為你現在時雨兒的誰?!實話告訴你,雨兒把進殘陽穀之後的所有事情都給忘了,你現在——說什麽都不是了!”


    李炎的身子,明顯地僵了一下,他呆了呆之後,眼神一轉,看向百裏寒身邊的女子,也就是被眾人傳言說變得像天仙一樣漂亮的穀雨。那張有些熟悉的臉,讓他眯了眯眼。腦裏微微晃過一個念頭,想起了師父書房裏的那張美人圖,可是,那不是他應該管的!


    他隻知道,那個人是雨兒!


    隻要她是雨兒,那麽,什麽都沒有改變。


    他也跟著邪邪可以一笑,“那又如何,失去了記憶,還是想出來的!即使一輩子想不出來,我也可以跟她慢慢培養!”


    別看他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笑意妍妍的樣子,他一旦邪惡起來,也是令人不得不側目的!


    百裏寒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你想把雨兒帶走,李炎,你認為,你有這個實力嗎?”冰雪飛揚 手打>|////


    李炎冷笑:“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說罷,他就從馬上飛身而起,提劍向百裏寒刺了過來,百裏寒自然也抽劍應付。兩人相鬥,也就三十多個迴合,李炎沒有戀戰,也自知硬拚是鬥不過百裏寒的,就猛然一拉袖子,放出了一支早藏在袖子裏的暗器,但見無數幽藍色的細針朝百裏寒射來!


    那暗器發射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旁邊的立昭和穀雨根本就沒有開口說話的餘地,暗器就已經飛速地朝百裏寒射入,就差一點點,就要射入他的身體!


    李炎這邊剛一射完,這邊身形微微一轉,好家夥,他又拽了一下他的另一隻袖子,又一排暗器,猛地朝穀雨身邊的立昭射來!


    穀雨一直都在觀察李炎和百裏寒的動作,她救不了百裏寒,但是她她是身邊的立昭,可以救的。


    他想也沒想,下意識地往右微微一挪,推了立昭一般,也順便替他擋下了飛射而來的飛針!


    “雨兒!”立昭失聲尖叫!


    那幾乎是電光火石的事情,李炎的暗器朝百裏寒射來,百裏寒到底棋高一著,運用全身的內力,把那些飛針全部擋掉,飛針看似應該是紮入了百裏寒的身體,其實是在快接近他身體的時候,被他外放的內力排斥,停止了,然後因為自身的力量,慢慢墜落。同時,百裏寒的劍毫不客氣地,一把紮進李炎的胸膛。


    而李炎朝立昭射過來的令一撥暗器,多數沒入穀雨的身體,立昭被穀雨推開擋下,成功地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李炎猛地往後退了一下,百裏寒的軟劍,從他的身體退出,他的腳尖微微一轉,據向穀雨奔來。


    百裏寒自然不能讓他得逞,手掌運氣,幾枚冰刺瞬間形成,然後他猛地一揮手,但見幾點白光閃過,李炎悶哼幾聲,從半空墜下,跪倒在地上。他的兩條小腿連帶膝關節等處,都被刺入了冰刺,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來!


    百裏寒再鬼魅地一閃,細瘦的軟劍在李炎跪地的同時,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立刻就讓她的脖子見了血!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穀雨的一聲阻攔,相信李炎應該是身首異處了!


    “別!”


    穀雨雖身中毒針,但是還是下意識地出聲阻攔。


    百裏寒的劍,微微一頓,緊緊地貼在李炎的脖子上不動彈!


    立昭氣急敗壞的衝過來扶替我著穀雨,忍不住大聲責罵:“你瘋了啊,幹嘛衝過來擋針?!”


    穀雨還沒來得及開口,李炎卻“哈哈哈......”地笑了出來。他笑得很古怪,很大聲,很放肆,笑聲在這一片曠野中蕩開,讓人隻能添些寒意!


    “百裏寒,你不是說我不能得到雨兒的嗎?哈哈哈......”李炎邊笑著,變反問,現在輪到他,嘲弄地看著百裏寒了! 這樣詭異的話,讓百裏寒三人都將視線投射在了他的身上。


    李炎繼續笑著,笑得似乎有那麽些快意,但是又有那麽些悲涼,因為,他笑得幾乎落了淚!


    “雨兒!”他抬眼看著穀雨,“死門,是一種無藥可解的毒藥,一刻鍾之內必定毒發身亡。你現在中的,就是這種毒。你別怕,這種毒毒發的時候,沒多大感覺,很輕鬆地就可以死掉了,你死了,我會下去陪你,我們在忘川河畔,然後重新開始,這一次,我會對你好的!”


    說著,他不顧百裏寒的軟劍橫在他的脖子上,自顧自地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短匕首,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腰間。


    那匕首的頂端,熟悉的幽藍色,映入人的眼簾,是一種濃鬱的悲哀之色!


    他這次來,根本就沒有想過活著迴去。他已經被百裏寒逼到了川地這旮旯裏,去不了別的地方,死亡是必然的結局。既然如此,他就拚一把,在死之前,把雨兒也帶走。


    活著,他得不到她!


    死了,他也不要別人得到她!


    百裏寒以為他是想把雨兒給帶走,是,他是想把雨兒給帶走,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如果沒有她,人生就失去了意義,所以,他必須得到她。


    活著的她,他得不到;


    那好,他就要死了的她!


    他自知打不過百裏寒,所以準備了毒針,隻是為了引開百裏寒的。你看,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百裏寒被引開了,雨兒為了救立昭,自願挨了毒針;即便她沒有替立昭擋下,他也是有備用的,可以再發一次,把她毒死!


    這樣的事情,他早就在腦海裏演練了不知多少次!


    對於今日的死局,他很滿意!


    終於,他可以帶她走了!


    雖然這樣的做法很自私,雖然這樣又可能會傷害那個宛如水晶一半透明可愛的人兒,但是他沒有辦法了,他已經沒有別的退路了,等到了地下,他會好好地愛她,補償她,對她好的!


    他這計劃本該是天衣無縫的,但是百裏寒不得不打擊他!


    李炎既然想自己毒死自己,百裏寒也就沒有必要在對他下手了。他收迴自己的軟劍,平淡地告訴李炎:“李炎,你還不知道吧,魚兒的血,可以解百毒,你的毒藥,對她根本就沒有用!地府,你就一個人去吧,好好玩,等我和雨兒一起百年之後,再到地府找你,你來做我們的向導,帶我們好好逛逛!”


    百裏寒欠抽的一句話,讓李炎一下變得麵如死灰!


    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瞪視著百裏寒!


    百裏寒陰沉沉地瞪了迴去:“就憑你這點能耐,你還跟我搶人?!你把雨兒毒死,我難道就不會跟著過去?!忘川河畔重逢,做夢去吧!雨兒就是死了,也是我的!就是到了地府,你也搶不過我!”


    說完,他哼了哼。冰雪飛揚 手打>|////


    李炎暗下了眼睛,無力地彎下了身子,垂下了頭!


    他忍不住開始顫抖,為了這份無力,為了這份無奈,為了此刻的悲哀,為了最後的到底失去,他的心,被酸澀徹底淹沒!


    空啊!空!


    終究,是一場空!


    在他把她攤開的那一刻起,是不是,就已經是極大的錯誤了?是不是就已經成空了?!


    淡黃色的裙擺,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已經被悲哀淹沒,所以對周遭的一切,都已經忘了作反應,她走到他眼前,他才發現。


    他這才想到,他--要死了,很快!


    而她還活著,人鬼殊途,再難相見!


    他—還有多少話沒跟她說!


    他猛然抬頭,第一句話,便是:“雨兒,我是真的愛你,你要相信我!”


    百裏寒挑眉,穀雨沉默,立昭譏笑:“你說愛她,卻原來是這麽愛的?”


    這本來是以前穀雨質問立昭的話,在眼下這個時候,立昭的腦中立刻飄過這句話,毫不猶豫的吐了出來!


    李炎微微一愣,繼而苦笑!


    “愛,難道總能甜蜜幸福?難道總能和和美美?!可以,如果誰不想這樣的愛著!可是——”


    眼淚,靜靜地從他的眼中滑落,“可是,有些人的愛,注定是愛的痛苦,愛的心酸:有些人的愛,更是注定了愛的折磨,愛的痛徹心扉!”


    他定定地看著穀雨,淒然地說道:“年輕的時候,愛的太自信,愛的太盲目,不懂得珍惜,也不知道該如何讓珍惜。從小就樹立的理念,輕易地就把愛情掃到了一邊,自信你可以愛我一輩子,愛我天長地久,所以傷害了你,成全了自己對利益和名譽的渴望。總想著以你的容貌,必定無人可以看上你,最後的最後,比必定還是我的。可是,我到底還是傻了,是金子,總會發光,即使你被醜陋的表象遮掩,還是讓你遇到了慧眼識珠的人!


    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當初選擇犧牲了愛情,犧牲了你,踏上了追尋名利的路,豈能再迴頭,不退,那麽就隻能進!


    不在乎曾經擁有,隻在乎天長地久!


    我當時算好了一切,連最大的大師兄,我也算了進去,哪怕,他一度曾經擁有了你,到最後,這些人都會被我除去;到最後,你肯定是我的!


    最後的最後,必定是你和我幸福美滿地過一輩子!


    但是,上天畢竟沒讓我太如意!


    在人的算盤和天意相比起來,你會發現認得算盤是都麽的可笑,而天意是多麽的殘忍,多麽的令人憎恨!


    當初的美好計劃,誰能想到是個今日這樣的結局?!”


    他靜靜地落著淚:“雨兒,你能體會,那個重要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見的滋味嗎?!你能體會,那種相見卻見不到,想摸卻摸不到,甚至連開口說話,都不能得到她的一絲一毫的迴應的感覺嗎?我已經無路可走了,我雖然活著,可是卻跟死差不多了!我困在川地,想見上你一麵,比登天還難,幾乎是不可能了!這樣的我,活著做什麽?!


    對你下毒,是我對不起你!


    我,似乎從來就沒對你做過什麽好事,總是在不停的傷害你!以前還想著,以後,我總會補償你,對你很好,把你寵到天上去,讓你再也想不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可是,嗬嗬......我卻一樣都沒有做到,到最後,還是想自私地拽你跟我一起走!


    雨兒,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了......”


    他終於嗚嗚地哭出了聲!


    她輕歎!


    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冰雪飛揚 手打>|////


    第二百一十八章 雨香縷縷


    雖然已經失憶,但是不代表技能會跟著消失,穀雨雖然也不知道自已是在什麽時候學會的點穴,但是在她有意識的時候,她的手已經快速地在李炎腰間的各處道處過,封住了各處穴位,防止了血液外流同時也防止劇毒往身體別的地方擴散。


    就著穀雨割破手腕的手,李炎剛開始有些蠱惑地喝著,到後來腦子有些清醒了。卻開始微微的推拒,可是那小小的拒絕總是會敗在她溫柔而堅持的眼神之下。


    百裏寒在一旁皺眉看著,過了一會兒,看不過她的血液繼續往外流也怕她身體吃不消,所以強硬地插入,阻止了她的施血。


    纖手被他給拉了迴來,她才表現了自己的虛弱。她的身子微微一軟,百裏寒眼尖地一把摟過了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嘴裏帶著憐惜地指責:“你啊,相救人也不看看情況,下次不能在這麽任性了!”


    她微微地勾唇,輕輕地笑了一下,封住了自己胳膊上的穴道,“百裏哥哥!幫我!”


    殷紅色的血流,在她胳膊上掛著,看著真令人惱火和頭疼。可是對象是她,百裏寒又很無奈。他又不能大聲地指責她、批評她。這個丫頭別看她好像柔柔的、弱弱的,有時候卻又堅強的過分,還特別有主見。


    他無奈地飛快從懷裏掏出療傷的藥,還有包紮用的紗布。太多的血一般的磨練,讓他習慣了身上都是帶著這些東西的。


    他修長的五指快速翻動,很快就將她的手腕包上。那一片幹淨的白色包裹住她的手腕之後,終於那礙眼的紅,不在冒出來了,百裏寒這才滿意了些!


    “我來幫你把毒血給吸出來吧!”穀雨心想自己到底是不怕毒的體質,這裏應該是屬她最適合做這件事了!


    李炎微微驚愕,百裏寒染上了怒毛,立昭沉下了臉!


    百裏寒的手一緊,狠狠地抱了抱穀雨,“不用,還是我運功給他逼毒吧!”李炎受傷的地方在腰間,這個部位,算是有點曖昧,他怎麽會讓她嬌嫩香軟的嘴唇幫他在那個地方吸毒呢


    她略微擔心的疑問:“那樣這毒是不是除得沒那麽徹底啊?”


    百裏寒挑眉,冷哼:“放心吧。禍害遺千年,像他這般的人,死不了的!”他唐門使毒用毒那是一等一的,把主要的毒給逼出來,其他的餘毒,讓他慢慢迴唐門消去吧,況且,他還喝了雨兒那麽多的血了呢!


    百裏寒不由分說,把穀雨給扶到了一邊,立昭見狀,自然上來扶著她,同時也是變相地保護著她。


    百裏寒團膝坐到了李炎的身後,運功給他逼毒。


    轉變到這樣的局麵書,李炎躁動、悲哀、絕望的心,突然湧上了濃濃的不是滋味!


    等到幾口毒血噴出,穀雨又幫著李炎包紮了一下傷口!


    李炎望著嬌美的她,近身的時候。依然可以聞到那淡淡的清香,宛如一朵茭白美麗的散發淡淡清香的梨花一般,令人如醉如癡!


    “可以……跟你聊聊嗎?單獨!”他渴盼地看著她。


    她偏頭看了看百裏寒,百裏寒皺著眉頭,微微地搖了搖腦袋。她卻再看著他的時候,同意了李炎的請求,“好啊!”


    百裏寒的眼底升起了怒火,緩緩地燃燒著,顯示他的不滿。可是,也就是那麽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他的怒火就漸漸地消融了!


    “你們去那邊談吧!”他的手微微指了指遠處,這是在塞北,大片的平地,都是一些貧瘠的不適合種植的土地,所以一直處於荒廢中。百裏心想這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這個笨丫頭又著了李炎的當,把小命給搭上,如此,他也隻能無奈地追隨她而去罷了。當然,能活著,自然是最好。


    “你們別走遠,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談談就行,我必須能看見你倆。但你倆放心,對你倆的談話,我絕對不會偷聽的!”


    穀雨眯眼,笑了笑,知道他會為她想好一切,事實征明,果然如此。


    李炎瞥了百裏寒一眼,心裏又是翻江倒海般的複雜。


    “走吧!”他起身,穀雨跟著過來,走了幾步,她上前,伸手,輕輕地扶住了他的胳膊,雖然這隻是小小的幫忙,但是到底也讓李炎看到了她對他的在意!


    兩人走了一會兒,李炎微微迴頭看了眼百裏寒,覺得這個位置差不多了,就是一股雨停下來,兩人席地而坐,都是背靠著百裏寒。


    百裏寒也跟著坐到了他上,立昭挑眉,低聲問他:“你真能放心?”


    百裏寒笑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立昭也跟著坐下。跟隨著他的護衛,也跟著下馬,盤膝而坐,四周頓時靜了下來!


    百裏寒一臉冷漠,眼神幽冷,那樣子顯得置身事外,他好像真的對李炎把穀雨拉過去說悄悄話的事情不在意!但是立昭瞅了他一會兒,是瞅出些門道來了!


    這家夥,說什麽不偷聽,竟是一派胡言。你看他那眼神雖然看著幽冷,但是著淡淡的冷中透著那絲絲悠遠,不是離神是什麽!這家夥分明是在豎著耳朵偷聽呢,一身的注意力十有八九都放在了遠處的那兩個人身上!


    是,立昭猜的很對!百裏寒自然不可能真的君子到不偷聽,穀雨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心愛的女人被一個窺視她的男人拉到一邊偷摸偷摸地說話,他怎麽可能不偷聽?!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了。李炎卻一句話都沒說!


    百裏寒自信這段距離,他還是可以聽到兩人的對話的。但是那兩個並肩而坐的兩人,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偶爾會見她肩頭聳動,不知道在搞什麽?!


    百裏寒皺眉,想了想。突然就明白了:好你個李炎,竟然想了這麽一個招!


    李炎也是一個奸猾的人,對百裏寒的承諾,他可能心裏不是全然相信。他怕百裏寒偷聽,就想到了跟穀雨在對方手掌上寫字進行交流地方法,而那不時的肩頭聳動,就是他倆在寫字呢!


    百裏寒撇了撇嘴,暗想自已可真是失算。這個師弟,從來也不是一個可以小覷的主!


    又過了一會兒,穀雨含著笑,跟著李炎迴來了。


    李炎衝著百裏寒施禮拱手,沉著聲音,真摯的懇求:“前仇舊恨,我想放下,希望大師兄能網開一麵,放過我!”


    百裏寒看著他,沉默不語。


    穀雨輕輕地拽了拽百裏寒的衣袖,閃著水色的眼眸中是無聲的祈求,百裏寒見了,還是保持沉默。


    李炎似乎知道百裏寒會是這樣的反應,隻是按著又說:“等你和雨兒喜得麟兒喲的時候,我會再來拜見,希望到時候有這個福分可以做那孩子的義父!”


    話落,他轉身,朝自己的馬匹走去。他跨上馬匹。策馬離開,他的一幹手下也紛紛吆喝著,拍著馬屁故跟隨他離開。


    等他走開了一些,穀雨不由地出聲疑問:“百裏哥哥,你剛才為什麽沒有答應他?!”


    百裏寒不答反問:“他跟你說什麽了?”


    她低低一笑,“秘密,不能告訴你的!”


    百裏寒挑了挑眉,才迴答:“好人不是那麽容易做的,一不小心,反而會招致殺身之禍,如果李炎真的有悔過之心,放下我們和他之間的成見我……自然會放過他!”


    最後李炎說的等雨兒生下孩子,其實是他在變相地告訴百裏寒,這一年之間,他可以仔細地觀察他的言行,看他是否言出必行!而最後百裏寒的答應與否,就在於他是否同意讓那個孩子叫他一聲義父了!


    百裏寒搖搖頭!


    “他的事,就這樣吧,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自有分寸,不會太為難他的!俺們繼續趕路吧!”但是,他也不會對他徹底掉以輕心的,看著吧!


    她輕輕一笑,也就明白,這是,真的不用她掛在心上了!


    而李炎跟穀雨之間,到底寫了些什麽呢,正如穀雨所說,那是秘密了。所謂秘密,就是不能往外說的!


    唯一可以透露的一句話,便是穀雨問李炙的:“你若真的死了,


    我也隻會在偶爾想起你的時侯,噓歎幾聲,然後很快將你拋在腦後,等待很久很久之後的不經意想起,這……是你要的嗎?”


    ------ |////


    殘紅穀,殘陽落紅,有去無迴!


    兜兜轉轉,又迴到了這裏!


    故爭在這裏開始,似乎也會在這裏結束!


    而對那茂密的毒霧林。鬱鬱蔥蔥。深藍如墨,一種熟悉的感覺。猛然向穀雨衝了過來。那在尋常人眼裏看來代表著死亡和恐懼的紫色的毒霧,在她的眼裏,都顯得是那麽的美麗,那是一種——妖異的美麗!


    他看著,有些入迷!


    立昭和穀雨還有百裏寒地下屬們在外麵等著,百裏寒服下解藥,先進去穀裏,然後他出來了,拿了解藥出來。立昭和穀雨服下,其他人則暫時現在小鎮上留守。


    穀遙坐在客廳裏,有些焦躁不安。在大徒弟百寒過來找他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他找到穀雨了。想到自己當日還勸他別找了,放棄認命,沒想到,因為他的堅特,他終於還是找到了她!


    這一點,他就不如他!


    想到這,他又是愧疚,又是悲傷。愧疚他當初多事地想要去勸百裏寒放棄,悲傷的是:如果當初,他……也有著跟大徒弟一樣的堅持就好了。在雲妹激他離開的時候,他如果堅持下去,那麽……相比現在也不是這樣淒苦的場麵!


    聽聞穀雨平安地迴來,縱使是失憶了,他也難掩心裏的那份興奮和激動!百裏寒拿著解藥去接她進來,其實他有些按奈不住,真想跑到穀外去接她。可是,他一貫的性子,讓他難以作出那樣的事情來。隻能故作深沉地坐在高堂上,等著她歸來。


    雖然坐著,但是他還是沒忍住,翹首盼著!


    萍兒在一旁,也是興奮地坐不住,幹脆跑到門口探頭探腦去了。


    穀遙心裏有那麽些疑惑,為什麽百裏寒讓他過來見穀雨之前,還對他說一句話,‘“師父,接下來的事情,對你來說,可能是很大的打擊,你——務必要穩住!”


    這是什麽話?他到底想表明什麽呢?


    而且,他還特地拐了一下。把王姓夫夫和萍兒都叫了過來!這——不太像寒兒的作風啊!穀遙在心裏嘀咕著!


    “來了,來了!”萍夕高興地大聲叫了出來,小跑著竄了出來。看見百裏寒身邊的那個漂亮的女子,嘴角一彎,不由地讚美:“穀姐姐變得可真漂亮!”


    穀雨變漂亮的事情,已經傳開、在江湖上已經不是秘密了!


    穀雨迴她一笑,詢問百裏寒,“這是..


    萍兒不等百裏寒開口,就要自己解釋,百裏寒卻手一揮,先別說,咱們先進去!”


    萍兒止了話,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跟著百裏寒進了屋子。


    百裏寒拉著穀雨的小手,半領著她進了屋子,穀遙就笑吟吟地站了起來:“穀丫頭!”


    熟悉的身段,入了他的眼,他就可以確定是自己寶貝的徒弟穀雨了!


    他正待向她走去,可走瞅見了她的臉,他的腳——愣是沒有邁開!


    他愣了!呆了!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給釘在那兒了!


    這……這長臉?!


    他的心裏突然升起了莫名的恐慌!


    百裏寒自然是瞅見了穀遙那番僵硬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沒有直接對穀解釋,反而是衝者王姓夫婦開了口詢問:“王叔、王嬸,還認的她嗎?”


    王姓夫婦都是愣了愣!


    穀雨訝然地貶了貶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姓夫婦的那兩張臉,歲月並未對這一對夫婦造成太大的改變,他們隻是變老了一些,臉上添了些皺紋,其他的,還是跟六年前差不多!


    穀雨幾乎馬上就認出了這對王姓夫婦!


    她忍不住地開始激動起來,她......他真的沒有想到,百裏哥哥竟然……竟然帶她找了她的爹娘!


    她的眼眶微微一紅,一種難以言語的辛酸苦楚在她的心底泛起,她癡癡地望著這對夫婦,隨著心底的那份渴望和思念,帶著點點酸澀,沙啞地唿喚了出來:“爹,娘!”


    王姓夫婦愣住了!他們不明白,這個美的不像個人的姑娘,怎麽……怎麽會衝著他們兩個糟頭頭喊爹娘?!


    穀雨的改變是巨大的,女大十八變,她從一開始的清秀可愛轉變到處刻的花容月貌,難怪這對夫婦沒有認出來。而且,那日夜裏穀雨出逃,他們遍尋不找,無奈返迴家裏,想到明日那幫兇神惡.的債主要來上門討債,他們就止不住的全身發抖,心裏害怕。想想,無奈的他們,隻能把女兒萍兒喚醒,連夜帶她離開。迷迷糊糊的萍兒醒來,卻見不到熟悉的妹妹。疑惑地詢問她上哪兒去了!王姓夫婦如能謊稱她已經出發到親戚家去了,他們現在也到那家親戚家去,萍兒這才安安分分地跟去!而當晚山洪暴發,把他們所呆的村子整個淹沒,而逃入山中的穀雨,根本就不可能生還!


    王氏哀歎感慨之餘,暗想這可能是命吧,就跟著王二徹底地離開了西木鎮一帶!當初她膽敢和王二對穀遙慌稱萍兒是他的女兒,不怕萍兒會被揭穿就是因為他們認定穀遙的親身女兒已經葬身山洪之中了!


    見穀雨喚他兩爹娘,兩人嘿嘿幹笑,呐呐說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一旁的穀遙,又是再一重的僵化,心裏升起的惴惴不安,讓他開始有些顫抖了!


    穀雨吸了吸鼻子,暗想自己變化可能有點大,爹和娘怕是認不出來了吧!她穩了穩自己激動的心情,淺淺地笑了一下,嘴角邊同時勾起了美麗可愛的酒窩。“爹、娘,我是果兒啊。你們認不出來了吧,都已經六年沒見了!”


    熟悉的酒窩,讓王姓夫婦恍惚了一下。記憶中,那個已經死掉的果兒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她臉上的酒窩了!


    王嬸有些恍惚地低喃:“你……你真的是果兒嗎?”


    穀雨點了點頭,“那晚你和爹……”她沒說出口,跳過去接著說:“我就逃了出來,然後我就想迴去找你們,可是我在樹林裏迷路了,走著走著,就暈倒了,然後,被李哥哥他們給救了,那時候我失去了記憶,師父收留了我!”


    她偏頭看著瞪大眼的穀遙,衝他笑了笑,“你是我師傅吧?”


    穀遙呆滯的點了點頭。


    穀雨伸出小手指了指穀遙,“就是師傅收留了失憶的我,所以,我就沒有迴去找你們,然後,不久前我又恢複了記憶,所以,就認出了你們!”


    看著王姓夫婦有些迷茫的神情。她遲疑了一下,問:“爹、娘,這幾年,你們……可還好?!”


    王姓夫婦愣愣地點了點頭。


    那邊萍兒都快驚呆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美麗出塵的穀雨,忍不住地疑問:“你……你真的是果兒?我……我的果兒妹妹?”


    穀雨偏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地又是酸酸地一笑,原來自己的胞姐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了,也長大了呢、快認不出來了呢!


    “萍兒姐姐!”她柔聲喚道,紅了眼,“我好想你,我走的那天還答應要給你做個雞毛毽子呢,可是我卻失約了……”


    萍兒聽了這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她猛地衝了過來,抱住了穀雨。“嗚嗚……果兒,果兒,我好想你啊,爹和娘說你在路上病死了,嗚嗚……我聽了之後,偷偷地哭了好長時間,我每天晚上都窩在被窩裏哭著想你……嗚嗚….果兒、果兒……太好了,你沒死,嗚嗚……太好了…….”


    當時王姓夫婦生了萍兒之後,突然多了個心眼,平常人家,一般都是這麽個情況,就是家裏做衣服的什麽,都是給老大先做,老大這衣服穿久了呢,就縫縫補補。給下麵的穿,這一個一個傳下去,等到了小的。幾於也就是穿破爛不堪的衣服的命了!所以,一般都是家裏的老大攤上好東西。王姓夫婦覺得這半路寶來的孩子不簡單,就謊稱自己生了一對雙胞胎,好避人耳目。所以,他們就把自己的親身女設為了老大,取名萍兒;邵靜雲的女兒設為妹妹,取名果兒!


    萍兒雖然在名義上是姐姐,但是她到底到是王姓夫婦的親生女兒,兩人自然不自覺地對她好一些,這使得萍兒的性子,有那麽些才嬌氣。在家裏極其受寵。加上果兒打小就很乖巧,所以看上去,她倒比較像姐姐,什麽事情都護著身為姐姐的萍兒。很是慣著萍兒,家裏的事情,也都搶著幹,怕萍兒累著,所以,對這個胞妹,萍兒特別的喜歡。也特別喜歡圍著她轉,對她撒嬌。


    今天,那個“死去”的果兒突然迴來了,她難掩激動,自然是心酸的哇哇大哭!


    穀雨也忍不住都掉下眼淚來!姐妹之間的情分就是如此!不是有首歌歌詞裏詢問什麽之間最親,什麽夫妻親啊,父子親啊,兄弟親啊。姐弟親啊,問來問去,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姐妹最親!


    抱著這歌自已從小就護著的姐姐,穀雨也不由地心情起伏、淚濕衣襟!


    兩姐妹哭成了一團!


    王姓夫婦見了這樣,也不由的紅眼睛!


    突熟,旁邊插過來的一問,讓這一對夫婦,差點魂飛魄散!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沙啞的聲音明顯帶著絲絲的顫抖,穀遙失神地望著穀雨,覺得——天好像要塌下來了!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醜女殤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古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古默並收藏醜女殤最新章節